太後靜坐在房間之內,手上端著茶杯,細細的品嘗茶的滋味。
身後站著的是伺候他的侍女,左手邊正坐著的正是被太後傳來問話的慕容月。
「不知,公主殿下覺得這茶怎樣?」
明明太後志不在此,卻愣是要和自己打太極。
慕容月暗笑一聲,落落大方的站了起來,溫聲笑道。
「太後 這里的茶自然是好。但,只是不知太後叫我來,真的只是為了品茶嗎?」
太後笑了笑,那一雙乍一看似乎漫不經心的眼楮突然亮起了一束光。
「只是有些好奇公主為何會突然改了主意罷了。」
慕容月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突然用起了一種十分感嘆的語氣說。
「前些日子,鎮國夫人來找過我。跟我說說關于我和襄王的事。」
事情才剛剛起了個頭,慕容月便壞心眼的止住了話題。
只見她悠悠的喝了口茶,順手便把話題扯向了別處。
「太後這茶當真不錯,不知能否向太後討要這茶?」
太後頓時哭笑不得,她一眼就看出了慕容月玩的小把戲。
她分明是在報那日,自己把她引到襄王那邊的仇。
故意把話題挑起來,卻又不說下去,讓她感受一下這不上不下的感覺。
但看在自己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的份上。
太後向後擺了擺手,侍女會意,將一盒上好的茶葉送到了慕容月面前。
慕容月拿了茶葉轉身就走,她可沒心思再和這個太後打太極。
太後盯著慕容月離去的背影,一半已經相信,一半還是仍在懷疑。
前些日子,她早有听聞鎮國夫人在慕容月房內和她談了近兩柱香的功夫,才出來。
再加上今日慕容月所言,太後已經有五分相信鎮國夫人真的勸了慕容月嫁給襄王。
但那剩下的五分,是她個人對顧言月的了解。
她認為,顧言月不像是會這麼好意幫助她的人。
檢測結果出來時,太後正在修剪花枝。侍女急匆匆地跑進來,恭敬朝太後說道。
「太後 ,測算結果已經出來了。與陛下不合,和襄王合。這結果出來時,听說朝上反駁的使臣也無話可說了。這事已經定下來了。」
太後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看來那慕容月還真的沒有騙自己,真是鎮國夫人幫了自己一把。
仍被蒙在鼓里的顧言月,剛听說有算命的進了皇宮,便得知了合八字一事。
剛測算結果出來時,慕容月與襄王合八字。顧言月便知大局已定,已無力回天。
宇文染端坐在書桌後,顧言月看著他就來氣。
「你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要答應慕容月?不是說好了嗎?為什麼要出爾反爾?」
自己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答應慕容月。
這家伙倒好,慕容月一開口,他就答應了。把自己的話拋出腦後。
現在好了,就算反悔。有他那一道賜婚在,想反悔都反不了。
顧言月氣結,現在怎麼看宇文染怎麼就不順眼。
越想越氣,突然一陣腥味沖上頭,顧言月低頭咳了一聲,竟咳出血來。
「咳咳咳……」
宇文染剛剛一直低著頭,強行不在意顧言月的話。
他強迫自己不去應答,的確是自己沒有遵守諾言,他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
而且他一時還沒想好怎麼和顧言月交代慕容月的事,慕容月可算給他留了個難題。
結果,剛剛一抬頭。便見顧言月捂著嘴彎腰咳個不停,手指間可見血。
宇文染頓時眉眼一跳,沖上前去,一把扶住了顧言月。
「怎麼了?」
顧言月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好意思問怎麼了,還不都是給你氣的。
之前都說好了的,不答應的。結果自己一個沒看住,他就答應了。
她剛才要開口說話,又是一陣腥味沖了上來。
眼見著顧言月咳血咳的越來越厲害,宇文染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向床,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抬頭就是朗聲道。
「傳太醫!」
太醫認真地把完脈之後,恭恭敬敬的彎腰跪在宇文染面前,低聲道。
「陛下,鎮國夫人這是氣急攻心,這才導致的咳血。」
「只要稍微靜養,便無大礙。只是切記,千萬莫再惹得夫人大動肝火。」
宇文染盯著顧言熟睡的臉,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
「朕知道了,都退下吧。」
「是。」
昏迷前,顧言月只覺得喉嚨里癢的難受,嘴里的那股腥味怎麼也去不掉。
待她再次睜開眼時,原本坐在書桌後面的宇文染已經不知道到哪里去。
坐在床邊的正是自己的好友秦若若,和惹怒自己的另一位主謀慕容月。
顧言月等再次看見慕容月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當然知道,慕容月這麼做是為了誰。但,事已至此。再去糾結誰對誰錯也沒有必要了。
「顧姐姐,太醫說了,你只要靜養幾天,便可以痊愈。這幾天的事情都交給我吧。你好好休息!」
秦若若見顧言月盯著慕容月,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便主動挑起了話題,溫聲同顧言月道。
顧言月也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她現在只覺得累和困。
也不知道宇文染那個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顧言月已經快要眯著眼楮睡著的時候,外面的侍女突然走進來。
「主子,太後到了。」
聞言,顧言月頓時打起精神來。只見她從容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女退下去沒過多久,太後就進來了。
「哀家前些日子听說鎮國夫人病了,特意過來看看。」
秦若若趁太後不注意,偷偷朝顧言月撇了一眼。
對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兒。秦若若也跟著從容的笑了笑。
身旁的慕容月倒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她知道太後此來,所謂何事。
她就怕顧言月這一環節出破綻,拼命朝顧言月打眼勢。
顧言月嘆了嘆口氣,語氣頗有些無奈的問道。
「多謝太後關心,只是太後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見顧言月這麼痛快的把話題指了出來,太後也不打太極了。
「前些日子,哀家听公主殿下說,是夫人勸了她。又听到夫人病了,便想著來看看鎮國夫人而已。」
太後一口一個夫人,叫的那叫一個熱乎。
另一邊,慕容月瘋狂朝顧言月暗示。快答應下來!
顧言月左看右看,自己旁邊的這兩個人都在朝自己暗示。嘆了口氣。
只能一臉無奈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