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染看著眼前笑眯眯的,眼楮里仿佛在放光的顧言月。
「阿月是有什麼計劃了嗎?」
顧言月湊到宇文染身前,桃花眸里此刻閃爍著異樣的光,她笑盈盈的說︰「這樣,你看啊。」
宇文染看著她,用蔥蔥玉指在桌案上比畫起來,她素手畫了個三個小人,點了點道︰「這是你,我,顧言柔。」
顧言柔玉指虛虛一劃,便把自己與宇文染和顧言柔中間畫了一條界線。
「阿染,明日你帶我和顧言柔去丞相家住幾日吧。」
宇文染視線再次回到她的臉上,認真的听著。
不知想到了什麼,顧言柔冷哼一聲,素手在小人顧言柔的身上點了點道︰「顧丞相一家素來寵愛顧言柔,我們帶著顧言柔回去的話,說不定會露出什麼破綻。」
她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眸,素手圈了圈桌案上的小人們道︰「入丞相府,既可以表示阿染你對他丞相府的重視。」
她抬起眼楮,笑著看著宇文染︰道︰「又可以探一探丞相府的虛實。」
宇文染看著為他出謀劃策的顧言月,心里一暖應聲道︰「好,此計甚妙,想不到朕的阿月還有這過人的本領。」
……
柔貴妃寢宮內,一名女子懶懶的靠坐在金絲軟枕上,三名宮女跪在地上為她捶腿。
宮女顏兒快步來到了那女子身前,俯身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顧言柔的杏眸里見逐漸升起冉冉光亮,她驚喜的坐直問道︰「可信嗎?」
顏兒也興奮的肯定點點頭道︰「絕對可信,這是鳳棲宮里的宮女親口告訴我的。」
顧言柔目光飄向窗外,一雙杏眼逐漸閃著銳利的光,心里暗想著。
可惡的顧言月,這丞相府和宮里可不一樣,宮內是顧言月這個皇後最大,到了丞相府就是她顧言柔的地盤了。
她不會讓顧言月好過的。
……
第二天,顧言月來到兩輛馬車前,看到顧言柔正笑盈盈的,挽著宇文染的胳膊,杏眸亮晶晶的,看著宇文染的臉,不知道在說什麼。
而一旁的宇文染則一臉不耐的看向遠方。
宇文染看到向他們走來的顧言月,眼楮一亮,自然的甩開了顧言柔挽著他的胳膊,大步著向顧言月走去。
「阿月你來了。」
他在顧言月身前立定,溫潤的笑著看著顧言月,看到顧言月的一小縷青絲,被風吹亂,順手幫顧言月別到了耳後。
顧言月的眼楮余光看到,被撫開的顧言月,正氣的死死盯著他們兩個。
顧言月不禁笑了一下,順手拉住正在幫她整理頭發的宇文染,輕輕笑道︰「我們走吧。」
說罷,顧言月就拉著宇文染,往其中一輛馬車走去。
顧言柔看到這一幕,急忙小跑過去,拉住了宇文染的胳膊,急道︰「陛下和臣妾坐一輛馬車吧。」
宇文染拂開了顧言柔挽著他的胳膊,回眸冷聲道︰「朕當然是與皇後同乘,若是真把皇後晾在一邊,來與貴妃同乘,那又成何體統?」
顧言柔不想回到家被父親娘親看到,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宮里還不如顧言月那個廢物受寵,當即在宇文染身前懇求道︰「陛下,跟臣妾同乘吧,這樣萬民百姓看到了,爹爹還會知道陛下很寵愛我們顧家女兒。」
宇文染回頭和顧言月上車︰「朕的皇後也是顧氏女兒。」
說完,宇文染便掀開黑料繡著暗金龍鳳紋的車簾,與顧言月一同進去了。
顧言柔憤憤的看著一起進入馬車里的宇文染和顧言月兩人。
又是這樣!
她到底哪里不如顧言月?
「娘娘,馬上出發了,我們快上車吧。」
一旁的顏兒擔憂的看著,目送二人上車的顧言柔說道。
顧言柔憤憤轉身,用力甩著袖子,跟著顏兒進入了另一輛馬車里。
顧言月看著對面,閉目養神中的宇文染,放空的想著剛剛的事情。
宇文染一直強調要與自己一同走,而不是和顧言柔一起。
雖然她心里明白,這是因為自己明確地站在了宇文染這一邊,他才會對自己如此偏袒。
但是心里,仍然忍不住的有一些感動。
宇文染感覺到對面的女子一直注視著自己,終于忍不住睜開了眼楮。
他目光深深的看著顧言月。
顧言月看到對面,一直閉目養神中的宇文染突然睜開了眼楮,想到自己剛剛發呆的時候,居然是一直在盯著宇文染的臉。
甚至宇文染都被她盯著看的都醒了。
她不禁小臉一熱,慌亂的移開了視線,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宇文染看著對面的女子,瑩白似雪的臉龐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粉紅色,如含著一潭春水般的桃花眸,羞澀的斂著,慌亂的微微垂頭的樣子。
覺得阿月真是可愛極了。
忍不住調笑道︰「阿月一直盯著朕的臉看,朕的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顧言月看著宇文染調笑她的樣子,內心深處的惡趣味徒然被激起了。
她笑了一聲。
顧言月俯身上前,宇文染懵懵的看著她突然湊近的動作。
顧言月湊到宇文染的身邊,桃花眸嬌俏的眨了眨,直接近距離與宇文染對視著。
宇文染被迫的與顧言月對視著,因為距離過近,甚至都聞到了顧言月淡淡的體香。
雖然他身為皇帝,但是真正近距離的這麼靠近女生,真的沒幾次。
宇文染有些無措,他呆呆的在原地愣住不動。
顧言月看著眼前如玉雕的人兒,忍不住想笑。
這誰看的出來,是當朝萬人之上的皇帝呀。
看起來明明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嘛。
顧言月伸出素手,幫宇文染把碎發別到耳後,笑道︰「頭發亂了。」
宇文染輕咳兩聲道︰「再給朕做一次珍珠翡翠白玉湯吧。」
他看著顧言月低聲道︰「朕一次都沒有好好吃到過。」
她竟然從中听出一絲委屈的意味。
顧言月失笑,想到她的手藝真不愧是米其林三星大廚級別的,做的白菜豆腐湯都令人回味無窮。
「好,這可不是難事。」她欣然答應了。
說笑聲傳到了另一輛馬車里。
顧言柔白女敕的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裙擺,顧言月和宇文染的說笑聲,不住的往她耳朵里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