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武推官仕途有望

作者︰江心一羽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如此這般,魏國公府上果然備下了厚禮送到了南京刑部衙門里,待得外頭有人指名要見武弘文,武弘文先時是吃驚不小,後頭听說是魏國公府上那更是心里疑惑,

「自己初來南京不過一月,怎得魏國公就知曉自己了!」

這廂連忙出來,卻是那魏國公府的大管事親自前來相見,于是將國公爺的話一講,這禮物一放,待得武弘文回轉身來,這周邊的一眾同僚看他的眼神兒都不一樣了!

武弘文很是感慨的模著女兒的頭道,

「我們家安安真乃是為父的福星呀!」

看來那老道士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安安十歲之後再接到身邊,對自己是有大大的好處呀!

若是沒有安安早瞧出那姓周的有蹊蹺,再將人給逮住了,現下武家會如何還未何知呢!

武馨安聞言恍然,

「原來是這樣……」

于是笑道,

「這乃是父親的運氣,與女兒何干?」

武弘文搖頭道,

「安安啊,你不在官場是不知曉這其中的道道兒,你當今兒魏國府只是送一回禮麼?」

這話說起來有些長,想那魏國公徐達乃是開國元老,又與老朱家乃是姻親,自己的女兒還是太宗的皇後,徐家榮寵不斷,在勛貴之中一直都是頭一份兒的。即便是後頭徐家分做了兩支,這支在南京鎮守的魏國公到了如今第七代,那魏國公徐鵬舉在正德十三年襲位,守備南京兼中府僉書,到嘉靖四年加太子太保,領中府。

南京徐家這一支到如今仍是受皇帝器重,魏國公在南京城中可說是跺一腳,這全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又有武弦文到了南京城做這刑部的浙江清吏司主事,當真是如同之前設想一般,十分的清閑,到了大半個月,便坐了近一個月的冷板凳,這南京刑部上上下下雖說制設與京城相同,但這公務處置之上卻是差得太多了,事兒不多,便是有事兒也是些京城都覺著棘手,又或是久而不決,拖而不辦之事便給推到了這邊,南京這邊的人也辦不了,不過就是瞧一瞧公文,過一道手,蓋上個印便罷了,根本沒那心思安心公事。

又武弘文也是倒霉,這世上便沒有那不透風的牆,他是如何到了這南京城的,早在他到之前便已經被人知曉了,人人都知他是被歐陽必進給劃成了嚴黨的,誰也不敢沾他!

不是嚴黨的,自然是齒于同他為伍,是嚴黨的也不敢沾他,如今歐陽必進還是吏部尚書呢,若是與武弘文過從太密,引起了尚書大人的注意,也來個大筆一揮,這不是跟著受牽連嗎?

要知曉南京這些冷衙門,能在這里頭呆著的嚴黨中人,那必也是不受重用的,又或是給嚴世蕃送銀子沒送夠的。

若是倒了霉,嚴黨必也不會費那心思撈人的,又何必去惹那一身的腥?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武弘文是切切實實坐了一陣子「冷板凳」,上司下級,平輩同僚們對他都是淡淡地,一個個對他十分的客氣,卻也沒一個敢同他深交的,這其中滋味兒,只有混過官場人才能明白!

武弘文自詡男子漢大丈夫,這心里的苦楚也不好同家里妻小講,只有自己一個人苦苦捱著,每日里還要打扮的端端正正,在妻小的殷切目光中,精神抖擻的出門,到了衙門里又是一番折磨,如此的日子他還當要過上一輩子呢,卻是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麼一個轉機。

有了安安這一出手,倒是讓他跟魏國公搭上了干系,于是一日之間,武主事便如由寒冬進入了暖春,那是處處能見花枝招展,時時能有春風拂面,今兒下衙之前,自己那頂頭上司便叫了自己進去吃茶說話,開口不談公事只說風花雪月,又關懷的問及南京城中生活如何等等,那是讓武推官心中好一番感慨,又是越發的感激女兒!

「多虧了我們家安安呀!」

說到這處武弘文便悄悄對女兒道,

「魏國公府送的東西,為父一樣沒有拿回來,都給安安那宅子里送去了!」

前頭覺著安安在外頭買宅子不好,如今卻覺著好得不得了,若是東西拿回家里來,讓小程氏與幾個兒女見了,又是一番事兒,倒不是他偏心,只他覺著今日之事全是女兒的功勞,他這做父親的不能明著宣揚已是委屈了女兒,再不私下里補一些,實在是不當為人父了!

武馨安聞听也是不客氣,笑眯眯道,

「那女兒便多謝父親了!」

說罷倒了一杯酒敬武弘文,

「女兒祝父親以後能仕途順利,步步高升!」

父女二人這是一飲而盡,再將那杯子向下一翻,都是一滴酒未落下來,二人相視是哈哈一笑,一切都在酒中!

將江湖騙子的事兒了結,武馨安便尋思著在南京城里尋打拳的師傅了,這廂想來想去,還是打算著先去那苗師傅的師弟,只那位乃是在魏國公府上做教習,外頭人輕易見不著,武馨安便預備著就這麼上門報苗師傅的名頭拜訪對方,

「我便打著苗師傅的名頭去見他,他若是不見,又或是口出惡言,我倒正好同給苗師傅出一口氣!」

她這也是少年義氣,只以為自己力氣大,便能打遍天下一般,倒還想著去給師傅出氣,卻是沒想想,人家即是敢在武勛世家的魏國公府做教習,難道當真收拾不了你一個小丫頭?

武馨安卻是不管,這一日起身用罷了飯,也不許兩個丫頭跟著,只帶了兩個護院出門,便直奔那魏國公府上去了。

說起南京魏國公府在南京城里那可是大大的有名,那真是婦孺皆知,隨便拉了大街上的百姓一問,便能問到去處,武馨安帶著王勇和錢楓到了夫子廟附近便可遠遠見著那佔了兩三條街的宏偉府邸。

王勇與錢楓在杭州城里雖說也見了一些世面,卻是從未見過這般氣派宏偉的建築,不說是見著正大門,便是剛到了街口,都能見著盔明甲亮的侍衛在把守著,百姓們到了這處都是繞道而行。

見這陣仗,他們這心底便有三分怯了,轉頭問武馨安,

「大小姐,我們……我們怎麼去尋那萬金全?」

這大門兒必是不會讓他們進去的了!

武馨安也是沒見過世面的,見這陣仗也有些模不著頭腦,想了想道,

「看這陣仗大門必是不能讓我們進去的了,且先尋一尋偏門角門之類的,問問那門子可有萬金全此人,我們再做打算……」

魏國公府這樣的府邸,除卻正門以外,這偏門、側門、角門之類的也是不知有多少,又特意劃分了進出的人,主子、管事、下人等等皆有不同。

武馨安讓王勇趕著馬車順著魏國公府的外牆走了大半圈兒,這才尋著一個看著小些的門,又眉目和善一些的門子,讓錢楓過去打听,錢楓沒有多久回來報道,

「大小姐,那門子說了,萬教習在東邊住著,那邊是國公府的侍衛護院們住的地兒,離著這里還有一條街呢!」

武馨安無奈只得讓王勇又趕著車轉到東邊去,這廂撩了簾子一路走一路看,不由吐了吐舌頭,

「這魏國公府到底是佔了多少地兒,怎得走了兩條街都還是他們家呀?」

王勇與錢楓在前頭听了也是點頭,錢楓應道,

「大小姐,這魏公國府是真大,小的們還從未見過有誰的府邸能有這般氣派呢!」

武馨安也點頭道,

「我猜著怕是只有皇帝住的房子能跟這家比了!」

「那可不是……」

王勇笑嘻嘻道,

「我遠房有位表哥就是在京城做侍衛,寫信回來說,那皇宮大的沒邊兒了,房套房,屋連屋的,一眼看不到頭呢!」

他們這一番鄉巴佬對話,听笑了旁邊的人,一旁有人撩了簾子探頭看了她一眼,卻是一個丫頭,看那穿著打扮,主人家應當是富貴人家,那丫頭看了她之後便縮回頭去,不多時旁邊馬車里便傳來一陣嘻笑之聲。

武馨安一翻眼皮,也不理會那車里的聲音,仍是一派好奇的四下打量,那車里的人又撩了簾子,這回只是小小的一條縫兒,看了她一下便又放下了,里頭的人笑的聲音更大了!

武馨安見狀便有些惱了,坐直了身子,在自己那車上左右找了找,卻是尋到了一塊吃剩的米糕,米糕放得久了,已經有些硬了,武馨安捏在手里,對外頭的王勇道,

「把車趕到前頭去!」

王勇應了一聲,抽了馬兒一鞭,馬兒急走幾步,便搶到了前面,趁這時節,武馨安將手里的米糕捏成了碎渣,撩開簾子一彈便彈到了旁邊拉車馬兒的耳朵里頭,她那力道可是不輕,米糕入了馬兒的耳朵,馬兒立時驚叫一聲,立時甩頭蹶蹄,武馨安還覺著不解氣,悄悄再彈了一指,打在馬兒的肚子上,馬兒嘶听收一聲,立時前蹄上揚,半個身子都立了起。

這麼一番動作立時令得身後的馬車一陣顛簸,馬車里的嘻笑之聲頓時變做了驚呼之聲,哎呀呀的聲音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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