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啊。難怪這麼多天,他都沒有出現,也不來參加比賽。原來是他受傷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沒有告訴。
那天,這件事情無時不刻的反復在我的頭腦中盤旋。也因為這個事情,我第一次帶著復雜的心情輸掉了一場本可以贏的比賽,非常遺憾的獲得了亞軍。
上天仿佛知道我的心情一般,在回來的路上,下起了瓢潑大雨。
雨下得很大,大的甚至看不清路,雨傘在傾盆大雨中毫無用處。
卷起的褲腳已經濕透了,鞋子也濕透了,傾盆的大雨不斷地從天上傾倒下來。
我一個人在雨中漫步,感覺整個世界都沉浸在大雨之中,分不清天與地。
邊走邊回憶我和史蒂夫的那些過往,回憶著他的朋友對我說他受傷的事情。不知不覺中我居然走到了史蒂夫寄宿的那家門口。而遠遠的我就看到而在門口有一個人站在那里。那是張熟悉的面孔,史蒂夫正站在那里。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那樣呆呆地站在大雨中,也沒有打傘、也沒有雨衣,任憑雨水從他的臉上流淌下來,他的全身已經被淋透。
也不知道他已經站在雨里有多久了,他絲毫沒有避雨的意思。我看到史蒂夫這樣頹廢的樣子,覺得自己的心髒痛的就像被撕裂開一樣。
此時此景,我飛速地跑到他身邊,顧不得自己,慌忙的把雨傘撐起來,為他遮雨。
「史蒂夫,你在做什麼?這樣下去的話你會生病的。」
在我走近史蒂夫的時候,才看到史蒂夫的表情是前所未有地陰沉。
史蒂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粗暴一下奪過我手中的雨傘,然後把傘遠遠的扔了出去。
被仍在一邊的雨傘在地上隨著風雨不斷的翻滾著,我和史蒂夫兩個人,就這樣站在滂沱大雨中。
「莫妮卡。」
史蒂夫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信息。那雙眼楮很像第一天見到時的哪種眼神,但更深更憤怒,還參雜著苦澀和怨恨。
我被嚇壞了,從未見過他呈現出如此冷漠的表情。
「別理我!」
史蒂夫吐出了听不懂的詞。
「……突然在說什麼?」
「能不能不理我?」
「先進去,不要在這里你會生病的。」
「听不懂我說的話嗎?」
雖然我抓住他的手臂試圖帶他進去避雨,但史蒂夫站在那里紋絲不動。
很快史蒂夫甩開我的手,憤怒的對我吼道。
「就算整個世界都變了,你也不會變的。證明你的與眾不同,答應我,你永遠不會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始終不明白史蒂夫為什麼這麼說。
可是,有一種預感告訴我,必須真誠的回到他的問題。
「我會做好我自己,其他我無話可說。」
史蒂夫盯著我看了很久。
仿佛隨時都會吞下我似的。
盯著看了一會兒後,史蒂夫放開了我的手臂。
「對,你就是你。」
「……」
「我找到了我父親,我一直都不知道他還活著。他比我想象的還有能力。我現在已經這樣,腦子也不好使,也不會學習。所以,我想從父親那里學點本事,混口飯吃。」
「啊是嗎真是萬幸。」
史蒂夫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也就到這里了,我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的人,但你必須與眾不同。」
史蒂夫咬緊牙關。
「你,無論如何」
最後,他沒說其他的話,就一步一步向前走。
我無法阻止史蒂夫。
當他離開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天,史蒂夫走在無盡絕望的路上。
之後,史蒂夫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我再也沒見過史蒂夫。
而隨著我失去夢想,成為一名警探。
這個記憶早已經埋沒在深深的記憶里。
***
回想起久違的回憶,我不由自主皺了皺眉。
有一瞬間,我懷疑自己認識的赫爾曼是不是和記憶中的史蒂夫是同一個人,還有達美集團的那個史蒂夫,會不會也是同一個人?
但很快我就搖了搖頭,擺月兌了這個懷疑。
先不說其他的,最重要的是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奇怪的巧合。而且長得也不太相像了。
但是不知為何,心中的不安感並沒有消散。
「越回憶,就越發的感覺這兩個人有點相像,但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
康納叫醒了陷入沉思中的我。
「認識的一個學長啊?就這麼簡單啊?」
康納沒有放棄,又問了幾個問題。
「我在阿靈頓高中的時候的,如果有長這樣的前輩,我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是上阿靈頓高中的。我入學之前已經退學了。所以沒見過,很正常。」
「哦,就這樣?那你們是在哪里認識的,怎麼認識的?」
「我上學的時候,我們在比賽中見過幾次面。大概一年左右。」
「什麼,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我還以為是學姐的初戀」
「我要告訴你多少次,不是那樣的?」
「看到這樣的照片很難說不是那種關系啊?」
我緊閉著嘴,一言不發,臉上帶著不悅的表情,面前的康納仍然一頭霧水。
然後再次听到康納喃喃自語的聲音。
「也不像是朋友關系呀?」
「什麼?」
有種感覺,總覺得不能只用朋友兩個字概括當時你們的關系。
顯然,我們兩人的關系,從某個時刻相互理解和相互接納,但從始至終也沒有什麼結果或承諾。
「好了,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我放下手中的照片,心想著他可能也在某個地方應該過的很好吧?
「這些照片扔不扔,你看著處理吧。」
說完,我起身要走。
「那我先走了啊。」
當我走出房間時,康納跟在身後要送行。
康納認真的說道。
「學姐,這些東西我不會扔掉的,我都會留著。」
「都告訴你沒有必要了,還佔地方」
「所以,一定要安全的回來,把這些東西都拿走啊。」
「」
「因為我不想參加你兩次葬禮,這些暫時保管在我這里,你必須回來拿走。」
我正在系鞋帶手停在了空中。
原本還想著,就為這點小事還把我特意叫了回去。
原來你真正想說的話是這些。
我轉過頭,看向康納。
寫在他臉上的是大大的擔心。此時,就算我再怎麼冷靜也無法掩飾不住顫抖的雙手。
康納之前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所以我也要給他吃一個定心丸。
盡管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也許這是無法遵守的承諾,但我還是爽快的答應了。
「沒問題,我們說定了,我一定會平安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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