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萊婭問。
「今天我來這里不是為了別的事，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提奧和巴里這兩個人？」
「提奧？巴里？這個事情和你有關嗎？為什麼你會對這兩個人感興趣呢？」
萊婭像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一樣。
「我覺得非常奇怪，你來這里既不詢問你婚姻的事情，也不詢問你在工作上遇到的問題，比如西班牙相關的事情，你卻問我關于我患者的問題，在我看來這是不是太奇怪了？這種行事風格與以往的完全不同。」
「西班牙？難道你也對我的那份公告感興趣？」
「我感興趣？當然，你公布的那張照片里有我的影像，雖然我並不是焦點，但是我在那張照片里，我自然而然地會關心一下。」
「總之謝謝你的關心，海麗的調查進展得太快了，不過我沒有更多的信息向你透露。」
「……」
萊婭沒有回答，而是挑了挑眉，露出淡淡的笑容。在我的眼中，我能看出來她對此事的關心與好奇，但是我知道她不可能再去繼續追問我了。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到現在才知道那件事情，已經三個多月過去了，見了那麼多次面，她怎麼從來不向我提起這件事情，而偏偏在這個時候，況且她詭異的表情又代表著什麼呢？
我看著她那張又熟悉又陌生的臉，心里面有些隱隱作痛。
「我的患者與那件事情有關聯嗎？如果沒有關聯的話，你為什麼要問我他的事情呢？」
萊婭沒有退讓的意思。
「是這樣的，你之所以那些說辭我不太清楚，不過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他是我的一個同事，是我欄目組的成員。」
「什麼？是你公司的……同事？」
听到我這樣解釋之後，萊婭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而且顯得十分尷尬。
「我記得我之前曾經跟你說過吧？我刻意安排了一些人在各個行業挖掘相關的新聞線索。」
雖然我沒說實話，但是我能看出萊婭表情的變化。不過從這一刻開始，我也能確認萊婭並不知道提奧或者巴里他們的真實身份。
「騙人的。」
萊婭渾身有些發抖的說道。
「所以，他做了他該做的事情，給了我非常有趣和重要的新聞線索。」
我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後，露出燦爛的笑容繼續說道。
「沒有他，我也不會得到這麼多有趣的新聞線索。所以，我應該感謝誰呢？」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有人通過我收集到了新聞線索？」
「當然，我們為了收集新聞線索，可能會做一些事情。當然，我們也有可能永遠不會這樣做，畢竟這是我們公司內部討論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當著萊婭的面將頭轉向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設備。她同時也將視線轉移到監控攝像設備上，然後她頓時似乎明白了是什麼。
「現在你可以說，你認識他們了嗎？是不是也可以告訴我，當時你們在西班牙都做了什麼事情呢？」
「莫妮卡，你到底想干什麼？」
她將目光從監控攝像設備上轉移到我的臉上。
「如果你不回答的話，你和你的舊相識可能會面臨很尷尬的事情。」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
我聳了聳肩，攤開手，做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你瘋了嗎？你居然用自己的老公來威脅我？」
「正如你理解的那樣。」
我看著攥緊拳頭的萊婭說道，而她的表情告訴我，顯然她已經被我激怒了。
「我們根本就沒有謀害他人。」
她憤怒的喊著。
「我想你誤會了，我到這里來只想了解提奧和巴里的情況。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現在沒有心思去听。」
我坐在沙發上，示意萊婭也坐下來慢慢談。
在怒吼之後，萊婭也慢慢地冷靜下來。
「抱歉，莫妮卡，剛才我有些失態了。」
「沒關系，就把這件事情當成是朋友之間的傾訴吧，請不要有壓力的隨意說出來吧。」
在兩個月之前，萊婭和提歐在心里診療室的沙發上面對面坐著。提奧之所以來這里尋求萊婭的幫助是因為他一直以來備受噩夢纏身的困擾。
「我真希望我能有你這樣的一個弟弟。「
萊婭看著提奧說道。
「您客氣了，萊婭醫生。」
提奧開始慢慢回憶起那段時間。
「我最近失眠的原因是在我的夢里每次都會出現一個女生。這可能和我小時候的經歷有關，小時候在上學的時候我經常去父親的公司，那時候我非常受歡迎，爸爸的同事們總是給我糖果和各種好吃的，所以我也經常會去那里蹭一些甜點吃。「
「請繼續說。「
「那天我父親休息，然後我媽媽讓我把一些她做的蛋糕帶給在公司值班的叔叔們。不過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感覺天的顏色有一些偏藍？而且更奇怪的是在值班室里居然沒有人在，我放下媽媽做好的蛋糕就出去了，在經過公司倉庫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一位姐姐，她穿著校服，我認出來是我們學校隔壁學校的學生。「
「姐姐？是你認識的人嗎？」
「不，我不認識她，我只是知道她身穿的校服是我學校隔壁學校的校服。這句話好像有些繞吧？但是希望你能理解。」
提奧不好意思的對萊婭說。
「那個姐姐為什麼在哪？就在我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轉過身來和我對視，我看到她在微笑，或許只是她看見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吧。可是在我是仔細看了姐姐的臉之後，我才發現姐姐的笑容有些詭異。然後我就被嚇的愣在那里。「
「那個女孩是不是現在不斷出現在你夢里的那個人？」
萊婭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是的，就是那個女孩。」
提奧認真的點點頭。
「那在這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在那之後……」
提奧停頓了一會，仿佛是在平復自己的情緒。
「在那之後，爸爸公司的倉庫就發生了爆炸，當時很多人都受傷了，等我清醒過來之後我已經躺在醫院里。當時公司一個叔叔有一個比我大一點的哥哥，他也經常去那里玩，當天我本來是想找他去一起玩的結果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情，才對年幼的你造成了嚴重的心理傷害，對吧？」
此刻的提奧眼中已經充滿淚水，嘴角也浮現出苦澀的笑容。
「我只想說那天的記憶讓我終身難忘。在此後，我就一直在做噩夢，始終擺月兌不了這些痛苦的記憶。」
「換做是誰，經歷過這些事情也會如此痛苦的這在心理學上很常見，甚至有許多人都無法忘卻在年少時期觀看恐怖電影中的場景，更何況您這種情況下……「
萊婭用她特有的溫柔語氣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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