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多……董事？」
蛭本空扭頭看去。
從包裹著黑色的小腿開始，他的視線逐漸上移。
豐滿的臀部，縴細的腰身，傲人的不可明說，脖頸，瓜子般又光滑的下巴，最後是……細框眼鏡。
在看到細框眼鏡時，蛭本空的視線僵住了。
在停住了一兩秒後，他接著打量大喜多夫人那張精致而又美艷的臉。
都說歲月從不敗美人。
即使已經三十多歲了，歲月卻沒有在大喜多夫人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反而更平添了諸多韻味。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現在大喜多夫人擺著一張冷艷無表情的臉，臉上才顯得沒有褶皺。
比之那天夜里路邊看到的因為撞死人而驚慌失措的臉，更是美艷了十倍。
但不管怎麼說……
能夠在辦公室里再見到這張臉，還真是讓蛭本空……
興奮！
「哦？」視線下移，蛭本空看到了大喜多夫人腳上的高跟鞋，「還是穿著高跟鞋。」
就在蛭本空看著大喜多夫人臉上露出笑容時，身後側的二出川卻是鼓起了腮幫。
「擰！」
她向前抓住了蛭本空的腰，狠狠地擰了起來。
「嘶。」
蛭本空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回首打掉了二出川的手掌︰「你在干嘛。」
「看你走神了，讓你回下神。」
「瘋女人。」
翻了個白眼，蛭本空回過頭。
「大喜多董事，您來了。」看到大喜多夫人，壯壯媽立刻迎了上去，「您看看就是這個無法無天的混蛋把我們家的寶貝兒子打成那樣的，這群老師還不讓我說教這個小混蛋。」
伸出手掌輕輕止住了壯壯媽撲過來的油膩的肥手，大喜多夫人瞟了蛭本空一眼後，便將目光轉向辦公室正中的校長︰「您就是龜田校長是吧，很榮幸能見到像您這樣的教育界前輩。」
「大喜多夫人，言重了……」
龜田校長彎著腰向前伸出手掌，看起來是想要和大喜多夫人握手。
但如此卑微的姿態大喜多夫人便是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邁步甩過了龜田校長，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右腿枕著左腿坐了下來。
雖然嘴上說的客客氣氣，但行為上卻是看不到半點的客氣。
「……」龜田校長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他哆嗦著手，然後歪頭狠狠瞪了蛭本空一眼。
會被人這樣落了面子，都怪這個死學生。
「龜田校長，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吧。」大喜多夫人將幾張醫院開具的證明放在了桌子上，「貴校的學生，將我的兒子，大喜多升打出了嚴重的腦震蕩，這里是醫院開具的證明。」
「對！我這里也有！」
看到大喜多夫人拿出了證明，壯壯媽也反應了過來，她從隨身的包中同樣拿出了醫院證明還有X光片。
「看看你們學校學生做的好事！我兒子現在已經被確診為重度殘疾了！」
「還有我們家的孩子！」
「我們家的也是！」
「我家的孩子牙都被打斷了！」
校長辦公室內一時間成為了病友的交流會，但被壓斷了腿的家伙拿出傷殘證明還實屬正常，被鋼筋打到胳膊也有可能骨折。
但其他那些只是被踹到的人也拿出了傷殘證明……
蛭本空懷疑自己當時獲得的不是50%身體素質提升，而是被《三國無雙》里的呂布附體了。
不然沒有理由一拳一腳都能將人打出毛病。
一拳打在肚子上打出重度傷殘，比泰森都要厲害。
「這個……這麼厲害啊，這麼厲害啊……」
龜田校長不停擦著汗水，顫抖的看了看桌子上的傷殘證明，不過他也沒有細看，只是翻了翻直接就不停的道︰「這麼厲害啊，這麼厲害啊……」
「篤篤。」
大喜多夫人用縴細的手指輕輕扣了扣桌面，透過眼鏡的一雙眼楮平靜的看著龜田校長︰「因此，對于這樣品行惡劣到極點的人渣學生，貴校是有什麼打算？」
「打算，欸，打算……」龜田校長的反應宛如烏龜一樣遲緩，「大喜多夫人和諸位……是有什麼想法嗎？」
他使得一手好太極推拳，不做任何反應，卻一直緊盯著這群家長的反應而做出行動。
大喜多夫人直起腰，平靜的道︰「首先，這樣的學生必須要開除。」
「對！必須要開除！」
「這樣的沒有底線的人渣，真是不敢想象他以後會做出什麼樣的暴力行為！」
「這種人最開始就不該入學。」
龜田校長賠笑著說︰「開，開，開除有點難，現現現在畢竟是義務教育階段，不然……回家反省一個多月？反正馬上就是這個學期結束了，基本就等于是開除了……」
听到龜田校長的話，大喜多夫人點了點頭，仿佛是在听著集團的下屬在對自己匯報工作。
壯壯媽這個時候也咆哮道︰「還有，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看也沒有必要上高中了，我們會聯名向荒川區的高中寫信，還有私立高中。」
與很多人想的不一樣，日本其實也是九年義務教育，高中三年不放在義務教育的範疇中，所以高中有權力選擇接收、開除學生。
「事情沒必要做的這麼……」班主任這個時候訕笑著小聲說著。
听到班主任的小聲嘀咕，龜田校長立馬站起身，用手指指著班主任的腦袋︰「栗原，你給我閉嘴！你的事情我還沒有和你算賬，你是怎麼教育學生的！」
「啊？！你還有膽子說話？看來是平常我對你這樣的老師太慣著了！」
龜田校長從別人身上受到的氣，一股腦的發泄在班主任的身上。
被他狠狠地點著額頭，班主任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唯唯諾諾的任由校長如此。
「其次。」
大喜多夫人看也沒看龜田校長的動作，雙臂抱在胸前︰「我已經聯系了警方，對于像這種極端的暴力行為，必須要予以嚴肅懲罰，僅僅是我家孩子的傷情與精神損失方面的賠償金初步估計就在三百萬左右，當然了，這都是小事。」
對于大喜多夫人的家庭，以及在場的家長們來說，三百萬也好，三千萬也好，都算不得錢，甚至說出三百萬這個數字都令人發笑。
「像這名行凶者的行為，即使只是一名未成年人，也已經到了聳人听聞的地步，必須要送到少年院中進行感化。」
少年院，也就是日本的少管所、少年監獄。
「對，對，您說的對……」
龜田校長搓著手笑著。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區立學校的校長，學生的死活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下現在巴不得能一腳踹開蛭本空，踹得越遠越好。
「聯系一下行凶者的父母吧，我相信很快警察就會登門訪問。」
自始至終，大喜多夫人都沒有抬頭再看一眼蛭本空。
仿佛整件事情與蛭本空無關，又像是一種極度的漠視。
好似人類之于螞蟻。
「蛭本他……」班主任捂著自己的額頭尷尬的道，「很久以前就父母雙亡了。」
一旁的二出川瞪大了眼楮，雙手捂著嘴，難以置信的看著面色平靜的蛭本空。
她還是剛剛知道，蛭本空原來是沒有父母的孤兒。
出于保護學生隱私和自尊的原因，班主任從未對班里人提起過蛭本空的家世。
「 ，難怪。」壯壯媽也學著大喜多夫人抱著雙臂，只是她做起來這個動作就像是從一個豎著的水桶變成了米其林輪胎人，比之東施效顰還要過分。
「只有這種無父無母沒人管教的野種才會做出這麼野蠻的行為。」
…………
PS︰
評論區里有讀者老爺說新書封面已經刷新出來了嗎？我這邊暫時沒有看到。
反正這本書的封面不重要，沒有封面就是這本書的封面。
今天兩章一起發出來，四舍五入兩章接近六千字，不斷章。
不做斷章狗。
看在二連更的份上，讀者老爺們拿你們的推薦票狠狠地頂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