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叫我來巡山誒~~」
開了新教室的門，李馳和陳明肩並肩演起了小旋風，林小賢則是拿出手機來錄像。
「馳哥，你說換了教室位置變不變？」
「廢話。」
「靠，那怎麼辦？」
作為班里最大的書籍雜志供貨商，雷打不動定居第四組整整一年的陳明有些犯愁。
「涼拌，反正全班都知道你跟陳晨是一對，走哪跟哪，沒人跟你們搶，具體坐哪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
陳明沒有否認前半句︰
「絲綢之路知道嗎？威尼斯知道嗎？地理位置對我這種書商來說很重要！沒個好位置，以後供貨發貨轉手…」
「爬爬爬！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再說了，真以為搶到哪兒就是哪兒？杜天君一句話，你還不是只能乖乖搬家？」
李馳懶得理他，總之先把所有的課桌椅和講台地下掃一遍，看看有什麼學長學姐們留下的遺產。
林小賢就不一樣了，錄像是為了回去用于給女朋友們參考座位，他反正有信心，選好的位置杜天君一定不會干澀。
畢竟陣容強大啊。
雖然自己的身份如今還是多少沾點兒「灰色地帶」，但架不住自己有「保護傘」啊。
班長顧小顏。
學習委員周佳。
語文課代表蘇元。
同時還是三個年級級別的尖子生。
跟她們扎堆坐，杜天君就算想出什麼蛾子，也不好太固執，如果非要固執，那大不了林小賢就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唄。
嘴上功夫，林小賢是有自信的。
所以等回到高二七班老教室里之後，林小賢糾結的就是具體的位置安排了。
「小顏，你怎麼看？」林小賢端著錄像和家里的首席商量。
「我看，當然是坐中間咯。」
顧小顏指了指屏幕上三人一排的座位︰
「以前一個同桌讓姐妹們爭過風吃過醋，現在兩個同桌陪著你不就好說了？你也樂得其中，對吧？」
蘇元和周佳自然也在旁邊，她們就是一個爭過風，一個吃過醋，听到「大姐」說這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都些窘迫地紅了紅臉。
但林小賢卻從這話里听出了別的意思。
他感覺顧小顏是在考驗他。
不是男女朋友之間膩膩歪歪的那種考驗，而是正兒八經地考驗他有沒有從以前的一些事情吸取教訓，考驗他眼下知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說實話，關于怎麼做這一點，顧小顏自己也不清楚。
反正就等林小賢做了決定，顧小顏才好判斷他是否通過了考驗。
于是，林小賢思索了一會兒，認真地給出了新時代的新策略︰
「大方向上，只有佳佳就有偏好，喜歡靠窗邊一些的位置，所以我們還是坐靠窗那一組，然後最後高三這一年，我想和小顏坐。」
顧小顏看了青梅竹馬一眼，唇角悄然一抿，沒說什麼。
「元兒，佳佳，你們就當同桌，坐我們後面吧，怎麼樣？」
林小賢笑著問向兩個小女友，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乖巧地「嗯」了一聲。
當事後搬完教室，顧小顏問起林小賢為什麼這樣決定的時候，林小賢分析的頭頭是道︰
「首先靠窗的原因就是那樣，其次讓她們倆坐同桌，也是想讓她們互相加深感情，感情深，不一定是隨時都友好，常言道相愛相殺其實也是一種友誼，這倆姑娘以後若是能夠一直相愛相殺下去也是互相在乎的一種方式。」
「那我呢？」
顧小顏饒有興趣地挽著他︰
「難道你跟我坐，就只考慮了她們，沒有我的原因嘛？」
「當然不是了。」
林小賢捏了捏青梅竹馬香軟的臉蛋兒︰
「親愛的，畢竟高三了嘛，說實話，我怕跟她們倆同桌，自己又忍不住老調戲她們，萬一影響她們學習了呢？」
「哦，所以對我你就能忍住是吧！？」
顧小顏沒好氣地甩開他的胳膊，揪起自己的雙馬尾掄他︰
「林小賢！林世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果然開始嫌棄糟糠之妻了！」
青梅竹馬的發香幽幽帶著甜，發絲柔軟如綢，林小賢被掄的直呼過癮，但也不忘了解釋︰
「不對不對，親愛的，我不是對你能忍住，而是對你尤其忍不住。」
「？」
「真的，你看哈，跟佳佳她們一起的時候，我忍不住調戲她們，可你呢…」
林小賢模模下巴，咳了咳︰
「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說真的，小顏你現在功力日漸深厚，我要是調戲你只會被反調戲，到時候只會更加忍不住…」
林小賢這話可以說是很真誠了，以至于他口口聲聲不好意思，實際上顧小顏卻听的更加不好意思了，手指頭在馬尾辮兒上絞了絞︰
「哼…真的嘛？」
「真的，看我清澈的眼神。」
顧小顏看了，確實很清澈，比那誰還真。
「你說的對，高三不能太分心，那你放心吧親愛噠，只要你乖，我肯定不會隨便調戲你的~」
顧小顏信誓旦旦給了保證，林小賢就反而表示懷疑了︰
「你確定？」
「確定啊，要不要模模人家的良心~？」
「……」
某只狐狸俏皮的小媚眼兒撓的林小賢一陣心癢，但顯然對方也只是開個玩笑，別說他們，班上其他同學也都對自己高三黨的身份頗為自覺，開學兩天上課的時候都格外認真。
尤其是9月1號，集體播放觀看今年的開學第一課後，班上有好幾個差生都表示熱淚盈眶，深受觸動，在接下來整整一周里都跟換了個人似的。
……
「馳哥！大姐頭買了《孤島驚魂6》，有合作模式來不來！？」
「靠，必須的啊！把劉偉也叫上。」
然後，第二周就集體現了原形。
林小賢對兄弟們的情況深表痛心，但暫時也不打算感化他們，因為這不是個別現象，好多人都是剛開始各種感慨，一腔熱血加上再開開動員會什麼的，整個人就燃起來了。
等幾天過後呢，就開始覺得︰
嗯，反正這才上學期，都還沒倒計時，是不是還是可以稍微松一松呢？
再過兩天︰
嗯，有道是勞逸結合，越是高三越要放松，要不我上學期先放松，下學期再猛沖？
這樣的情緒互相感染起來是很快的。
有一個同桌開始擺爛，其他人就陸陸續續開始擺。
如此一來，一周過去後，杜天君就麻了，心說這幫小比崽子什麼情況？不對勁啊。
于是，第二周的周五，面沉如水的杜天君砰一下踢開教室門，隨著教室里嗡嗡哇哇的喧嘩逐漸鴉雀無聲，他直接往桌上一拍。
啪——
根據當時的憤怒值估算，這一掌起碼二十年功力。
「你們這是高三的狀態？！啊？！」
「我看有些人，剛開學，狂的很！」
「沒收心的，要不要我幫你收！」
……
劈頭蓋臉一頓aoe之後，杜天君宣布，下周一要召開家長會。
對此，同學們倒也沒有怨聲載道，畢竟一沒考試二沒咋地，頂多就是動員會的家長版嘛。
但好巧不巧的是，沐長卿下周一沒空。
「山城？」
「嗯，領導帶我去考察我們培訓學校在山城的總部，從創業的角度看，是很重要的一次機…」
沐長卿沒說完，林小賢直接伸出手掌︰
「別說重要，就是不怎麼重要，也是一定要去的，創業前期的各方面儲備怎麼都不嫌多，長卿你去吧，家長會這邊我另外想辦法。」
「老公…」
沐長卿鼻頭一聳一聳的，大眼楮眼看就水亮水亮的了，摟住林小賢既高興又感動地發起嗲︰
「老公，我好愛你~」
「害，整這麼煽情干嘛，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林小賢有些哭笑不得，沐長卿反正不管，跟他親親了一會兒，就有點兒想要模模和抓抓了。
「咳，今天我陪小書，算了吧。」
「那怎麼了…又不是沒一起過…」
「你這話容易誤會啊，她只是個輔助，老輔助我們倆的話，感覺不合適…」
「那你還不是被輔助的很興奮嗎？」
「……」
林小賢老臉一紅，這話無法否認。
畢竟林小書吃糖葫蘆的技術，估計是所有女孩子里最厲害的了。
唉，日本的恐怖動畫真是害人吶…
不過林小賢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然後默默地做夜宵，默默地洗碗，默默地洗澡，話一直很少，知道臨睡前才喊住了沐長卿︰
「誒，長卿。」
「嗯？」
「……」
他張張嘴，眉頭微皺後笑了笑︰
「沒什麼…晚安。」
「嗯，晚安。」
嘴上晚安，可林小賢晚上摟著小書並沒有往日睡的那樣安寧，心里總有一些亂七八糟不知哪兒來的小疙瘩，直到半夜2點睡的半沉的時候，忽然感覺床上有些擠，還隱隱有些女乃香撲鼻。
迷迷糊糊睜眼一看，滿眼的雪白。
抓一抓，滿手的蓬軟。
隨著一聲輕嚀抬眼起來，是大丫頭溫潤如秋水的眸子。
「長卿？」
「老公…」
「說了今天不了嘛，又搞夜襲呀？」
沐長卿搖搖頭︰
「老公，你有心事。」
林小賢沉吟，片刻後輕笑︰
「你以為你是顧小顏？也有讀心術？」
「老公。」
沐長卿輕輕地撫著林小賢的臉龐︰
「你那會兒是不是想問我，帶我去考察的領導，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