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驢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不過吧，說點兒實話阿姨你別生氣…」
林小賢也靠著廂壁坐下來，目光頗為懷戀地看向半空︰
「…同樣的旗袍，我覺得女朋友穿起來比你漂亮多了。」
「呵！」
一出口，夏辛瑤就抬手捂嘴。
嘖！
女兒被她男人夸漂亮，自己一個當媽的呵個什麼勁兒啊？
「你不信？」
「……」
林小賢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女人月兌掉高跟鞋後，露出來的那只包裹在肉色絲襪里的縴柔美腳︰
「阿姨你先順時針慢慢揉，我給你講講我女朋友，她姓夏，以前給我當過老師，現在是我學姐。話說她以前有次也是崴了腳，很嚴重……」
「……」
不得不說，人與人之間在特定環境下的交往狀態很奇妙，林小賢這會兒也不計較剛剛一巴掌了，開啟了故事會模式。
「我女朋友是個很善良又有點兒一根筋，很有責任心但又點二的一個姑娘，然後呢，很漂亮，是從頭到腳的那種…」
夏辛瑤沒听幾句，就有些愣愣的。
因為她發現，林小賢講自己女兒的時候，眼里有光。
「…從頭到腳是個什麼概念呢，嗯…這樣說吧，說實話阿姨你也很漂亮，而且我雖然只是恍了一眼哈，但是覺得你的手就跟我女朋友滿像的。」
「……」
「然後…呃…腳其實也是，都是屬于優美的那種骨感型…」
「……」
優…優美？
夏辛瑤輕柔足腕的雙手一滯，五根腳趾頭不自覺地微微向里一蜷，像五顆害了羞的芸豆兒似的。
什麼啊…
這林小賢，怕不是個喜歡女人腳的變態…
「不過像歸像，還是那句話，萍水相逢聊哪兒算哪兒，阿姨我說實話你別在意，我女朋友。的手啊腳啊，我個人覺得都要更好看一些……雖然你的也挺好看哈。」
「……」
夏辛瑤不說話，也不想說話。
講真，她一個當媽的確實不可能跟女兒比，尤其是這種浮淺的外貌相關的東西。
可是…
可是像林小賢說這樣把手和腳都給做了比較，直接就給了一種女兒全面碾壓自己的感覺，這就…就很…
哎呀煩死了不想了，沒什麼！
她夏辛瑤需要在乎這種亂七八糟的嗎？哼！
————————
「小賢！林小賢！」
「哥哥！」
不知何時，電梯外開始有了沐長卿和林小書的聲音，但第一兩聲林小賢還沒注意到，屬于是白瞎了紅後給他增長的敏捷屬性了，還跟眼前的女人分享著自己和夏落秋的「愛情小狗糧」。
最後又聊回到旗袍的時候，眼前的女人也中途听笑了幾次，算是默認給林小賢當忠實听眾了。
「不過說了這麼多，關于我女朋友，我始終有一個遺憾。」
「什麼遺憾？」夏辛瑤豎起耳朵。
「我沒見過她家里人，她媽媽。」
「……」
林小賢說的實話，畢竟現在其他丈母娘都見過，就差夏落秋了。
「唉，而且最要命的是，我可能一輩子都不好見她，她更可能一輩子都不想見我。」
「……」
「其中的原因吧，我至今沒告訴任何人…」
「很好！你也不許告訴我！」
「？」
女人突然喊了一句，然後就扭捏起來，垂落的發絲擋著臉，輕輕摩挲足腕的指尖也心不在焉地挪到腳趾頭上，有一下沒有下地扯著襪尖的肉色薄紗，不太安分。
真是個怪女人…
不過林小賢也沒打算告訴她，就感慨下而已。
包括這款旗袍進一步的秘密。
想起那晚在旗袍上留下的某些痕跡，林小賢至今都有些心潮澎湃…
「其實…」
「嗯？」
女人忽然主動開口，林小賢饒有興趣。
「其實…我覺得你女朋友的媽媽，也不一定…就說一輩子都不見什麼的……就，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一家人遲早…」
……
夏辛瑤不知不覺間，都忘記了「一旦月兌困，身份就會真相大白」這檔子事兒了，居然開始以路人的口吻給林小賢一些意見。
然而意見還沒給完，電梯外面同時響起了三個聲音。
「林小賢！」
「哥哥！」
「媽！」
三個女人的聲音一起響起來，亂是亂了點兒，但穿透力有了，沉浸故事會的兩人頓時都是精神一震，同時起身。
「誒呦…」
「小心。」
夏辛瑤一只腳穿高跟，一只腳沒穿鞋，差點兒栽倒，林小賢眼疾手快地扶住，然後不忘及時表明態度︰
「阿姨，這回是我主動，但是你可別…」
「我知道…」
夏辛瑤耳朵微微發熱，凝眉打斷他之後，攏了攏頭發抬眼看了他一下︰
「謝…謝謝。」
剛謝完，外面又是一聲︰
「媽！你怎麼樣了啊！小賢是在你身邊嗎！」
「姑娘你別一直喊，里面空氣本來就不好，你讓他們節省力。」
外面有個嗓門粗大的男人在勸說，旁邊另一個女聲也湊上來︰
「誒誒，那請問維修隊還有多久？我老公也在里面。」
「還有一個半小時，主要他們這型號的電梯吧……」
「老公你听到了嗎！堅持一下！」
……
電梯里的林小賢听是听到了，但卻做不出什麼反應，因為他此時的雙眼已經跟燈泡一樣，嘴巴大張著地盯著自己扶著的這個美艷女人，整個人都石化了。
「你你你…你…你是…」
「……」
夏辛瑤比林小賢要有心理準備的多，知道該來的終于來了，聲音細若蚊蠅地「嗯」了一聲︰
「我是…萌萌的母親，夏辛瑤…」
「(*°°*)」
林小賢大腦轟然宕機，還沒等重啟呢，卻又發現夏辛瑤貌似不對勁。
「林小賢…我…」
她聲線顫抖著，細軟的黛眉豎起來，比崴腳的時候顯得更為痛苦，從脖子到耳根更是漲的緋紅一片︰
「我…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實在…快忍不住了…」
忍不住？
什麼啊？
林小賢花費了足足5秒鐘時間才一個戰術後仰，渾身都僵住了。
對啊…
他們一開始上電梯，不就是為了去衛生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