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馳哥，那天你到底啥情況，下課玩手機還能被杜天君逮到？」
「害，別提了。」
期末考試的前一天下午放學，林小賢和李馳並排走向門口螺螄粉館，對自己上次沒能參與的熱鬧表示很遺憾。
「媽個雞…」
李馳直接45度仰望天空，跟拍小時代似的︰
「那一天，也算是我人生的至暗時刻了吧。」
「不是吧。」林小賢掐指一算，「馳哥你要是這個標準，那我覺得你的人生從來就沒亮過。」
「你懂個毛！」
李馳瞪他︰
「我說是的是！我特麼！…唉…我特麼那天哭了！還被那幫狗比輪番過來參觀……」
李馳想起來就是氣︰
「你說他們參觀就參觀，還故意在我爸身後做鬼臉逗我，結果害勞資又笑場了！」
「好事兒啊。」
林小賢抱過他的肩膀，豎起大拇指︰
「有哭有笑，節目效果爆棚，多好。」
「爬爬爬！」
「爬你大爺，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回事兒呢？」
「哦對…」
李馳收回他45度角的大頭，進了店里先點上兩份螺螄粉，一個要酸筍一個不要，然後才慢條斯理地娓娓道來︰
「其實吧，賢哥這事兒還跟你有關…」
「我？」
「對，就你那天不是跟那誰，那誰，還有那誰在牆角那啥嘛…」
「？？？」
什麼終極謎語人？
林小賢都听麻了，給他大腿上來了兩下才知道，原來說的是那天他和三小只玩「誰是臥底」。
「然後我就想著把你們拍下來，照片裱起來，然後……」
李馳把那天的心血來潮一五一十吐露出來，林小賢的評價是︰
「那你活該被抓！歹毒！太歹毒了！」
李馳擺擺手，嗦了一口粉︰
「不至于，我那也就是突發奇想。」
「我看似突發惡疾，沒有什麼大病想不出來這活！還想跑我婚禮上搗亂，呵呵…我要是結婚，直接把你爸請來防你。」
「行了行了，玩笑話就說到這里，賢哥，我問你個真事兒，你老實回答我。」
「說。」
林小賢其實隱約知道李馳想問什麼了，畢竟他肯老實把那離譜的爛活說出來，就已經是一種鋪墊了。
「賢哥，你跟班長的事兒，哥幾個當然是去年聖誕那次就都知道了，但是…你跟周姐，還有蘇元她們，又是什麼情況？」
林小賢擦擦嘴邊的紅油，有點兒辣︰
「你是覺得，她們關系跟我有點兒曖昧是吧？」
「對啊。」
「你還覺得，小顏她作為我的女朋友，對這種曖昧貌似熟視無睹，很奇怪是吧？」
「對對對！」
李馳跟雞啄米似的，好家伙，看來賢哥門兒清啊。
難怪他每次在學校跟這幫女生曖昧的時候，都能恰掌握頻率和節奏，以至于連四幻神中，都只有自己一個人看出端倪。
當然，倒也不是其他兩幻神沒心沒肺啦，主要是李馳一直挨著林小賢坐，再加上本身也一直陷在馬薇薇和趙夢潔兩人之間的感情糾結上，所以難免就敏感一點兒。
說不定女生中，其實也有人和他一樣敏感的，也覺察到了林小賢們之間奇怪的氛圍呢…
「馳哥。」
林小賢看著李馳︰
「其實不用我說，你自己應該也該看出來的。」
「看出啥？」李馳有點兒懵逼。
「你看哈，已知小顏是我女朋友，那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我的女朋友才不會因為其他女生跟我的曖昧而生氣呢？」
李馳想了想，一陣搖頭，肉肉的腮幫子跟撥浪鼓似的。
「笨！」
林小賢一拍桌︰
「當然是在她們都是我女朋友的情況下啊…」
「都是女…啥玩意兒？！」
李馳先瞪圓了眼楮，然後地鐵老人手機.jpg，最後再重新瞪圓了眼楮，比第一次更大︰
「賢哥你別說笑啊，我是認真問的。」
「我也是認真答的。」
林小賢輕笑︰
「我知道你覺得不可思議，實際上我自己剛開始也不可思議，直到現在偶爾都覺得不真實，但事實就是這麼個事實，尤其是七中事件後我們彼此的心也聯的更緊，不論小顏佳佳還是元兒，我們也都能感受到想要互相相伴一生的那種真摯的情感，所以…」
「停停停…」
李馳模著腦門兒︰
「大哥，你先別肉麻，我這兒還沒緩過來呢…」
「那你緩，我加個虎皮雞爪先。」
林小賢加了一根雞爪，雞爪吃完了，粉兒也嗦完了，李馳才終于緩過來了。
啪——
他厚實的手掌蓋在林小賢的肩膀上，本來另一只手抬起來貌似想豎大拇指的樣子，卻又驀然一停，收了回去，看向林小賢的眼神格外認真了幾分︰
「賢哥。」
「嗯？」
「希望你能讓我那個爛活永遠不成立。」
「呃…我是不是可以翻譯成祝你們幸福？那我覺得你應該等高三畢業再跟我說這話，現在沒氛圍。」
「別特麼臭屁了！」
李馳一聲笑罵︰
「搞快，給勞資細說下你們怎麼開始的…嘖嘖，離譜啊，班長她們三個明明都很優秀，怎麼就吊死在你這歪脖子樹上了…嗯…而且也都是美女啊，雖然我個人感覺不如趙夢潔，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啊？你心思又換回來了？馬大姐呢？」
「哎呀沒有！我就舉個例，我現在對馬大姐她……靠，說你呢扯我干嘛！趕緊趕緊…」
……
兩個人就這樣邊鬧邊聊，勾肩搭背地回了教室，最後李馳也尊重林小賢的意思，暫時不打算把此事告訴給陳明劉偉兩個人，想等高三畢業的時候大家在一起坦白，畢竟現階段流傳出去，肯定是鬧出很大的八卦啊流言什麼的。
而李馳呢，也由此感受到了林小賢對自己的信任。
在他看來，這樣的信任真的很寶貴，畢竟以後出身社會，甚至僅僅在大學里，都不一定再能交到真心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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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寶寶，睡了沒？嗯…也沒啥，就是明天考試了嘛，想看看的狀態…什麼狀態？嘿…當然是看你有沒有想我…」
……
「喂？元兒好老婆~…嘖…這哪叫肉麻啊，這是愛的呼喚！…讓我猜猜哈，你現在是不是看我給你標的那幾道函數題？…害，因為我是你老公嘛……」
……
「咳咳…你好，請問是全世界最溫柔美麗可愛大方的顧小姐嗎？…呃…我沒做虧心事，就是考試前跟你說說話放松下唄…啊？她們啊？她們兩個我才沒……嘿，不愧是你，讀心術真厲害…」
……
期末考試前一天，林小賢果斷斷更了名下所有三本，在各大讀者群里的哀嚎中，選擇了比更新重要一百倍的事情，那就是給自己的女朋友們打氣加油，排壓疏心。
所以今晚的林小賢，也和以往的每日夜談不一樣，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各種膩歪，讓枕邊的林小書看了都忍不住笑。
「嗯？小書你笑什嘛？」
打完最後一通電話的林小賢故意板起臉，伸手撓她胳肢窩︰
「對兄長很不敬啊，必須懲罰。」
「哎呀哥~哈哈…別撓…哥你…哈哈…林小賢你討厭!…」
林小書笑的小腳丫都一陣亂踢，也是很久沒有體驗過兄妹間這種孩子氣的打鬧了，在盡情地鬧騰過後，抹著笑出來的眼淚，用女敕乎乎的兩更腳趾頭夾了了哥哥腿肚子一下。
「嘶…喲？」
林小賢驚訝，居然有點兒小痛︰
「你腳趾頭還挺靈活啊，感覺能和長卿比一比了。」
「……」
林小書不說話，眸兒盯著林小賢看了一會兒，林小賢一陣窘迫撓頭︰
「嘿…說習慣了，應該是…小姨…」
「行啦…你早就越來越順口了，就別突然‘矜持’了好吧？愛怎麼喊怎麼喊，我又無所謂…哼……」
家中有妹初長成，少女嬌嗔的眼波如今已經有了那種女性特有的韻味，林小書就這樣白了林小賢一眼，然後還是熟悉地從他臂彎里鑽出來，藕臂輕輕環在他腰月復上，認真地說了一句︰
「哥，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麼笑嗎？」
「為什麼？」
「因為可能你自己沒發現，我可是看的清楚，剛才你給三位姐姐打電話的時候，小顏姐是最後一個對吧？」
「嗯…是。」
「嗯，你跟另外兩位姐姐打電話的時候，都是像那種…很成熟的男朋友，會讓元元姐和佳佳姐覺得安心有安全感的那種氣場……但是跟小顏姐打的時候，雖然是最後一個，卻全程都在床上咧著嘴巴傻笑，有時候還捏被角，不安分的小動作不斷，氣場也是軟軟的，就跟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小鬼一樣…」
「嘖，你才是小鬼呢，沒大沒小…」林小賢敲了敲妹妹的小腦袋。
他當然知道林小書的描述是事實，想了想，嘴角不由自主地莞爾︰
「小書你知道嗎？」
「什嘛？」
「這就是你小顏姐，作為首席女友的含金量啊。」
「含金量嗎…」
林小書似乎听懂了，有似乎沒听懂，不過倒是因此想出了人生中第一個諧音梗的葷段子。
「哥~…」她招招手。
「？」林小賢偏偏頭過去。
「上次過後…已經很久了呢……所以今晚……」
林小書在她耳邊輕吐著甜香的氣息，拉過林小賢的一根手指頭，搭在了自己嬌女敕的唇上︰
「今晚要不要……也試試小書的含jin量啊……」
「……」
林小賢沉默，隨後便是一夜無話。
只有窗外，原本縴細的彎月一點點地圓滿，一點點地高升，最後也不知是被雲兒餃住了，還是主動沒入了雲間，灑下一片溫軟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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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暑假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