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壞蛋？
林小賢想發個流汗黃豆的表情，但是沒帶手機︰
「安姐，你故意逗我們，還說別人壞？」
安北溪不置可否，挺胸抬頭「嗯」了一會兒之後，輕聲開口︰
「林小賢，我剛才這樣，會讓人覺得很心機啊？」
「不不不，不至于。」
林小賢擺擺手︰
「尤其是我看來，就更不覺得了，畢竟在售樓部看你折騰半天，也沒想出個什麼辦法搞定那個經理，一瞧就是老實孩子，這種調皮的小聰明算得上什麼心機？」
「我說賢弟，你自己才是個孩子好吧？」
安北溪淡笑搖頭︰
「也別用調皮形容你安姐，反正據我所知，你可是從小就調皮的…」
林小賢一想，自己打小就是個規規矩矩的懂事乖女圭女圭，安北溪要說他調皮，那可就真只能是掀裙子的事兒了唄。
那這事兒現在可不好提，林小賢想起來自己也老臉掛不住，就選擇了沉默不接話。
可是他不接話，顧小顏和芸哥也老不回來。
一打听，店員才說店里沒有自己的廁所，他們去的是穿過後門拐進附近一家老居民樓內院的公共廁所。
這種設置在新老結合的建築群當中倒也不奇怪。
「誒，林小賢。」
「嗯？」
林小賢發現再優雅的公主，和人熟了之後還是會有平易近人的一面。
雖然他和安北溪之間的「熟悉」有很多年的跨度，不過安北溪主動搭話過來的時候，林小賢也沒有感到任何違和，好好地听著。
「事到如今，當時那個事情…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解釋下了？」
安北溪謹慎地控制著聲調，但是沒有控制好身體微微前傾的動作，桌子壓扯住她的衣擺，讓衣領口又開始不听話地對著林小賢稍微敞開了些。
所以安姐是無設防意識的那種類型？
林小賢覺得不像，大概率是見到兒時的好伙伴，心下多多少少會有些小欣然才會不自覺地「不拘小節」。
猶記得張麻子曾經說過︰「我不能酒後欺負一個寡婦。」
林小賢也覺得他不能欺負一個對自己不設防的溫柔善良的姐姐，所以依然是非禮勿視，看了一兩眼，兩三眼，三四眼，四五六七八眼之後就堅定地挪開目光︰
「安姐，那個事情…怎麼說呢，是我不懂事，但是過去這麼久了，這裙子掀不掀的…」
「嘖！誰跟你說這個事了！」安北溪一听掀裙子三個字，耳垂就騰地閃過一陣紅暈，又好笑又好氣。
「林小賢你真是小壞蛋長成大壞蛋了，我問的是…」
林小賢觀察到安北溪小聲說話的時候，唇珠會一翹一翹的，也算是個很可愛有趣的特點了︰
「…我問的是，你那天在售樓部帶的那個長卿妹妹…」
「哦！她就是我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姨，小時候你可能只見過一次，現在是我女朋友。」
林小賢突然的爽快，讓安北溪的眼楮撲閃撲閃連著眨巴了好幾下︰
「小姨？誒？女朋友？」
「嗯，沒有血緣，沒有血緣，沒有血緣。」
林小賢把重要的事情強調三遍，安北溪也有點兒想發流汗黃豆的表情了︰
「…那小顏她？」
「她啊，嗯，也是我女朋友。」
「……」
安北溪坐直身子，端起水杯放在嘴邊，眼楮盯著林小賢︰
「果真？」
「果真。」
林小賢沉著點頭，于是安北溪就小口小口，開始一直喝水。
喝到半杯水沒了，她突然笑起來。
「安姐你笑什麼？」
「我想起了你小時候，然後不知為何，就覺得你說的這事兒一點兒都不奇怪了。」
「小時候你就看出我會交兩個女朋友？」
這個問題安北溪不回答了。
人人都有小秘密。
安北溪不可能告訴林小賢，她那時還真幻想過自己和顧小顏一起掀裙子給他看的場景。
這種幻想，不論是當時還是現在，安北溪都覺得很羞恥，所以就沉默吧。
其實話說回來，安北溪的接受能力倒也是被家庭的「精英教育」給訓練出來了的，所以沉默一陣後，做做深呼吸，對林小賢左一口女朋友，右一口女朋友的事情也就接受了。
畢竟私生活這方面，她父母接觸的有些「精英」，那才是真的…嘖嘖…
「所以小壞蛋你現在是腳踏兩只船，怕被兩人互相知道，所以剛才才各種暗示我規避售樓部買房的背景？」
「不，這個…她們其實…本來就知道的。」
「？」
如果是這樣，那饒是安北溪也沒想到。
「不過你別多想，她們都是很好的好女孩兒，所以不會吵架什麼的。」
其實嚴格來說，是沐長卿知道顧小顏，而顧小顏並不知道沐長卿跟林小賢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僅僅是一點點感覺以及相關的心理準備罷了。
但這種事情林小賢就沒必要細說了，只是解釋道︰
「安姐你誤會了，我之所以不想讓你說出售樓部的事情，是小顏她還不知道我要買房的事兒，也不知道這房子也有她的一份，所以我想暫時作為一個驚喜保密。」
「啊…是這樣啊…」
安北溪舉一反三︰
「那你現在突然要走，恐怕編輯打電話什麼的也是借口吧？是怕我們聊漏嘴？」
「不愧是保安姐姐！」林小賢豎起大拇指，「細心！有做保安的潛力！」
正說呢，顧小顏和芸哥也終于回來了。
「親愛噠~」
顧小顏蹦蹦跳跳過來抱抱︰
「你知道嗎？芸哥真的是小姐姐呢。」
「我去，小顏妹子你還說？廢話嘛這不？」
不管芸哥是男是女，反正從生理到心理都是個豪爽之人，大家三兩句寒暄過後，安北溪和芸哥要繼續留在這里，而林小賢就揮手告別，牽著顧小顏快速地離開了這里。
……
這個「快速」是真的快。
以至于顧小顏說自己跟不上了，林小賢才回頭看看，放下腳步。
「干嘛？看你安姐姐變成大美人了，定不住誘惑壓不住槍了，所以要逃嘛…」
「嘶…你個小妖精天天琢磨些什麼呢…」林小賢按了按顧小顏的小鼻子，滑滑的，小巧又筆挺。
「那你突然說要走，是什麼情況？你騙得了他們，可騙不過我，你的手機明明是昨天就故意說不帶的，這會兒怎麼變成忘在家里了？」
這個矛盾之處，顧小顏自然是早看出來了。
只是夫唱婦隨，當然不會說破。
而林小賢遁走的真實原因，其實也並非在安北溪面前說的那番所謂「怕把售樓部的事說漏嘴」。
他長出一口氣，手掌張開穿過青梅竹馬縴細柔女敕的手指，緊緊地捏成情人扣，笑道︰
「我不是說過，今天專門補償你嗎？所以今天，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外人。」
「切…真的嘛…」
「真的。」
「那好，算你懂事~」
林小賢不會對顧小顏撒謊，所以顧小顏的心兒就暖融融，甜絲絲，開始尋找附近有沒有能休息的地方，想要坐下來親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