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小書你現在還小…」
「你白天才說我長大了。」
林小書定定地看著林小賢,他吞吞吐吐,臉皮子亂眨,試圖敷衍妹妹的樣子真是太弱氣了。
唔…好想欺負一下…
或者再把他惹急一點兒,讓他來欺負自己好了?
「咳咳。」
林小賢干咳,他以前的時候總覺得主角動不動干咳很扯,但在認真觀察生活以後,他才發現人類當中有相當一部分,包括他自己,的確是在卡殼或者撒謊的時候忍不住會清一下嗓子。
這其中具體出于什麼心理,等有空去問問夏落秋好了。
「書啊,其實我和長卿…」
「呵呵,是‘長卿’呢…」
「……」
林小賢額頭上開始有汗了。
麻蛋,而且學習委員的感染力怎麼那麼強!你也呵呵,她也呵呵,遲早把一大家子女孩兒們全部帶歪!
真是可惡的佳寶寶…
唔…明天干脆欺負她一下好了。
「小賢。」
「叫哥。」
「小賢哥哥。」
「你是王小夢嘛…」
「那就…賢哥哥~」
「……」
林小賢必須承認,這一聲「賢哥哥」屬實把他的一把老骨頭都給听酥了,老臉也給听熱了。
這是很正常的,小書早過了變聲期,可她每次撒嬌事的那種女乃氣幼女敕的聲線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比小的時候要更加甜潤動人。
林小賢不都敢想象以後誰要是做了小書的男朋友,沒經歷過什麼風雨的話,恐怕光是听得一聲春燕嬌啼就得當場大江東去,留下心理甚至生理上的傷害。
為了將來妹夫的安全考慮,林小賢尋思著,要不干脆一輩子都別讓她找男朋友了?
迅哥兒說過︰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沒有妹夫,妹夫就不會受傷。
這樣一來,再加上他足夠努力,讓林小書的未來足夠幸福,沒有任何人受傷的世界不就完成了嗎?
不過雖然老骨頭酥了,老臉也發熱了,但有道是老襠益壯,林小賢並不是沒經歷過風雨的人。
再加上對方可是小書啊,林小賢當然不會產生什麼不應該的想法,更不會輕易地大江東去,只是看妹妹在兄長面前故意不正經,所以就板起臉,抬起胳膊威脅地揮揮拳頭。
他的拳頭和妹妹的嚶嚶小粉拳不一樣,有沙包大。
「你干嘛?」
林小書抹了一把還有些泛紅的眼眶,攥著睡裙上的小碎花裙邊,瞪林小賢︰
「妹妹剛和你分清血緣關系,你就要打她了嗎?來啊!你打啊!」
「哎喲,我的小姑女乃女乃…」
夜已經有些深了,林小賢趕緊比出噤聲的手勢︰
「什麼打不打的,哥就皮一下,你別認真啊…」
「哼~!」
林小書就知道他舍不得,哼完了,還要嗯嗯啊啊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然後再繼續剛才想說的話︰
「哥,你和沐…你和她感情很好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但是妹妹都沒尷尬,兄長也只好硬著頭皮應著︰
「這個…肯定的啊…你不也和她感情很好嘛,畢竟從小就…」
「我不是說這個感情。」
林小書打斷他,然後一字一頓,篤定地重復了一遍︰
「你-們-感-情-好-不-好?」
林小賢不能再故技重施了,老老實實地「嗯」了一聲,然後不自在地模鼻子。
「別模了。」
林小書把他厚實的手掌搶過來,放在自己背上。
晚上這麼冷,自己還哭過,這家伙的手怎麼就不能安分點兒,暖暖活活地抱著她呢?
「有多好?比我們還好嗎?」
「嘖,這怎麼能比呢…我和你是感情好,和她…是感情深!」
林小賢試圖用文字游戲把兩種感情含蓄地區分開,林小書听了倒是沒有追問有多深,輕輕一嘆︰
「也是,感情深,一口悶,所以哥哥就把她一口悶掉了…」
「沒有!」
原則問題可要搞清楚,林小賢使勁兒搖頭,腮幫子的皮都跟著晃起來︰
「小書,不管你听到或者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總之我們還沒到…最後…那一步…」
「最後…一步?」
「嗯…」
林小賢必須接受現實,妹妹雖然依然純美,可畢竟不再是白紙,上面用粉色的水彩筆開始書寫一些大女孩的小秘密了,就像初開的櫻花一樣,所以有些大人的事情已經可以給她說明了。
「你們真的沒有?可是…」
大女孩該臉紅的時候還是要臉紅,林小書很小聲地確認著︰
「…可是小姨她…聲音那麼…」
「打住!」
道理都懂,但林小賢需要適應,深呼吸一口氣後幫妹妹說出了剩下的話︰
「是,你也知道她這人,活蹦亂跳,又蠢又粘人…所謂床品見人品,有活力的女孩子不管干什麼都是比較有元氣…」
林小賢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心說幸好妹妹還沒見識過蘇元嫂子的元氣,那才叫一個生機勃勃啊…
「…反正吧,我們目前為止真就只是普通地玩一玩,還沒有越過最後的馬其頓防線!」
「這樣啊…」
這世上大概不會有第二個妹妹听哥哥說這樣奇怪的事情了吧,林小書听得心兒小鹿亂撞,覺得臉熱耳朵也熱,用手捂一捂,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同時眼楮里也閃爍著一絲驚喜的光芒。
好吧…原來她並沒有比我更先…
但話說回來,有元氣的女孩子就可以不害臊了嗎?
林小書听過很多次了,有時候听久了也會忍不住拿來當「配菜」,所以她可是很清楚那個女人有多不害臊,上頭了什麼都能喊出來。
連「好哥哥」都能喊出來!
她都多大了啊?還管別人的哥哥叫哥哥!
想到這里林小書就不滿意,打了個哈欠︰
「睡吧睡吧,不說這些了…」
「好 !」
林小賢求之不得,在她臉上吧唧一親︰
「晚安!」
「晚安…」
林小書說著,又看似隨意地嘀咕了一聲︰
「哦對了哥,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越線啊…」
「暑假…不是!」
「……」
麻蛋!中計了!
林小賢咽了口唾沫︰
「不是,我的意思是…小書,其實我說的是夢話。」
「哦,那你睡的可真快呢。」
「小…」
「睡覺!」
林小書伸出小巴掌在他的嘴巴上拍了一下,再順著唇線劃一道,算是拉上拉鏈封印了,然後就在他懷里默默閉上了眼,同時在心底牢牢地記住了「暑假」兩個字。
林小賢嘴巴被封印了,不敢再說話了,也無奈地緊了緊被子入睡,可兩兄妹不知道的是,屋子里還有一雙亮閃閃的眼楮,瞳孔里一直躍動著興奮而狡黠的光,直到他們睡下很久,舌尖兒才饒有興致地舌忝了舌忝小虎牙,緩緩合上了眼簾…
————————
第二天,林小書吃完早飯,回家了。
送別的時候,她又去看望了兩個同班同學,被兩個愛胡鬧的小蘿莉口中那些什麼「大嫂子」「二嫂子」「三嫂子」搞的一頭霧水。
順帶一提,她們還把詞條更新了,「三嫂子」沒有了,換成了「小嫂子」。
「元寶寶別激動啊!都一樣嘛!」
「不一樣!」
三好歹是順序,小一听就就是老!
得知此事後的「小嫂子」直接氣急敗壞,無能狂怒,偏偏一旁的「二嫂子」還挺了挺胸口貌似在故意顯擺著什麼,要不是林小賢在耳邊一口一個好老婆乖老婆地哄,她簡直差點兒就要暴跳如雷了。
蘇元當時剛把有些抽絲的「踏雪尋梅」小肚兜縫補好,因為很氣氣的關系,又把它滑掉進垃圾桶了,不得已又要洗一次,洗完曬了一上午,結果發現又有新的地方抽絲了,就又只好再縫一次。
蘇元經驗不多,對老公以外的針線活還不怎麼熟練,所以一直縫到午飯過後還沒縫好,午覺睡起來去買新的針線,路上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媽媽?什麼學校?…你來七中了!?」
這是一個突然的消息,但更突然的消息還得是顧小顏那邊,她接到電話的時候也很訝然︰
「什麼什麼?媽你要來看我?都到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