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賢——」
「哥——」
第二天，還沒睡醒的兩個人躺在床上挺尸，然後一起喊林小賢。
林小賢開門，精神奕奕，早就起床了。
他帶著半只耳機，大冷天的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頭發和衣服有些濕，略深色的皮膚上有細密的汗珠。
「剛跑步回來就听到兩頭豬在叫，干嘛？」
林小書听到哥哥的聲音就安心了，看來耗哥多半已經被哥哥消滅了，就翻個身繼續睡。
沐長卿披散著長發，慵懶地撐著枕頭坐起來，貼身的蕾絲小背心鼓鼓脹脹的，一條肩帶松松垮垮地掉在小臂彎，露出一側滑膩玉潤的肩膀和一小片白女敕女敕的胸脯︰
「小賢小賢，你幫小姨起床好不好~」
「說這話之前想想自己多少歲了。」
「十六~」
「待會兒把你的臉皮刮下來吧，我們中午炒半斤回鍋肉。」
好可怕的外甥，居然要吃掉小姨。
沐長卿好怕怕，把眯著的睡眼完全睜開，定定地看了看門口的林小賢，然後縮了縮脖子，扯起被子蒙住自己的眼楮，不服氣地喊︰
「林小賢你雙標！為什麼你在家就可以不穿衣服！」
「你視網膜的營養是不是都轉移到奇怪的地方了？」
林小賢扯了扯自己的身上︰
「我這叫沒穿衣服？」
沐長卿遲疑地稍微探出一點眼楮，軟軟的睫毛撲閃兩下，重新看一次。
外甥的手臂很有力量感，比起用蛋白粉堆出來的肉疙瘩，顯得更加自然。
透過汗水浸濕的黑色運動背心，能看到月復部的硬朗輪廓，沐長卿那天雖然隔著衣服模過，但是看在眼里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還有胸膛，也明顯變的寬闊，左右各一邊，可以放下兩個女孩子的腦袋依靠在上面。
嘖，還不如不穿呢，好想扒掉仔細看看
小姨的想法很危險，林小賢敏銳地瞪了她一眼︰
「睡醒了就起來吃飯。」
「你又做好了？今天吃什麼呀？」
「吃鼠肉包子。」
不說還好，一說，沐長卿的臉兒就變色，急忙忙從床頭爬到床尾，抓住林小賢的胳膊，黑色的鏤空花紗小內褲在被子里若隱若現地翹起美妙的曲線︰
「它它還在啊？」
「在，但是死了。」
「那你不會拿它真做了早飯吧？」
「當然沒有。」
沐長卿長出一口氣。
「早飯吃太膩，留著中午吃，我教程都找好了，紅燒。」
林小賢淡淡地丟下這一句，然後就洗澡去了，小姨的表情白轉黑，黑轉紅，紅轉綠，一下子變得五顏六色十分好看——
半小時後，飯桌上。
沐長卿扭扭捏捏地，臉蛋有些紅撲撲︰
「小賢你別看了，我今天真穿了的」
見她一臉真誠，林小賢就不看了。
只要小姨听話就好，畢竟他也不想這樣嚴格，好好的一家人，誰願意為了穿衣服月兌衣服的破事天天折騰啊，有意思嗎？
「蝦蓉餡兒的，你最愛。」
林小賢給林小書夾了一個炸春卷，小姨就很乖地給了林小賢一個期待的眼神。
于是林小賢翻了翻白眼兒，也給她夾一個︰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團團都沒你廢。」
「喵嗷——」
團團感覺有人夸它，得意地躍上飯桌，被林小賢一巴掌轟了下去。
「我還在倒時差嘛，放心吧，明天就可以獨立生活了~」沐長卿很自豪地說道，嘴里含著半截春卷，含含糊糊的。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林小賢用筷子輕輕敲了敲小姨的額頭，敲得她不好意思，抿住嘴巴哼哼哼地笑。
「冰箱里我留了點餃子，還有一小坨大骨湯的火鍋底料，中午你們就吃水餃。」
「你又要去哪？不上學？」
「我們學校放三天，大人才上班當然，你除外。」
林小賢至今不清楚小姨在夏威夷島上做的什麼工作，好像五花八門什麼都干過，大多是跟景區有關的。
手工，賣紀念品，辦公文員，有一年又說在什麼研究所當清潔工。
總之就是很魔幻。
「小賢，昨天你是去和同學玩了嗎？」
「嗯。」
「今天又是？」
「嗯。」
小姨的眼楮一陣賊兮兮地閃亮︰
「女同學？」
「不是。」林小賢搖頭，「是女朋友。」
沐長卿驚訝︰
「小書，這事兒你怎麼沒跟我說啊？」
「有什麼好說的」
林小書悶悶地扒拉碗里的一顆黑豆，感覺突然吃飽了。
小姨就很欣慰地表示小賢終于開竅了︰
「那你什麼時候把她們帶家里來看看唄？」
「早就來過了」林小書冷不丁地插嘴，「小姨你也認識的，就是小顏姐姐」
「哦哦，那孩子啊」
小姨一听就了然地點點頭︰
「還有呢？」
「還有？哥！」
這回輪到林小書驚訝了，臉頰兒鼓鼓地盯向哥哥。
林小賢干咳，心虛地喝了一口稀飯，暗道小姨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動不動語出驚人，干脆哪天找個籠子關起來，再塞個口球啥的，看她還怎麼瞎說
「不會沒了吧？小賢你好沒用哦」沐長卿一臉嫌棄，「還指望你把家里弄的再熱鬧點兒呢」
「咳咳此事暫且不談，對了，忘了說了，昨晚上那個東西其實不是老鼠，是竹鼠。」
沐長卿好像不知道什麼是竹鼠，但林小書知道，她在b站上關注了一個up主，是當地的村霸，就是養這個的。
「不是野生的，有衛生檢疫，我在門衛那打听了，王阿姨的親戚在批量養殖，昨天送了他們家五六只，然後有一只不知道怎麼跑到了我們家。」
王阿姨當然是很大方的，老鄰居了，當林小賢提著半夜捉住的竹鼠上門時，听說了過程之後，就直接笑著表示把這只送給他。
「竹鼠紅燒起來味道還是不錯的，今天中午沒空，明天做給你們吃吧。」
小姨和妹妹都點頭，願意嘗嘗鮮，林小賢也順勢扯開了小姨口中關于女朋友的話題。
和小姨一起洗了碗，再換上衣服，穿好鞋，林小賢10點左右的時候走出門，要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去給青梅竹馬過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