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元旦，小顏，你說要不叫點兒客人來家里熱鬧一下？」
孫芬芬躺在沙發上，一邊烤著電暖爐，一邊嗑瓜子。
顧小顏坐在茶幾前，忙著用筆記本玩一款叫做《糖豆人》的新游戲，很敷衍地拒絕了母親的提案︰
「客人都很煩，比如那個孫凡，光看著就煩。」
「確實，但你也注意點兒啊，別在外人面前這樣說你堂哥，听見不好。」
「行吧，看在他也姓孫的份上。」
「別扯我！我們老孫家可沒他那樣的胎神。」
孫芬芬嫌棄地吐出兩片瓜子殼，又讓女兒給她扔過去一袋開心果，一袋杏仁，外加一袋葡萄干。
顧媽媽的嘴巴就沒停過，哼著一首《白狐》，簡直說不出的愜意。
遙想前段時間，她還因為顧大寶元旦出差的事情大吵了一架。
而現在，顧大寶已經出差快半個月了，孫芬芬發現，元旦假期似乎也並沒有因為老公缺席就如何嘛。
母女倆呆在家里，悠哉地吃喝玩，也挺好。
而且因為顧爸爸不在的原因，家里還少了一個惹孫芬芬生氣的對象。
作為顧家的飼養員，孫芬芬突然覺得，這種感覺真不錯！
不過吧，考慮到老公出差也是辛苦，一會兒還是發條朋友圈cue他一下，表達必要的關心。
這樣一來，他工作也更有動力。
「對了女兒，明天元旦，二號就是你十七歲生日，你有沒有請同學吃飯啊？」
「不請，也麻煩，十八歲再請。」
「那你生日就在家里待一天？」
這話問出來，顧小顏就開始支支吾吾︰
「也不是吧我可能要出去玩兒」
孫芬芬眼楮一亮，從沙發上坐起來︰
「一個人？」
「生日…當然是和別人一起」
「哈哈，誰啊？」
「哎呀懶得理你」
顧小顏眼看要吃雞了，結果被母親搞了心態，鍵盤上一陣亂按，瞬間被機關打飛出局。
孫芬芬笑而不語，她當然是知道是誰。
以前每次過生日要出去玩的時候，顧小顏都是在家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後跟個小公主一樣乖乖等著林小賢來敲門。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十七歲了，顧小顏還堅持著這個「傳統」。
而從表現上看，女兒貌似跟以前的那種純粹的期待不一樣，多了點一些更加微妙的情緒，讓孫芬芬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想到這，孫芬芬靈光一閃，拍拍手，把手上的碎屑抖進暖爐里，然後鄭重地提醒女兒︰
「小顏。」
「嗯？」
「媽還是那句話，別太早，听到沒？」
顧小顏听到了，但沒听懂︰
「什麼早不早的？」
「哎呀，這姑娘，你爸又不在，說開點兒怕啥」
孫芬芬一個接一個地翻了好幾個白眼兒，然後才拿起一顆杏仁塞進女兒嘴里︰
「媽的意思啊，就是讓你生日那天，不要玩太久，晚上啊，還是回家睡」
「」
顧小顏就懂了，本來想說點啥的，可忽然有點心虛。
畢竟某種意義上，她早就已經和青梅竹馬睡過了。
雖然說，睡法不同。
而且也不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睡的。
但從客觀上講，睡就是睡了，認清這個事實後，顧小顏在母親面前就不想說話了，一說話就想臉紅——
第二天，一月一號，元旦。
林小賢從床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撥開窗簾，讓朝陽照耀自己的身體。
這段時間好像和女孩子們做了太多的交往和周旋，陰氣太重，需要補充陽氣。
這不補還不知道，陽光一照林小賢才發現，自己的肌肉似乎不知不覺又增長了，體格要比以前壯一些。
「看來我果然還是彭于晏型的」
祖傳的落地鏡前，林小賢觀察了一番，對自己的身材和體形很滿意。
「先做飯吧！新年的第一餐！」
林小賢元氣滿滿，套上一套寬松的居家服，然後一開門，就被一片炫目的白花花給氣的不行。
「沐長卿！」
「叫小姨！這孩子…叛逆期是吧？」
「你把衣服穿上再說話！」
「你再吼我！」
面前的女人氣勢洶洶，淺酒紅色的長發，濕漉漉地在肩膀處卷曲成稍具嫵媚的大波浪。
細膩的肌膚在晨光下泛著微微的粉暈，豐潤縴長的雙腿散發誘人的玉色，滴滴答答的水珠兒掛在身上，顯然是剛出浴。
這個叫沐長卿的女人除了肩上披掛的一條浴巾，渾身不著寸縷，鞋也不穿，濕答答的雙腳踩在地板瓷磚上，足跟兒並攏，五顆涂了紅色指甲油的腳趾頭囂張地翹起來又放下去，如同掛在枝頭沾著露水的紅櫻桃。
「直呼名諱，還凶巴巴，還一臉嫌棄林小賢，我這麼多年真是白養你了。」
小姨的臀線有著健身房網紅般的夸張弧度和緊翹，雙臂不高興地抱在身前，胸前白潤潤的高挺也隨之托起，顯得格外軟乎。
春光刺眼，林小賢側過臉扶額︰
「我每年都在說，這里不是美帝！不要老光個 亂晃！也不要把洋人那套早上洗澡的習慣帶到這里來！」
早上洗澡，晚上還洗。
出汗要洗，不出汗為了保濕也要洗。
小姨出國以前，林家的水費從來都是每個月最大的開支！
「讓開，我做飯了。」
林小賢把小姨推開，一邊系圍裙一邊警告︰
「趕快擦干穿衣服，然後把水拖干淨。」
「還拖地？旅途勞頓，你居然還讓長輩干家務？」
「你不拖別想吃飯。」
那不行。
不吃早飯就影響腸胃，腸胃不好就影響皮膚。
沐長卿沒那麼多錢買護膚品，這個年紀還能保持年輕女孩的膚質，和良好的飲食規律是離不開的。
「算你狠！」
于是小姨就老實了，給林小賢豎了個中指，然後從陽台拖出來一個大到離譜的行李箱，進了林小賢的臥室。
「你特麼」
林小賢看得青筋冒，但還是下意識地避免在小姨面前爆粗口。
「別在我屋里換！」
「嘖矯情」
孩子一大就管不住，林小賢眼神凶狠極了，沐長卿只好悻悻地到林小書的房間里換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