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馳激動地告訴林小賢《霸帝》幾天前已經上架的時候，林小賢的表情很不屑︰
「關你屁事，你一個看盜版的」
「此言差矣，我看盜版，可我爸看正版啊，所謂父債子償」
李馳及時住嘴，成語好像沒用對，有些大逆不道。
「所謂子債父償，天經地義嘛！」
李馳改口，然後流露出羨慕的眼光︰「小賢，這書現在這麼火，你估計作者一個月能拿多少錢？」
「不曉得。」
「我爸在讀者群里說了，起碼這個數。」
李馳伸出一根手指。
「100塊？」
「10000塊！這可是新人作者，能月入一萬很不錯了！」
李馳在那感慨著，他很可能沒有後續關注，黑馬在讀者群里說出「起碼月入一萬」的話後，遭到了各路嘲諷。
《霸帝》目前的均訂都有1w，光是主站的月稿費就有四五萬左右。
這還不算無線端和其他集團旗下網站跟合作渠道。
再加上各路打賞，林小賢預計下下個月，也就是明年1月份，自己的資產能湊一筆小套三的首付了。
「說起來啊小賢，你語文不是好嗎，我有個問題」
「下課再問」
同桌在提醒林小賢好好听講，林小賢就不和李馳說話了。
可馳哥還想問，剛把大腦袋湊過去就被英語老師點名。
「李馳！站起來！」
李馳站起來。
「我剛剛講的什麼？」
「呃to do something？」
「」
英語老師沒好氣地瞪著他︰
「坐下吧專心點！」
「好的好的」
歪打正著，死里逃生，這回馳哥就老實多了，規規矩矩熬到下課才拍著林小賢的大腿問道︰
「賢哥，我這幾天看《霸帝》，一直有個問題困擾我，你語文好，想請教一下。」
「嗯，請教吧。」
「就是好多小說里面包括《霸帝》，反派都有那種‘桀桀桀’的笑這「桀桀桀」到底是怎麼笑的？」
說實話，林小賢還真沒怎麼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他緩緩抬頭，眉頭緊鎖思考了片刻反問︰
「你看過《虹貓藍兔七俠傳》沒？」
「看過。」
「里面那個馬三娘笑起來，就是‘桀桀桀’的」
「？？？是嗎」
李馳絞盡腦汁回憶，一會兒覺得是，一會兒覺得又不是。
「其實不必在意，這原本就是從一個粵語發音拓展出來的擬聲詞，原本「桀」還有個口字旁，只是太生僻打不出來，後來就漸漸用「桀桀」代替了。」
這個解釋感覺就很科學且真實了，李馳豎起大拇指由衷佩服——
大課間一下課，有的人照例準備往食堂和小賣部沖鋒，張志恆馬上起來阻止。
「干嘛？我可不幫你帶啊」
「帶貨找馳哥，別擋道，走走走」
張志恆感覺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有毒吧你們，看看何宇超。」
幾個人一回頭，何宇超在座位上慢條斯理，目光呆滯地披著校服。
這是極為反常的。
何宇超身為數學課代表，一直宣稱「辣椒可以提高計算能力」，因此從高一到高二，每個大課間都必定要來一包有友牌泡椒鳳爪。
風雨無阻，且必須親自去小賣部挑選泡椒最多的那一袋。
只有把泡山椒吃光，把汁水也喝光，爽到口水鼻涕長流，衛生紙一大堆的時候，何宇超一天的學習生活才算完整。
然而今天，他卻穩坐釣魚台，穿好校服就趴下小憩，一點兒不慌。
幾人看得心中生疑︰
「超爺這是找人帶了？」
「不可能，泡椒鳳爪是他的命，必須親自選。」
張志恆還洋洋得意地在一旁想賣關子，但是很快就听到有人喊︰
「走走走，下去做操了！」
「唉好煩啊，做個毛」
「想吃個炒飯都吃不成。」
原來如此。
幾個人都驚醒，今天是周三，上周歡哥說過，高中部從這周開始也要下去做廣播體操。
剛好杜天君也來催了︰
「快下去快下去，沒听到廣播都響了嗎？」
窗外密密麻麻的人影從初中部涌出，高中部就只有高二和高一的部分班級。
操場容量有限，不能同時容納全校學生，所以時間上把所有班級進行了分隔。
「做操要做多久哦？」
「十到十五分鐘吧，吃食堂肯定來不及了啊，只能去小賣部。」
「後門有酸辣粉，也很快的。」
同學們一邊下樓，一邊七嘴八舌地規劃時間，表情都是對做操很排斥的煩躁樣子。
好像就唯獨林小賢很積極，跑的飛快。
「你看小賢騷包那樣，我要去給他一拳。」
「賢哥肯定是奔著欣賞高一學妹去的。」
「靠，高一妹子！那不等等我？」
有人一通揣測，人群中的兩個影子幾乎同時豎起耳朵，然後在林小賢後面跟了上去。
「小元元你你跑那麼快干嘛」
「小顏你還不是上氣不接下氣」
蘇元顧小顏喘啊喘的，都有點兒害臊地笑起來。
「小顏我們一起走吧。」
「嗯，一起盯著那頭花心豬，免得他到高一去沾花惹草！」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懂你在說什麼」
蘇元還是那麼不坦率，顧小顏右手抓著她，左手抓著陪跑的周佳，三人排成一條靚麗的風景線，踩著小碎步 地下樓去。
林小賢有沒有去沾染高一的學妹不知道。
但蘇元三個人途徑高一樓層的時候，無數高一的學弟倒是紛紛驚艷。
「高三的？」
「高三今天不做操，應該是高二的。」
「媽蛋，三分鐘，我要她們的全部資料。」
學弟都在想屁吃，只有操場上的學長在干實事。
「小賢學長好！」
「學長好！」
「啊，賢哥~」
林小賢之所以下飛快，就是去初三一班找妹妹的。
初中部和高中部隔著花壇階梯和操場三重大關，跑一趟麻煩的很，所以平時林小賢很少能和妹妹在學校見一回。
操場主席台上，一名體育老師在拿著喇叭指揮隊形，林小賢趁混亂跑到這邊，立刻引來初三一班一幫小迷弟和小迷妹的歡迎。
其中有兩個都是上次王者榮耀比賽的選手。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因為林小賢的游戲技術折服。
像不玩游戲的，那個一看就很淘氣的小迷妹，純粹是因為林小賢的顏值才對他產生崇拜的。
「小書呢？」
「小書——你哥哥來了——」
林小書的校服當初訂大了些，所以當她蹦蹦跳跳地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像個玩偶一樣。
「哥~你來干嘛呀？」
「不干嘛，就順便看看你。」
「嘻嘻」
林小書肯定是喜歡哥哥來看她的，喜歡他親昵地模模頭，喜歡他幫自己整理衣領，也喜歡他拉著自己溫溫柔柔地噓寒問暖。
「看你這袖子全是鉛筆灰，等會兒用水擦一下我集合了，先走了啊。」
「嗯，去吧去吧。」
林小賢前腳一走，後腳回頭就看到鬼鬼祟祟兩個腦袋在遠處的人群中穿來穿去，兩道疑神疑鬼的目光正在試圖鎖定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