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怎麼月兌線了？」
林小賢捻起披肩上的一個線頭問周佳。
周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翻出一把小剪刀剪掉。
「可能是昨晚上洗的時候剮到了。」
「這玩意兒還要洗啊？」
周佳眨了眨眼，震驚地看著林小賢︰「當然要洗了！」
「你身上很髒嗎？」
「你才髒。」
周佳別過頭，悄悄皺了皺鼻子，身上香香的，跟梔子花似的，怎麼可能髒。
「每天都洗？」
「嗯，很快就吹干了。」
其實是不需要每天洗的。
可周佳是很愛干淨的。
沒有到潔癖的程度，只是教室的浮灰很多，披肩沾染太多，會導致鼻子過敏。
林小賢在《周佳的奇怪癖好》上記下來︰
鼻子會過敏
「林小賢你亂寫，這也算癖好麼？」
周佳眸子飄忽著。
他真就要把這本「書」寫下去呀
「佳姐，你這個過敏是鼻炎嗎，鼻炎我也有。」
「不是，就是純過敏，灰多了會刺激，打噴嚏流鼻涕。」
林小賢見過周佳打噴嚏，「克啾」「克啾」的聲音。
有點可愛，听多了會上頭。
但是還沒見過她流鼻涕。
「佳姐，你流一個我看看唄。」
「去死」
周佳沒有流，陳明卻流出來了。
他轉過來捂著鼻子找林小賢要衛生紙。
「你也有鼻炎？」
「鼻竇炎吧，慢性的。」
「是不是每次吃點火鍋啊冒菜啊，這種熱辣的食物，就會不停地流？」
陳明點頭如啄米︰
「對對對對！尤其是聚餐啊，到親戚家吃飯啊，滿桌的紙團搞得我很尷尬。」
「遺傳？」
「不能，我爸媽都沒鼻炎，但是我媽吃飯痰多。」
「口鼻相通啊，可能還是有點遺傳因素吧」
「嗯，有點兒道理」
有道理是有道理。
說了半天，陳明的鼻涕快憋不住了︰
「別說了，趕緊給我衛生紙。」
「我沒有。」
「林小賢你大爺！」
還得是愛干淨的佳姐，課桌里常備一包心相印。
上課鈴響，數學老師大步流星跨進來︰
「人家八班，每次我進去都是在安安靜靜預習，你們班反正就要怪些。」
有人在下面嗤之以鼻︰
「呵呵，我賭他在八班也是這麼說的。」
「李馳，你說什麼？」
「啊？我我沒說話啊」
「你沒說才怪！出去！」
李馳出去了。
「等到！」
李馳返回。
「把書拿上，出去！」
李馳又出去了。
今天老師像是氣不順吧？
不清楚，反正李馳就整好趕上了。
「其他人也把書拿出來，上次講到哪了？」
「132頁。」
「嗯，繼續哈，這次期中考多半從課本出原題。」
數學課，幾乎是所有科目中，睡覺率最高的。
這可把一些早讀就睡夠了的人愁壞了。
睡不著，又無聊。
「陳明，你那本《讀者》呢？很厚的那個。」
「帶回去了。」
「靠，記得下回帶來，誰還有書？」
「陳晨好像有吧。」
陳晨不僅有，今天的存貨還特別多。
老師在黑板上寫，下面就各種「飛鏢」亂飛。
五彩斑斕的雜志和書籍從陳晨那里發往各組。
陳明搞到一本《漫畫PARTY》和《幽默大師》。
「咋全是漫畫？有字的沒？」
「有本《花火》，換不換？」
「言情啊，算了。」
陳明翻開《漫畫PARTY》。
里面的《阿衰》《豌豆笑傳》這些雖然看膩了，不過消遣還是可以的。
他沒有忘了好兄弟，扔給林小賢一本《幽默大師》。
結果下一秒就被扔了回來。
「你不要？」
「嗯，佳姐給我講題呢。」
周佳看陳明一眼︰
「轉過去。」
「遵命。」
陳明轉過去了，然後數學老師轉了過來︰
「林小賢，周佳。」
教室一下子安靜。
很多目光都投過來。
因為周佳可是從來沒被點過名的。
「老師在上面講，你們在下面講，講的啥，要不要上黑板上講。」
周佳把頭低了下去，手里的筆緊緊攥住。
林小賢看了看她，然後回應︰
「老師，我沒說話，我在問問題。」
「有問題問老師。」
「我等不及嘛。」
「林小賢我提醒你啊，莫裝怪，不認真听課你遲早重蹈覆轍！」
「嗯嗯，不裝了。」
「下了課跟我來辦公室，听到沒？」
「听到了。」
林小賢連連點頭。
周佳知道他什麼意思。
全程用的「我」，沒用「我們」，就是想把周佳撇出去。
不然去辦公室的就是他們兩個了。
「林小賢」
「噓——」
林小賢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可保不了你第二次，等我從辦公室凱旋，再給繼續我講吧。」
「嗯，我知道了。」
幸好魅力較高，數學老師下了講台之後也就意思意思。
但去辦公室畢竟不是旅游。
數學老師「意思」了足足十五分鐘。
林小賢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這麼能說。
干脆改行當語文老師算了——
下午放學，張志恆帶領住校生，抓起飯盒沖鋒。
林小賢也餓，但是卻拒絕了蘇元的小面包。
蘇元馬上就問︰「你是不是膩了？我還有其他口味的。」
「不是，我跟李馳他們要去網咖。」
下午放學離上晚自習，也就一個小時吧。
之所以這點時間還去網咖上網，是因為最近李馳他們的「網癮」犯了。
前些日子林小書比賽，他們充當陪練打王者榮耀打的想吐。
如今uzi退役，受到情懷的影響，就又開始沉迷英雄聯盟了。
「四缺一啊，方升你去不去？」
「哪家？」
「新概念網咖」
「不去，那家要身份證。」
那就沒辦法了，本來還想五連坐的。
陳明跑得快，先去佔位置。
不然那些初中部的和隔壁的小學生肯定會搶光。
「待會兒劉偉打野，我無敵上單來一把新版猴子。」
「好，我用達摩。」
「達你妹！上回貼吧里引戰的是不是你？」
「嘿嘿，反正我兩個游戲都玩，沒感覺。」
幾個人到了網咖，看到陳明激動地招手。
一看就是找到了連座。
「一二嘖怎麼還有個人」劉偉小聲抱怨。
「哎呀不影響，反正我們就四個人。」
一排5個座位坐了4個，剩下一個被其他人佔了。
林小賢發現，這個人是林靈。
「她也來？」
而且林靈的屏幕上是lol的選人畫面。
看來也是雙修愛好者。
「喂，你也在啊」
林小賢硬著頭皮揮揮手打招呼，兩個人算是半生不熟。
林靈看到林小賢一驚，然後取下耳機點頭，同事慌忙操作鼠標鍵盤。
可哪里逃得過林小賢的眼楮？
叮，動態視力，敏捷+2
林靈的電腦上閃爍了兩下，林小賢清晰地捕捉到，有幾個軟件界面。
一個obs。
還有什麼鯊魚直播助手。
「這貨在直播？」
林小賢心里咯 一下。
趕這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來網吧直播，莫非是月底為了湊時長？
既然想湊時長，那也就是說，她是簽約主播？
上次「天然黃發」的八卦還沒找人分享呢。
今天又來了個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