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期中考試前的早自習
「今天第一場考語文，先好好看看語文。數學下午在說。」
班主任方勇一進來看見大家都在看數學，立馬板著臉說道。
雖然吧。
他的語文一直不受重視，也許地位比英語老師馬麗還要低一點。
但是有時候忍不住還是想說幾句的。
李子陽趴在桌子上，剛剛做完一張數學卷子。
听見老方的話後立馬拿出古詩詞小本本。順手拿出剛剛買來的醬香餅，吃一口背一句古詩。
如果噎住了，就喝一口放在旁邊插著吸管的巧克力女乃。
感覺這樣的日子重復好多年了。
每次跑完操下來吃早點，覺得這段時間特別的輕松和快樂。
醬香餅，豆沙餅，甜餅，煎餅果子，土豆絲卷餅等等等，每天換樣來吃。
李子陽︰「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與君離別意，同是宦游人。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咳咳咳！！！！」
果不其然
噎住了。
李子陽立馬捏住巧克力女乃，但是咳的幅度太大，手上不自覺的用力，直接把女乃給擠了出來。
盒子瞬間空了……
而飛濺出去的巧克力女乃，弄濕了殷正的後背。
感受到背後濕了一大片後，殷正倏地回過頭。
本來想說一頓的，一看李子陽那痛苦的樣子，氣瞬間消失。
「你沒事吧？」
夏明喬正巧從前門走進來，趕緊把剛剛買的礦泉水擰開遞給他。
李子陽拿著就跟拿到生命之泉一樣，咕嘟咕嘟喝下去。
「啊！」
將餅子咽進去後，如獲新生。
夏明喬坐到座位上拿出幾張衛生紙，幫他把桌子上的女乃擦掉。
「慢慢吃嘛，又沒人跟你搶。」
「……」
李子陽用手指撓了撓臉頰，有些尷尬。
「謝謝你啊。喬喬。」
夏明喬听到後兩個字的時候明顯楞了下。在學校里突然被這麼叫，還是沒有那麼適應。
不過呢
心里那股幸福的感覺是沒辦法掩飾的。
她嘴角露出淡淡的笑︰「不客氣~你沒事就好。」
之後二人一同拿出古詩詞復習一遍。
原本是各背各的，李子陽背到中途突然拍了拍夏明喬的胳膊︰「咱們要不要互相考一考呢？」
夏明喬很淡定的將語文書翻了一頁，說道︰「《氓》中，寫女子在無奈下與男子約定婚期的句子是？」
李子陽︰「將子無怒，秋以為期。」
夏明喬點點頭︰「用動物比喻女子不要沉迷愛情的句子是？」
李子陽︰「于嗟鳩兮，無食桑葚。」
「嗯……對你而言，都沒有什麼難度嘛。我看你每次理解性默寫不都是滿分嗎？」夏明喬忽然轉過頭，跟李子陽對視。
李子陽一怔，看著她的臉輕笑著︰「是滿分。但是我就是想讓你考考我來著。不、不行嗎？」
夏明喬翻書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本來還真的打算把書放在一邊，看看別的。
結果李子陽都這麼說了，自己又怎麼可能不滿足他。
「好。我再問你幾個。」
「嗯。」
李子陽搬著凳子湊近過去，雙腿分開，規矩的坐著。
與此同時
坐在講台上的方勇看著這倆人，是越看越不對勁。
他是該往那方面想嗎？
還是只是單純的同學關系？
他推了推眼鏡，將目光聚焦在李子陽的臉上。
看到他那痴痴的眼神後，心里朦朦朧朧的問題，似乎有了答案。
算了。
先考試吧。
方勇把頭轉向一邊，決定看看班里其他同學。
……
……
……
高二下學期的語文考試開始前，監考老師挨著桌子一張一張的檢查。
看到小條就收上去。
不過李子陽那個考場並沒有。
考試開始後，大家也都很安分。
跟往常不同的事情是，在考試中途，年級主任韓偉拿著電子掃描儀進來。
每一個同學都掃了一遍。
看看有沒有拿手機。
李子陽被檢查完畢後坐到位置上繼續寫卷子。
估計有很多人要被抓住了。
他心里想道。
……
這次語文的難度中規中矩。
並沒有掀起什麼水花。
考完試後大家就回教室收拾東西，開開心心的吃中午飯去了。
當時的他們，根本就沒想到下午的數學會有多麼的難。
下午數學考試。
據說這次的難度是老師們特地往上提了些。
在考場上，可以很明顯的發現，大部分的學生卷子背面只寫了第一問，有些甚至連第一問都不會寫。
全卷都很難。
難到人懷疑是不是這段時間沒學。
李子陽做的時候都花了一點時間。
往常還會空出大半時間去檢查，這次全程奮筆疾書，一直算到最後一秒。
而且還有幾個題算的不確定。
交卷的時候，心里的那塊大石頭並沒有落地。
始終卡在心頭。
出了考場他趕緊跑到教室去找殷正，問問那幾個題的答案。
一路上听見很多同學的哀嚎聲。
「我去這次誰出的數學卷子，怎麼這麼難啊！」
「我這次能上70我倒立喝水！」
「我從選擇第五個就開始不會了。看一個不會空一個，空到最後發現竟然到大題了！」
「背面寫了嗎？」
「寫個毛線。一個都不會。」
「期中都這樣，期末咋辦？」
很真實。
上一世的自己，可能也是這樣的吧。
李子陽心里想著。
他急急忙忙的沖到教室，看到班里的大家，有的忙著往里面搬桌子，有的聚在一起對答案。
意外的是，他的桌子已經被葉園園擺好了。
李子陽對葉園園說了聲「謝謝」後，來到了殷正身旁。
將草稿紙遞給他看。
「記得選擇題不？看看咱倆哪個不一樣。」
殷正掃了一眼，在最後兩處畫了個圈。
「這倆。我選的bb」
李子陽把草稿紙拿起來，用手指模了模自己寫的ad。
那一刻，他的心里有微妙的慌張感。
畢竟平常的考試，他跟殷正的答案幾乎沒差。
「不可能，絕對是ad。」
「嘖。你不信我？你小子一定是因為這次的題有點難就慌張了。一慌，就算不對題了。」
「不可能。」
李子陽立馬把草稿紙放在桌子上，隨意的拿起一支筆開始列式子︰「絕對是你錯的了。」
「其實，我也選的bb。」夏明喬冷不丁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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