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pp Sapporo音樂廳。
「我說一下大概的流程。」
西瀨鱈美作為這次巡演的總策劃,她負責整個LIVE的現場調度和時間軸排序,之前幾次的乃木阪周年紀念演唱會也是她負責的,已經相當有經驗了。
「白天場二十首歌曲,開場白,然後是《窗簾圍繞》,《你的名字是希望》,《HOUSE!》」
封閉的音樂廳內,乃木阪眾人站在舞台上靜靜地听著西瀨鱈美的安排,不過也就類似過場一樣,她們就那麼一听,真要說記住可能沒人記得住。隨後給每個人發了一張紙,上面是整個札幌LIVE的時間軸流程,簡單地寫著開場時間還有白場夜場各二十首的演唱順序。
至于舞蹈排練,就專門的舞蹈老師會來教她們。
「那個,白石桑,橋本桑,過來一下。其他人準備一下,老師很快就來了。」
待西瀨鱈美交代完之後,在一旁等待許久的今野義雄過來,叫走了兩人。其他人則是在原地聊了起來。
「嗚哇,我們就要在這里開演唱會嘛?!」北野日奈子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整個舞台的氣息都記住一樣。
「是啊,不過,別想著能有鏡頭就是了。」大神鷹打了個哈欠說道。
「為什麼?」
「拿你那聰明的小腦瓜想一想,一期生在,還能有我們什麼事情,咱們能跟著上幾場就燒高香了。」後半句話,大神鷹可以壓低了聲音。
「鷹,你就別說這些喪氣話了。」新內真衣接過話題,「想點好的事情吧。」她倒是也沒否認大神鷹說的話。
「哦對了!」大神鷹像是想到了什麼,右手成拳砸在左手手心,「這次演出有演出費麼?」
「沒有。」新內真衣回應道。
「不是吧,你怎麼知道的?」
「麥麥告訴我的。」
「麥麥?深川麻衣桑?」
「嗯。」
「好啊,麥麥都叫上了,進展挺快啊。」大神鷹用手肘懟了懟新內真衣的胳膊。
沒過多久,舞蹈老師就來了,見到老師的一瞬間,二期生中的某四個人身體顫抖了一下,老師就是西行寺涼子,之前負責二期生訓練的那個舞蹈老師。
幾天下來,她們一直在反復排練舞步站位,糾正小瑕疵,不過Zepp Sapporo的舞台並不大,所以需要記住的站位並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一期生的走位會比較多,二期生絕大部分時間都是站在一期生後面的台階上,當個安靜的伴舞。
一開始興致勃勃的北野日奈子也被磨得有些沒生氣兒了。
所以相對來說,二期生還是比較悠閑的,這幾天早晨起床開始排練,晚上回到酒店洗個澡,這一天的疲勞下來很快也就睡去了。
「呼,累死了,嗯~」
傍晚,橋本奈奈未和大神鷹兩人回到房間後,橋本奈奈未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長長地嘆了口氣。
「大神桑,你先洗澡去吧?」橋本奈奈未說道。
「嗯」大神鷹猶豫了一下,一天下來的排練讓她渾身都濕透了,黏糊糊的很難受,但最近幾天她也看出來了,橋本奈奈未似乎有一點潔癖,她在糾結要不要讓橋本奈奈未先去洗,畢竟自己沒有潔癖無所謂。
「鈴鈴鈴~」這時,大神鷹的手機響了。
「前輩,你先去洗吧,我接個電話。」大神鷹說了一句後,就走向門口。
「嗯,好。」橋本奈奈未倒也沒矯情,在行李中拿出洗漱用品就走進了浴室。
大神鷹拿著手機走出門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媽媽’
「喂,媽媽。」大神鷹雖然有些疑惑,前不久才匯報完工作給葉欣,按理來說短時間內應該不回來電話的,但還是接了電話。
「鷹啊?听得清楚麼?」葉欣那邊的聲音有嘈雜。
「可以的,怎麼了?」
「在干嘛呢?」
「剛剛排練完,回到酒店了。」
「哦,這樣子啊。怎麼樣啊?你那邊,衣服什麼的都夠穿麼?」
「打住打住,媽媽,你這個問題之前就問過了,我這邊一切都好,你有什麼事?」
「媽媽我啊,剛才接到了電話,那個今叫什麼來著?」葉欣說到一半,似乎轉頭問了旁邊的人問題。「今野義雄桑,對,他邀請我們去札幌看你們的演出呢!」
「啊?」
大神鷹腦袋上發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她可不希望家人過來看巡演,本來給不認識的人看自己跳舞唱歌就算了,這要是讓家里人看著自己形象還不得拍到地里,尤其是家里的那兩個小崽子。
「媽媽,你們在旭川還怎麼過來啊?」
「沒事兒,你向本叔叔開車,我們一起去。」
「向本叔叔?向本仁也來?」
這下大神鷹更絕望了,她可不想讓自己的青梅竹馬看見自己穿著奇裝異服在上面跳舞的樣子。
「是啊。」
「可是,你們也沒票啊,現在的票都賣完了吧?」大神鷹只好寄希望于票都已經售空了。
「沒事兒,今野義雄桑給了我們七張票呢,好像還是什麼,親友席。」
好,完蛋。
隨後,葉欣又拽著大神鷹聊了二十多分鐘,這期間也不知道聊了什麼,大神鷹只是嗯嗯啊啊的應付著。
結束通話後,大神鷹失魂落魄地返回房間,見橋本奈奈未已經換好了睡衣躺在床上,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
「怎麼了,沒事吧?」橋本奈奈未看大神鷹的臉色有點不好,問道。
「唉,母親說要來看札幌的巡演」大神鷹有氣無力地說道。「全家人一起」隨後,大神鷹把頭埋在枕頭里,又補充了一句。
「啊」橋本奈奈未發出了同感的嘆氣。「那確實有點我弟弟也要來呢。」她難得地發出了些許煩躁的語氣。
人們總有這種習慣,將自己的才藝或是不為人知的一面展現給陌生人無所謂,但如果讓自己的親朋好友看到,就會極其害羞,很不情願。要是自己真心喜歡當偶像還好,像她們這種本意就不是來當偶像人,這就相當于公開處刑。
「大神桑,是為什麼加入乃木阪的呢?」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橋本奈奈未率先打破了寧靜。
「嗯因為錢吧。」大神鷹翻過身子,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噗果然是嘛。」橋本奈奈未笑出了聲。「不好意思,我還想起了當初你再節目上說,是因為憧憬我才加入的乃木阪。」
「啊,那沒有騙你,我真的很憧憬橋本前輩。」大神鷹猛地坐起,擺了擺手。
「那,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啊?」橋本奈奈未一臉玩弄地看著大神鷹。
「額八月十日?」大神鷹卡住了,她記住的幾個成員生日還都是二期生,一期生的連人都還沒認全。
說完她就察覺到不對,她說的是齋藤飛鳥的生日。
「錯了哦。嘛,沒關系,至少這麼看來,我們兩個不存在‘憧憬’這層讓人有些尷尬的關系。」橋本奈奈未說道。「唉,不怕你笑話,我也是為了錢來的乃木阪,不過,旭川經濟現在這麼落後了麼都。」
兩個人都是旭川生人,而且境遇還都差不多,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緣分。
「話說啊,asuka過生日那天還跟我說來著,在學校跟你交了朋友,本來她是想叫你的,只不過考慮到在場的都是一期生嘛,你也不認識,你去了會很尷尬,就沒有叫。」
大神鷹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橋本奈奈未為齋藤飛鳥找的借口,不過她倒是不怎麼介意這件事情。
「asuka這孩子,對新朋友可能還是有些防備的,她小時候的經歷可不怎麼好。」
「是因為混血的原因麼?」
「嗯,一開始和她接觸,真是陰郁至極的一個小女孩啊。話說,大神桑也是混血吧?」
「嗨,中日混血,不過我在學校倒是沒有被欺凌過,最多就是沒交到過朋友而已。」
欺凌在日本校園里很常見,尤其是像齋藤飛鳥和大神鷹這種混血兒身上,如果被其他同學發現,輕的是好奇,重的就變成欺凌了。不知道大神鷹算不算運氣好,從小到大身邊的同學都知道她是混血兒的身份,只不過卻沒人接近她,這也就導致了她只有向本仁這麼一個朋友,而且還是因為父輩的關系兩個人才認識的,變成了青梅竹馬。可能,也多虧了她這張冷漠起來拒人以千里之外臉吧。
兩個人聊著聊著,也不知道怎麼就聊到了齋藤飛鳥,又從齋藤飛鳥聊到了一期生剛成立的時候,一晚上聊了許多,加上二人還是同鄉,關系要比一開始見面不知道說什麼要好上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