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想借你的晶核修煉一番。」
蕭天闕並未拐彎抹角，直言道。
「不行！」
這生靈果斷拒絕了，言語之中毫無半分可商量的余地。
晶核是它的命脈，是自己力量的來源，一旦出了什麼差錯，後果不堪設想。
自己體內的一切都有可能因此坍塌。
「貧道保證不會觸及你的本源之力，如何?」
蕭天闕當即開口保證道。
晶核無疑是奪天地之造化的機緣，更不用說是這尊存在了亙古歲月生靈體內的內核。
它一時陷入了思慮當中。
如今，這人類在它的體內，以這人類的修為實力，自己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將他驅逐出去。
若是強行動手，激怒他那又該如何少
好?
一番思索後，它緩緩開口了，
「你可知我體內孕育的這一切是什麼?」
這問題瞬間把蕭天闕問懵了。
自己心中雖有所猜測，但並不能肯定。
「我們這類生靈與你們不同，我們誕生在虛空與類似你生存的小世界之間，從這混亂的秩序中吸收感受你們世界的規則，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在體內孕育演化一方新的世界甚至是新的時空！」
蕭天闕驚住了。
萬萬沒想到，這種奇異的生靈竟在體內孕育一方新世界。
那自己之前殺了一只，豈不是毀了一方正在孕育的世界?！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體內的內核會極速發育，同時我們的身軀也會愈發龐大，屆時我們便會離開自己誕生的地方，進入虛空。」
「之後呢？」蕭天闕問。
「進入虛空後，我們便會融入虛空，與此同時，在我們體內便會孕育出第一批生靈，這批生靈分別掌握著我們所感悟到的一種法則。」
「譬如你所生存的這世界孕育的混沌三千神魔，便是如此孕育誕生的。」
此時的蕭天闕已經驚的合不攏嘴了。
混沌三千神魔那是何等強大的存在，竟是從這樣一尊生靈孕育而出的。
「你究竟是什麼生靈?」
「虛鯤。」
「你會死嗎？」
「會。」
虛鯤毫無隱瞞的回道。
「待我體內孕育出生靈，到那時，我的大限就將至了。到時，我孕育出的這些生靈就將面對兩個選擇。」
「什麼選擇?」
「存于混沌，待我內核破滅，他們便可從混沌中走出，踏過混沌海前往另一方天地。」
「混沌海！」
蕭天闕不由的驚呼出聲。
「你知道?」
虛鯤語氣疑惑的開口。
「听說過。只是不知道混沌海究竟是怎樣一處地方?」
此時，蕭天闕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自己听到的那兩道聲音都提到過「混沌海。」
「混沌海存于虛空，我亦不得而知。」
蕭天闕有些意外，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混沌海在三界，如今才知道，它竟在三界外的虛空之中。
「那第二個選擇是什麼?」他繼續問道。
「開天！」
「破開我的殘軀，令我孕育的世界徹底與虛空融為一體。」
「盤古開天闢地也是這個道理?」
「不錯。」
蕭天闕猶記得盤古開天闢地，可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既是混沌生靈，為何要大費周章的開天?
何不待到內核破碎?
「開天莫不成有什麼好處不成?」蕭天闕疑聲問道。
「自然。」
「開天者可得到我殘軀的所有力量，同時他能夠掌握這方世界的所有規則！」
見蕭天闕有些茫然，虛鯤干脆舉例子說道︰
「很簡單，就以你們這方世界來說。盤古便是開天者，而且他成功了！」
「你們的傳說中說他開天後，力竭而死，其實不然！」
蕭天闕再度一驚。
開天闢地的盤古竟未死！
「何必驚訝。」
「我說過開天者，能得到諸般好處。」
「他不僅未死，反而掌握三千大道，修為更是因此踏上了另一種全新的層次！」
「我誕生之時，他便離去了，至于更多的益處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曉了。」
這簡直刷新了蕭天闕的認知。
萬萬沒想到開天闢地，大戰混沌三千神魔竟是這一個原因。
「你既然擁有能夠孕育出混沌神魔的力量，為何不將這股力量化為己用，掌握一切規則，自己踏過混沌海，前往那一方世界?」
听到這話，虛鯤竟無端笑了起來，
「自誕生之日起，我們一族的命運就注定了，如同一根無形的枷鎖將我們束縛，我們體內的力量只能用于孕育新世界，至于其他，無能為力……」
亙古歲月之中，它何嘗沒試過將這股力量化為己用，可一切不過是徒勞罷了！
命中注定，它們這一族只能以這股力量孕育新世界！
「你為何將這些告訴我?就不怕我現在強行搶了你的內核?」蕭天闕問道
「如今的你雖為聖人，卻是後天聖人，根本還沒這本事搶我的內核，你若搶，你會死！」
蕭天闕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它的內核的確非同凡響。
昔年洪荒聖人不在少數，在那個年代都不曾有人能夠搶走它的內核。
更不用說現在自己動手搶了。
「你……並不完整。」
突然，虛鯤注視著月復中的蕭天闕，開口道。
這話，當初幽冥血海石棺內的那個「自己」也說過。
蕭天闕先是一怔，而後輕笑一聲，「我這也沒缺胳膊少腿，兩顆腎也還在，怎麼就不完整了?」
虛鯤並未多說什麼，轉而開口說道︰「我可以用內核助你修煉，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蕭天闕眼中頓時泛起一抹希望，他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小心的詢問，「何事?」
「我的記憶告訴我，我們這一族是被遺棄的！」
「遺棄?」
擁有如此逆天能力的一族怎會被遺棄，又是什麼人遺棄的?
「有朝一日，你渡過混沌海，抵達那一方世界，煩請替我們這一族尋個真相！」
「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連混沌海在何處都不曉得，更不用說什麼渡過了。」
「你……不一樣！」
「好，我蕭天闕以道心起誓，若有朝一日我渡過混沌海，抵達另一界，必為你們一族尋個真相！」
虛鯤滿意的點了點頭。
「時間為王，空間為尊，能感悟多少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