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西夏國的寶藏,也就沒了留在大漠的理由。
等到黑沙暴徹底過去後,眾人換上西廠番子的官服,由風里刀帶隊,迅速趕往五十里外的驛站。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韃靼人臉上的圖騰並不是刺青,而是用特殊顏料畫上去的,只是他們的長相跟中原人略有不同,不過經過仔細打理之後,冒充一下西廠番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驛站那邊有大明的駐軍,帶隊的將軍認識雨化田,好在驛站里的西廠番子都跟著雨化田出動了,盡管風里刀的演技有點差,但還是成功的糊弄過去。
在來驛站的路上,風里刀就跟眾人討論了說辭——龍門客棧那里埋伏著一群武林人士,借助著黑沙暴,讓西廠吃了大虧。
听說這個結果後,驛站的將軍很是憤怒,在風里刀的命令下,帶著數百名騎兵去了龍門客棧,打算將那些武林人士捉拿歸案。
他們當然不會有任何收獲。
但是風里刀必須得下這道命令,否則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眾人沒在驛站久留,風里刀下完命令就帶著眾人趕往東邊的嘉峪關。
在這個時代,嘉峪關才是大明真正的西大門,這里面駐扎著大量的精銳士兵,是一座真正的軍事重鎮,那些外族可以在玉門關耀武揚威,但是絕對不敢來嘉峪關。
在嘉峪關修整了兩天,風里刀冒充雨化田跟這里的將軍旁敲側擊了一番,大致弄清楚了雨化田之前的行進路線。
原來,雨化田來關外主要走的是水路,現在黃河那邊還駐扎著一隊西廠番子,他們的船也停靠在那里。
弄清楚了這件事情,眾人再次出發,在黃河乘船直接趕往京城。
「雨化田」這次邊關之行,折損了二檔頭三檔頭還有心月復馬進良,直接變成了光桿司令,所以留在船上的西廠番子誰都沒敢觸他霉頭,這倒是讓風里刀減少了暴露的風險。
輾轉了一月有余,一行人終于在成化二十二年十一月初回到了京城。
經過這段時間的偽裝,風里刀已經逐漸改掉膽小怕事的性格,甚至培養出了一絲身居高位的氣勢,扮演的雨化田也變得有模有樣。
而且這家伙很聰明,借著閑聊的機會,從西廠番子那里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種行為跟雨化田的性格不太相符,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哇,這就是京城啊……」
一群人騎馬走在大街上,他們身上的官服讓周圍的百姓紛紛躲避,生怕擋了他們的路會引來麻煩,就連一些明顯坐著官員的轎子和馬車,也紛紛停到旁邊,頗有點淨街虎的意思。
常小文很享受這種感覺,她騎在馬上,好奇的看著四周,湊到風里刀身邊跟他嘀嘀咕咕著。
「別跟沒見過世面似的。」顧少棠冷聲道,「收斂一點,免得被人發現破綻,這里是京城,東廠和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
「切……」
常小文白了她一眼,她早就看出來了,顧少棠仍然對風里刀念念不忘,所以兩人的關系有點微妙,這一路上沒少吵架。
只不過這里是京城,常小文知道輕重,脾氣收斂了不少。
「咳!」
風里刀面無表情的咳嗽一聲,頓時止住了兩人的交談。
張易策馬上前,落後風里刀一個身位,低聲道︰「看來雨化田遭埋伏的事情早已傳回京城了,從進了京城到現在,我已經發現十幾批鬼鬼祟祟的人了,應該都是來探查消息的。」
「這麼多?」風里刀微微有些錯愕。
「最近幾年東廠和錦衣衛一直被西廠壓制,他們肯定不甘心,事不宜遲,你得趕緊回去找萬貴妃。」
「我……」
風里刀頓時一陣無奈,心里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眾人原本以為雨化田是憑著自己的真本事當上西廠廠公的,可是後來風里刀旁敲側擊了不少信息,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雨化田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完全是憑借萬貴妃的支持,說白了就是小白臉逆襲上位,只不過這個小白臉確實很牛逼就是了。
而這個萬貴妃就有意思了,原本只是個卑微的宮女,只是從成化皇帝小時候就跟在身邊服侍他,在成化皇帝登基之後,以35歲的年齡奪寵成功,當了二十多年無名有實的皇後,個中原因無人知曉。
至于成化皇帝的兩個皇後吳氏和王氏,一個是新婚伊始便開始守活寡,一個是當了一輩子的傀儡。
現如今,萬貴妃已經是57歲的高齡,雖然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也就三四十歲的樣子,但是想到雨化田是她養的小白臉,風里刀就有種撂挑子跑路的沖動。
媽的,惹不起啊……
「駕!」
風里刀悲憤的喊了一聲,策馬奔馳在大街上,過了沒多久就帶著眾人來到西廠的駐地,也就是西安門這邊。
「督主!」
看到雨化田回來,守衛在門口的西廠番子立即行禮。
風里刀冷哼一聲,跳下馬帶著眾人進了西緝事廠,全程冷著臉一言不發,等到了大廳里坐下的時候,跟在後面的已經有三十余人。
後來加入的這十余人都是西廠剩下的管事,听說雨化田今天回京,一早就候在外面,等著雨化田吩咐,他們也听說了二檔頭和三檔頭折在外面的消息。
「進來這麼多人干什麼?」
看著西廠剩下的這些管事,風里刀怒道︰「不用做事嗎?都給我滾!」
一群人立即抱頭鼠竄。
「等等!」
風里刀指著張易和趙懷安道︰「這是西廠新的二檔頭和三檔頭,你們都听他們安排!」
「這……」
十多個管事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雨化田直接空降了二檔頭和三檔頭過來,直接斷掉了他們晉升的機會。
「跟我來吧。」
張易帶著這十幾個管事來到外面,緩緩道︰「我知道你們今天過來是什麼心思,督主也知道。但我不得不說,你們這幫人蠢透了!」
「哼……」
眾人都有些不服氣,但是礙于雨化田的威勢,誰都沒敢反駁。
「西廠在關外的遭遇,你們很清楚吧?」張易冷聲道,「你們這個時候過來,是想給督主難堪嗎?沒有當場將你們格殺,就已經是督主念在你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網開一面了!」
「是,是……」
听到這話,眾人也都反應過來,冷汗當場就冒了出來,連忙對著張易躬身施禮,暫時忍耐住蠢蠢欲動的小心思。
「你們也都是西廠的老人了,很清楚督主的脾氣,現在西廠正值內憂外患之際,只要你們認真辦事,督主不會虧待你們!」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