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爆炸後遺癥?(二合一章節)

作者︰已滅無常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降谷零听到大樓情況後暫時放松下來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他肯定安格斯特拉身上那件西裝外套是借的,因為他里面穿的不是配套的襯衫和西褲,而是很樸素的日常服裝,這樣的搭配非常奇怪。

為什麼松田的衣服會在他身上?

他見到了松田?

他把松田怎麼樣了?

他發現了他和hiro的身份嗎?

降谷零想湊上去聞聞他身上有沒有血味,就像過去那幾次一樣。

可惜安格斯特拉沒有隨便壓上來,他自己也無法坐起身,只能看著他站在一邊。

安格斯特拉小心翼翼握著降谷零沒有被繃帶裹住的手,他把身後的行李包從肩上滑下,放到旁邊的椅子上。

「這是你昨天早上收拾好的東西,我全部拿過來了,沒有亂翻過。」

「……」

降谷零朝那里掃了一眼,確實如此,他做的標記沒有被動。

這時候諸伏景光和一個眼角有淚痣、看上去大約三十出頭的醫生走了進來,一位護士跟在他們身後。

那位醫生非常禮貌地向安格斯特拉微微躬身︰「安格斯特拉先生。」

「不用對我這麼客氣,你來看看安室怎麼樣了。」

安格斯特拉想松開手退到一邊,好方便醫生到床邊檢查,但他的手剛放開就被人反握住了。

安室透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安格斯特拉,你有沒有在爆炸里受傷?」

「……沒有,你把我保護得很好。」小上司垂下頭,「我不該帶你去電影院的,是我太大意了,幸好你沒出大問題……」

「不要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

安室透見他這樣愧疚,很想給他一個擁抱安慰他,可他渾身是傷根本起不來,頓時皺起眉頭。

安格斯特拉見他皺眉,以為他是在為傷勢擔心,馬上安慰他︰「沒事的,這點傷養幾個月就好了,我會陪你復健,一定會讓你恢復健康。」

安室透對他笑了笑,然後意識到了什麼︰「那個鑰匙扣呢?」

「什麼?」安格斯特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昨晚在影院送我的那個鑰匙扣。」安室透補充,「在左側褲子口袋里。」

「那個又不貴重,只是免費的電影周邊。等你好了,我給你買更多更好看的禮物……」安格斯特拉抬起另一只手替他理了理頭發。

「對我來說很貴重,這可是你給我的禮物,我得保管好……它還在嗎?」

安格斯特拉聞言看向跟在醫生身後的護士,護士小姐回答︰「我已經把安室先生隨身攜帶的東西全部取出了,兩位過會兒可以檢查,徹底損壞、不需要的東西我們會按規定處理掉。」

「好,麻煩你們了。」

安格斯特拉松開手,降谷零猛地驚醒了。

他看著醫生朝他走來,大腦一片空白。

之前醫生還在向年齡比他小了一倍的安格斯特拉鞠躬……為什麼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到床邊了?

降谷零努力回憶,只隱約想起了這個護士說的一些話。

對了,手機——他那部和公安聯絡的手機昨天就帶在身上,不知道有沒有損壞,他們會不會從里面檢查出什麼……

還有衣服……松田的衣服,到底是怎麼到安格斯特拉身上的?

他一邊回答著淚痣醫生一些關于他身體的問題,一邊分神去看諸伏景光,發小果然也注意到了衣著問題。

只見先他一步得到代號的發小拉過安格斯特拉︰「你里面衣服怎麼濕掉了?」

他伸手捏住小惡魔里面那件上衣的衣擺檢查,「沾了這麼多草屑……安全屋旁邊沒有這樣的草坪,你是在哪里摔倒的?」

降谷零︰「……」

為什麼你要關心這個啊?!

「我坐公交回去的路上正好經過了別墅,發現里面被炸了……」

「那里炸了?!」

听到這話的諸伏景光一驚,立刻打量起安格斯特拉的身體,判斷他有沒有受傷。

昨天下午搭乘電車遇到鐵軌上的炸彈,晚上看電影遇到大樓里的炸彈,今天早上路過自己的新別墅,里面竟然還有炸彈……整整三連炸,安格斯特拉這是什麼運氣?

「只是後院被炸了,前面的花園和房子沒事,我也沒事。在我回別墅時,有兩個警察進來了,他們替我拆掉了庭院里的其他炸彈,這件衣服就是其中那位男警官給我的。」

諸伏景光這時才注意到這件西裝似乎有點眼熟,接著他看到安格斯特拉從外套口袋里模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警視廳警備部警備第一課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巡查部長松田陣平

看到這眼熟的名字,諸伏景光差點捏皺了這張名片。

「弗里德曼在下面等我,等會兒我得去警視廳做筆錄。」安格斯特拉低頭模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蘇格蘭,你就不用去了,你在這里陪安室就好。」

「……」

諸伏景光沉默。

……他該感謝安格斯特拉沒讓他回老東家嗎?

在場全是組織相關人員,護士早就把門關上,他手握名片直接就問了︰「就這樣去警視廳沒關系嗎?組織那邊……」

「沒事,我九歲時就因為食人魔案進過fbi地方分局。」

安格斯特拉一頓,補充一句,「你不用這麼緊張,一些組織成員的確會為任務以外的事情和警方打交道,忘記組織的身份,把自己當個普通人去應對就行。」

听著這句話,諸伏景光看了眼手上的名片,在心里苦笑。

理論上,他知道臥底有時順其自然更好,太拘謹反而容易引起注意,可是……

松田和班長都在警視廳,他怎麼可以隨便過去?

安格斯特拉這個氣場太可怕了,偶遇他哥哥兩次(其中一次沒見到面),听zero說他在圖書館見過查案的班長,現在又見到了松田、還被他暫時送了衣服……

……但凡安格斯特拉有琴酒十分之一多疑,他們臥底身份就不保了。

「去那里時小心點。」諸伏景光只能這麼說。

其實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關于松田他對他了解多少,可這里除了安格斯特拉,還有兩個組織內的醫護人員,隨便問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我會的。」

安格斯特拉說完再次走到降谷零身邊,醫生退開到一邊,不打擾他們說話。

「安室,我得去警視廳一次,你在這里好好休息。」

安室透擔心地看著他那件濕衣服︰「你為什麼不在安全屋換好衣服再來?」

「我在別墅耽擱太久了。想到你在醫院隨時會醒,就沒來得及換衣服,拿好你的行李就出來了。」安格斯特拉對他笑了笑,「我做完筆錄、處理一下垃圾就回來,今晚我會陪床。」

安室透看著他眼底的黑眼圈,知道他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休息過。

他很高興他的小上司這麼重視他,他付出忠心被對方看在眼里,他獲得了更多的愛護和體貼。

如果可以,他希望在醫院的每天身邊都是小上司,但是……

「我不希望你那麼累。」安室透說。

「你這次傷得厲害,頭一個月必須有人看護,我和蘇格蘭會輪流守夜。」安格斯特拉看向諸伏景光,「可以嗎?」

諸伏景光肯定願意貼身照顧發小,尤其這是組織名下的醫院,他也不敢把他獨自扔這里。

「你可能會有其他任務,我沒什麼事,你可以完全交給我負責。」他提議道。

而且陪床工作是很辛苦,哪怕安格斯特拉可以徒手抓子彈、能隨手把輕合金手槍捏碎……在諸伏景光心里,他仍然是需要照顧的十四歲未成年人。

「安室為我受傷,本該由我完全照顧他,一人一半輪流來已經是考慮到可能有其他任務了。」

認真負責的安格斯特拉拒絕了他。

……

安格斯特拉離開,醫生護士離開,病房里再次只剩他們兩人。

諸伏景光走到椅子邊拿起行李包,正想問一句要不要現在打開,回頭一看,他發現床上的發小面色不對勁。

「你怎麼了?」他擔心道。

降谷零注視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緩緩看向諸伏景光。

「我的記憶好像出現了問題。」

雖然話里用了個「好像」,但降谷零的語氣非常肯定。

諸伏景光一愣,伸手就要去按病床旁的呼叫按鈕,降谷零連忙抬起唯一能動的手阻止他。

「這里可是組織名下的醫院……」

諸伏景光放下手,他知道降谷零的意思。

身體問題也就罷了,在做手術搶救時,醫生和組織就知道得一清二楚,而精神方面的問題暫時沒有。

「具體是什麼問題?」

「在安格斯特拉走時,你看到他和我說話了吧?」

降谷零沒有直接回答,他反問一句。

見到諸伏景光點頭,他用平靜的語氣,說出極為糟糕的問題——

「但是,我完全想不起來我和他說了什麼,那段記憶完全沒有了。」

「可能是直面爆炸時我傷到了腦子,造成這樣的後遺癥……昨晚在影院里,我就有這樣的癥狀了。」

「!!」

諸伏景光瞬間瞪大眼楮。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整個病房死一般的寂靜。

————

米花藥師野醫院的停車場,境白夜坐上弗里德曼的車。

「抱歉,讓你久等了。」他首先向他道歉。

「沒什麼。」一大早就被叫去別墅的前臥底毫不在意,他打開車窗,讓車內的煙味散掉,「安室怎麼樣?」

早在訓練場時,弗里德曼就挺看好蘇格蘭和安室透,否則他也不會在安室透的公寓被戴吉利被炸後,向境白夜提議收留他。

「可能要養很久。」境白夜一邊拉安全帶一邊嘆氣,「他是為保護我受傷的,我得好好照顧他。」

弗里德曼早就知道米花市政大樓的爆炸案,今天一上午新聞全在放這個。

他不奇怪身邊這個未成年成員這麼說,在過去他們相處時,他就看出他很重視感情——在意監護人,在乎朋友和身邊的其他人。

功成身退、目前待在後勤平安養老的前臥底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

那位先生有句話說的很對——有情有義總比狼心狗肺強,前者是有軟肋的人,後者是一頭怎麼也養不熟、隨時會噬主造成更大危害的野獸。

「你明面上的身份可是退役美軍,去警視廳會有麻煩嗎?」境白夜忽然問了一句。

上午弗里德曼去別墅應對那群警察,被問了很多問題。

「不麻煩,可能更方便。」弗里德曼輕描淡寫地說。

境白夜想起了組織里另一位退役美軍,曼哈頓在居民區經營一家軍事用品店,正大光明地販賣美軍淘汰裝備。

他都平安開店好幾年,弗里德曼這次是作為爆炸案「受害者」去警視廳,的確問題不大。

「你打算怎麼處置這次的炸彈犯?」弗里德曼問道。

提到炸彈犯,境白夜臉色陰沉下去。

上午他從到訪別墅的警察那里知道了這次爆炸案最大的嫌疑人,不是警察找到的,是工藤優作推理出的森谷帝二——這些被害建築的設計者。

他是一位日本著名的建築設計師,同時是東都大學建築系教授,上次他去他家喝下午茶,從那棟豪宅就判斷出他身價不低。

這是一個財產足以彌補他所有經濟損失的有錢犯人。

如果安室透沒有受這麼重的傷、他只有本就不喜歡的別墅庭院被炸了,他考慮給他留個全尸。

而現在……

「我想和安室一起看煙花。」境白夜輕聲說。

通過昨晚的爆炸,他確定安室透和潘諾不一樣,他可以完全區分開他們了。

之前煙花大會上他為這個理由拒絕了安室透同行,這次他想補償回來。

正好安室透病房視野不錯,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他不起床也能欣賞到美麗的煙花。

就是不知道用骨灰做成的煙花好不好看……如果不好看,就再買點其他煙花,或是等安室身體好了,帶他去看更盛大的煙花表演。

弗里德曼隱約猜到了這煙花不一般,他挑了下眉。

「我下午和晚上有事,沒辦法幫你一把……如果你要追蹤炸彈犯,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

「誰?」

「赫雷斯。」

弗里德曼露出微妙的笑容︰「有個境組本家的人在昨晚的爆炸中喪生,他作為關東地區分組組長,得處理這件事。」

「……」

三重……不,準四重臥底,怎麼哪里都有你的任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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