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恭喜宿主打卡成功，獎勵宿主業余中級記憶力。」
翌日清晨，李昀睜開眼楮，洗漱過後便領著士兵們出去了。
薛待封有些緊張，這個時候，街道上行人極少，李昀更加顯眼。
「殿下，為何這個時候出去？」
「我有一種感覺，我差不多接近事情真相了，我想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
薛待封聞言一愣，隨後生出一種深深的敬佩之情。
他這兩天也了解到了那個連環凶手做了那麼多造孽的事，現在不僅僅李昀，大理寺的官員也在全力追查。
還有鄜州府本地的捕快，所有人都想要將那個未曾露臉的人繩之以法。
不過李昀這麼早，不顧自己安危，就要出來找線索，這樣的精神讓薛待封更加敬佩。
「大家都打起精神來，殿下萬萬不可有任何損傷。」
「諾。」
士兵們也知道李昀在做什麼事，都非常敬佩，自然要努力保護李昀。
早上的鄜州城很安靜，因為太陽還未升起來，至少少數的食肆開門了，街上的行人更是少之又少。
李昀一路慢行，來到了城門口，此時城門外倒是有些熱鬧。
附近的村子有些人將一些山貨，或者是農家菜來售賣。
就在此時，後邊一陣臭味傳來，讓人忍不住的作嘔。
只見一輛馬車緩緩行來，馬兒後邊拉著一個四邊豎起的四輪車，四輪車上有幾個極大的木桶，木桶里應該是糞便。
這是將城內的糞便送到城外。
看到這輛馬車，眾人紛紛捂住口鼻。
李昀眯起眼楮，隨後拉住一名守城的士兵，低聲問道:「這糞車每天有多少輛？」
「不知道，可多了，每天一開城門就往外送，有的時候十幾輛，有的時候二十幾輛。」
這個時候可沒有化糞池，也沒有通便的下水道。
所有的糞便都是運送到城外，這一座城市的糞便，那自然是非常多的。
李昀點點頭，接著問道:「那你可知道這糞車都送到哪里？」
「不一定的，听說有人購買這些糞水，用來澆菜，鄜州城好幾個地方都有。」
李昀點點頭，隨後便離開了。
他剛剛突然想通了一點，那便是為什麼沒有目擊證人。
凶手五次拋尸，為什麼都沒有目擊證人呢？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是在夜晚拋尸。
只有夜晚拋尸，才不會被人發現。
這個年代絕大多數他都有夜盲癥，一般人夜晚不會出行。
不過這些受害者都是鄜州城內的女子，她們應該就是在城內遇害，然後運到城外拋尸。
如果說夜晚拋尸，那白天又怎麼把尸體運出去呢？
李昀剛剛看到了糞水車，他覺得這玩意簡直就是完美的運送工具。
除了這個糞水車，他想不到還有什麼更好的工具。
因為士兵們不會糞水車，而且濃臭還能隱匿尸體的血腥味，就算有蒼蠅也不會有人懷疑。
而且糞水車可以堂而皇之的去不同的地方，不會引人懷疑。
李昀越想越有可能，不過他現在還沒有證據，所以等會兒要讓人去調查各個糞水車。
另外運送糞水車的人都是最貧窮的男子，這些人又怎麼有機會接觸城里那些好看的女子呢？
李昀隨後想到了三川縣的案子，那個男子有些駝背，這樣其貌不揚，且身有殘疾的人，倒是的確很符合印象中運送糞水車的人的形象。
兩個小時後，楊治來到了李昀跟前，他臉色有些遲疑，「殿下，我們已經調查了，那些糞車並沒有問題，沒有血跡，也沒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另外鄜州城運送糞車的那些人中，並沒有人是駝背的。」
就在一個小時前，李昀將他的推測告訴了楊治。
當時楊治也非常興奮，他也感覺這一次或許有機會抓到那個連環殺人案凶手的馬腳。
然而調查結果卻讓他非常失望，因為並沒有問題。
糞車上沒有血跡，運送糞車的人中也沒有駝背。
李昀微微皺眉，隨後說道:「那最近幾天，有沒有人生病請假，或者是走訪親戚。」
那個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他作案越來越嚴重，如果不是生病，或者是搬離了鄜州，沒道理停下來。
所以李昀有此一問。
楊治微微一頓，隨後點點頭，迅速離開了。
不久後楊治滿臉興奮的跑了過來，「殿下，有人請假，就在十天前，有一個人說要回老家辦事，據說此人就是請十天假，按道理來說，他今天就會回來。」
「好，我們過去會會他。」
大概過了兩刻鐘，李昀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棟臨街的破舊的土屋前。
這樣的土屋沒有小院，僅僅只有一層，可以說是最爛最不值錢的房屋。
一名衣衫破舊的中年男子說道:「他就住這里，就在這里面。」
這名中年男子正是鄜州城處理糞水的負責人，他知道每一個運送糞水者的家庭住址。
根據這人的話，這個請假的人叫王春，今年只有二十出頭，他是三川縣人。
來到鄜州城不到一年時間，平時沉默寡言，大家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愛好。
因為大家都比較少見到他。
李昀點點頭，隨後讓楊治敲門。
「呀！」
房門打開，一名滿臉油膩，頭發雜亂，滿臉黑眼圈，看起來很像後世重癥網癮的青年出現在門口。
「王春。」
「對，我就是，你們有什麼事嗎？」
王春說著話，直視李昀的眼楮，他看起來如此冷靜和平淡，有一種其他人少有的淡定的氣質。
如果不是因為他實在是穿著太糟糕了，李昀說不定會認為這是一名讀書人。
他輕笑道:「王春，你以前是一名讀書人嗎？」
王春身體微微一晃，隨後搖頭道:「不能算是讀書人，就是認識幾個字。」
李昀淡淡一笑，「你是三川縣人嗎？我剛剛從三川縣回來，有人報案三川縣有女子失蹤了，可能是最近流傳的連環殺人案凶手所為。」
王春低著頭，就在眾人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呵呵一笑，「是嗎？」
李昀從王春眼中看到了得意，還有一絲挑釁。
他眼楮眯了起來，聲音也更冷了，「這凶手可真是混賬，沒本事找男人算賬，就知道在女人面前耀武揚威，我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