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有什麼事?」
福伯看到沈川看著他,根據他多年做下人的經驗,他就知道沈川找他,有事兒便走了過來。
「那後院的庫房之中有我在南郡特別釀制的幾種新酒,你拿過來我與曹丕公子嘗一嘗。」
「是。」
說著福伯便朝著後院的庫房走去,路上福伯就在想,這少爺是天縱奇才不假,可是這貪吃也是一流的,居然閑著無聊,拿著大好的糧食去釀新酒。
福伯雖然不喝酒,但是也知道一種新酒的研發是要耗費大量的糧食的。
很快福伯就來到了後院的庫房之中,打開庫房門我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襲面而來。
「不知道少爺又用的什麼術法,居然能將這好端端的庫房變得如此寒冷。」
福伯自然不懂,這些都是系統搞的,于是福伯便朝著庫房深處走了過去,果然沒走多久他就發現了幾個酒壇。
「這應該就是少爺所說的新酒了吧。」
福伯走了,過去將那酒壇打開,一股麥芽的香氣沖了上來。
「這一看就要用不少糧食,真的是暴殄天物,也就是少爺用得起,這要換作,一般人家恐怕得心疼死。」
福伯嘀咕著將酒壇拎了出去,很快福伯就拎著酒壇來,到了曹丕和沈川吃燒烤的地方。
「沈先生,這是什麼?」
「酒我新年發的酒,用大麥和小麥釀制而成來嘗一嘗?」
沈川自然不能說這東西是系統變出來的,只能說是自己新研發的。
「好,既然是沈先生最新研發,那麼我就嘗一嘗。」
于是福伯上前拿出一個碗,給沈川和曹丕一人盛了一碗,沈川端過冰涼的啤酒,當即一喜心想還是系統想的周到呀,居然知道把這東西弄成涼的。
「啊,果然好酒其麥芽的香氣不斷,只不過略有一些苦澀。」
曹丕喝了一碗啤酒,而後看著沈川說道。
「沒想到曹丕公子居然喝得慣沈某記得自己第一次喝這酒的時候是十分不習慣的。」
沈川看著曹丕笑著說道。
「這有什麼,沈先生這酒可比一般的清酒要烈的多,而我喜歡飲烈酒,自然就覺得舒暢。」
听到曹丕這麼說,沈川點了點頭,這個時代制酒並沒有用到蒸餾的技術,所以酒的度數也不高,甚至蒸餾制酒法一直到近現代才被使用。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武松喝酒喝了十八碗酒依舊,可以在景陽岡上打死老虎的原因,如果讓武松喝十八碗茅台,或者十八碗五糧液,甚至說十八碗二鍋頭,估計武松直接就躺在那里,起都起不來更不用說什麼上景陽岡打老虎了。
「沈先生,我有一件事兒想問一問沈先生。」
此時,曹丕已經有些微醺,他的臉頰帶著一絲絲的紅暈之氣,看著沈川說道。
「曹丕公子有什麼事你盡管說。」
沈川這個時候也有一些醉了,只見沈川舉起酒碗和曹皮踫了一下,而後一飲而盡。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就是沈先生為何如此討厭世家?」
听到曹丕這麼說沈川愣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曹丕,發現曹丕的臉上雖然帶著紅暈之色,但是其眼神卻非常的清明,他知道曹丕士載借著酒意詢問他一些事情。
「我不討厭世家。」
沈川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而後搖了搖頭說道。
「那沈先生既然不討厭世家,為何要動世家的土地?這不是要世家的性命嗎?」
「曹丕公子難道覺得那些土地應該是世家的嗎?或者說曹丕公子覺得在天下動、亂之時,世家真的能出來拯救天下嗎?」
面對沈川的盤問曹丕愣了一下。
「難道不是嗎?這天下之勢不就在乎于上位,而後在乎于上位身邊的眾多大臣嘛?」
沈川自然明白曹丕口中所說的上位指的便是魏王曹操。
「你真的覺得天下之事在于那些世家?如若真的如此,那你父王為何要納賢?」
「難道說曹丕公子忘了當年魏王在宛城之時,是何人不顧生死,而救魏王于危難之間?當年官渡之時又是何人戰先登死士?」
這些人曹丕再熟悉不過了宛城之戰,曹操之所以能夠撤退,便是因為有典韋的拼命掩護,而官渡之戰,曹操之所以能夠敗先登死士,便是因為有虞姬等人的奮力搏殺。
而典韋于禁等人皆是出身卑微之人,不但如此大將徐晃也是出身卑微之人,而這些人在曹操軍中確實履歷戰功,絲毫不下于那些世家子弟。
「可是宗室之中,依舊有曹彰,曹休,曹洪等人,其勇武不下于他人。」
曹丕有些不服當即說道。
「曹丕公子你說的不錯,宗師之中確有人才,但是曹丕公子是否想過做公事的人才,難道一直都可以維持下去嗎?」
「想當年,光武帝劉秀是何等風光,一統天下為大漢,續命三百載,可是其子孫呢,桓靈二帝以來,天下民不聊生,大將軍何靜更是屠戶出身,不識兵法,以至于親信袁紹傳言,引董卓入侵,從而使得天下大亂。」
「而此時,漢室宗親安在?除了那劉玄德舉起匡扶漢室之大旗,還有其他人嗎?益州劉璋,幽州劉虞,荊州劉表哪一個不是漢室宗親,但凡他們在討董卓之時,願全力發兵董卓豈能活那麼長久,洛陽又豈能被付之一炬?」
沈川一番話讓曹丕如夢驚醒,此時他才發現原來在不遠處便有一個劉氏宗親可以借鑒,從劉氏之身上便可以看到日後氏族的未來。
「可是天下如若不靠宗氏,又靠何人呢?」
曹丕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終于他緩緩開口看著沈川問道。
「宗室雖好,但是百年之後,血脈稀疏其間被利益大打出手者不少周朝五百年,可春秋戰國就持續三百余年,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周王親自封分之人,可是他們對周王做了什麼?」
「所以這治理天下依舊要靠天下之人,而這天下之人不僅僅包括宗室,還包括那些行于阡陌之間生于黔首之中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