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絕情信

原來這書房里,根本就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商業機密,只是里面的東西對凌厲太重要,又太敏感,他不想別人知道,也不想別人觸踫,所以就給自己上了把鎖。

如今兩人又重新在一起,這些他丟不掉的回憶,自然不再需要枷鎖的束縛,他們反而成了兩人感情的粘合劑。

他們的回憶,他再也不需要一個人偷偷回味,他狂熱躁動的心也不需要再上鎖。

賀董薇沒急著翻找剪刀和美工刀,而是走近了書架查看,

因為三個書架中,中間那一個實在特殊得有些扎眼。

它上面瓖嵌著一層玻璃,不是用來放書,而是擺放了各種的獎杯、榮譽證書和獎牌,多數是當年運動會上取得的成績,第二層放著一沓賀董薇當年涂鴉過的畫本,其中有一幅已經完工的人物畫用相框裱了起來,端端正正地擺在一旁。

上面的少年,英姿颯爽,短發活力四射,投籃的動作肆意帥氣,他身上的每一根線條都刻畫得特別細致獨到,就連他右臂上的一顆小痣都精準地找準位置,可想而知畫這幅畫的人對人物形象有多清晰。

——這是她送給凌厲的第一幅畫,也是他們青澀情義開始的第一步。

畫框被她拿了出來,細細端詳回味著,當她想放回原位時,背面緊貼著的一封信卻刺痛了她的眼。

那是一份沾有暗紅血漬的絕情信,被搓得皺巴巴,然後又被小心翼翼地撫平,而最讓她吃驚的,這竟是她的筆跡,這……怎麼可能?

她幾乎又是一下子把事情給想明白了,這就是蕭澤陽偽造的那封絕情信。

說實話,我並不是很想寫這封信,我認為我徹底跟你斷了聯系,你就會明白,為了我自己的命,我不想玩了,也不想裝了。

當初我父母剛去世,見你可憐,確實動了一點點的惻隱之心,對你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但我跟你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出生家里就有‘王位’繼承,而你還在泥坑里掙扎,你除了能給我一堆沒有兌現的承諾,還能給我什麼?

公主和土狗的故事頂多算有趣,絕對不會有爛漫結局,

你那點自以為感天動地的愛慕,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它消滅不了我對死亡的恐懼,

你的世界危險又不堪,而我已經沒有想繼續探險的好奇心,我甚至不想再看見你,就是擔心那可怕的畫面再次重現。

你已經成了我的噩夢!

這次的遭遇,讓我更加篤定,你不是我以後要選擇的路,我心里裝著的人不是你,

青春嘛,年少孟浪,做錯選擇,走錯路,在所難免,慶幸我們也沒有正式開始過,也算不得結束,就這樣吧,

別再妄想只要你追著不放,我就會回頭,這樣只會讓我嘲笑你幼稚的同時還看不起你。

她的眼里刷地往下淌,啪嗒啪嗒地砸在相框上,她驚恐地用衣袖熨干,唯恐這份心疼的熱淚,會砸穿這份早已千瘡百孔的血信。

凌厲不是說信他早就撕了嗎?他連一個字也不想記住,可如今她看見的又是什麼?這些惡毒的話,還有著上面的血跡……無一不在抽打她的心。

她的阿厲,當年就是因為這封信一蹶不振,那些傷人的話,句句挖心,和上面的血跡一樣,讓人徹寒心驚。

她的阿厲一定糟了很多罪。

他明明心里怨恨,明明保留了書信,明明一切都記錄了下來,可他還是寧願把自己最初的模樣展示出來。

那條在他心里反復掙扎,無限循環的復仇之路,在他心里整整輪回了十年,所有的惡念都被他生生抗下,倔強地走完他認定的感情之路,

他無論何時都希望自己是那個保留初心的少年,因為那是她心里他的樣子,而不是像這封被污染的血信一樣骯髒。

她給他的東西,不管好與壞,他都卑微地珍藏著,把這里當作自己的秘密基地,每到思念不得的時候,又打開這個‘潘多拉’房門,飲鴆止渴。

她在書房呆呆地坐了半天,眼淚擦了又流,流了再擦,知道自己的情緒平復了後,才拿起手機撥了凌厲的號。

「阿厲……」她輕輕地喚了一聲,眼淚又止不住地往外涌,可依然要努力地維持正常發音。

「嗯,怎麼了?不舒服嗎?」,凌厲還是听出了她聲音的異常。

賀董薇帶著哭腔,嬌氣地撒嬌說︰「嗯,不舒服……好想你。」

凌厲輕笑一聲,強裝鎮定︰「嗯,吃完藥再躺一會,我讓金醫生再來一趟。」

「嗯,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是病的難受,我就是心里堵……太想你了。」她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她不知道,倘若有一天她真的離開了,這個在她看不見的角落,默默愛了她十年的男人,將會做何打算?

從現在開始,她要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能多愛他一點是一點。

凌厲那頭沉默了好一陣,最終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才說︰「嗯,我知道了。」

隔著電話,他詞不達意,隔著距離,他更是言不由衷,嘴上輕描淡寫,實則內心已經翻江倒海。

賀董薇原本以為這只是一通正常的思念通話,但沒想到到了晚上十點左右,房門突然被「 嚓」地被打開,她和小弟倏地從地毯上站了起來,一人一狗的表情都甚是精彩。

先是驚恐慌張,然後就是無措,最後變成喜出望外。

「阿厲」,賀董薇興奮地大叫,一把變身少女‘劉翔’,一個輕松跳躍,就順利跨欄躥到了凌厲面前,像個八爪魚一樣飛撲進他懷里,把人死死地纏住。

凌厲穩穩地接住她這熱情的沖擊,兩人在玄關處立即展開親密狂吻。

從賀董薇那通電話開始,凌厲直接把下午的會議提前,省略中間許多他認為可以省略的會議流程,把兩天的會議壓縮到一天,用最快的速度促成合作,等會議一結束,與合作伙伴簽訂了協議後,便立馬飛奔了回來。

連招呼都不打,搞得外國合作伙伴十分惱火,認為他目中無人,無禮至極,幸虧柳秘書幫忙圓謊,說他家里有急事,凌總的愛人病重等等,才得到眾人的諒解。

當凌厲急不可耐地將人撲到在沙發時,茶幾上擺放的‘盛宴’,瞬間讓他熱情倒退。

他看著桌面擺放的各種美食,語氣怪味了起來︰「女乃油蛋糕,女乃茶,甜點,沙拉,冰激凌,全是甜食,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想念一個人的時候,可以胃口大增呢?」

還說想他,是想他不要回來,她好繼續自由吧。

賀董薇連忙解釋︰「我……我就是想你想得心里太苦了,想吃點甜的……彌補一下」。

可她剛說完,門鈴又響了。

「你好,這是您點的燒烤,祝您用餐愉快」。

凌厲接過外賣,直勾勾地回頭看了賀董薇,把燒烤鄭重地放到她面前,反問說︰「燒烤,甜的?」

滿桌的美食佳肴,賀董薇剛才只喝了一口女乃茶,蛋糕還沒來得及挖一口,凌厲就突擊回來了,所以剛才她和‘嘴饞幫凶’小弟才表現得如此慌張。

現在燒烤的味道充斥整個空間,小弟立定挨訓,還一邊流口水的畫面,實在又可憐又可笑,喜感十足。

賀董薇結舌地辯駁︰「我……我……我就是……」

凌厲嚴肅都搶答說︰「你就是太猖狂了。」

他畫風又一轉,舌忝了舌忝嘴巴,咂舌說︰「難怪嘴巴那麼甜,不過這女乃茶還挺好喝。「

「是吧,這是他家新出的白桃口味,口味清新,入口甘甜,配燒烤一級棒,」賀董薇喜滋滋地介紹著,如數家珍。

可凌厲的臉色還是冷了下來,把燒烤和女乃茶一同從她面前挪開,「不是涼的,就是上火的,誰昨晚還低燒來著?不許吃。「

他直接下了死令。

「可這……點都點了,吃口肉都不行嗎?」,她委屈巴巴地咬著唇,眼楮注意力全部垂涎在散發誘人香氣的燒烤上,隱忍難耐。

不止她委屈,還有在一頭不斷舌忝著鼻頭的小弟。

凌厲喉結滾動,差點就妥協在賀董薇這副女乃萌的攻擊下,他欺身壓下,用邪魅的聲音引誘說︰「想吃肉,我有呀!」

「嗯……」賀董薇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全被凌厲堵了回去。

他熱情地給了她一個浪漫的法式濕吻,輕輕淺淺地挑逗,讓她甘願把貝齒打開,迎接他的索取和灌溉,把她撩撥得不行,然後再使壞地問︰「好吃嗎?」

賀董薇臉色緋紅,嬌羞得不能接話,玉指不知何時已經放在了他的胸膛,那里紐扣放肆地敞開,春色蕩漾,健碩的胸肌勾魂似的迷人。

鼻尖還縈繞著他干淨的氣息,是屬于成熟男人獨有的味道,以往她只覺得清新,自從有了更親密的接觸後,才知道里邊蘊藏的危險,吸上一小口,就能讓她渾身發軟,

凌厲把她嬌羞的表情盡收眼底,身體又貼近了幾分,更加不害臊地挑逗一句︰」不是說想我了嗎?怎麼我特意趕回來讓你嘗一口,你沒表示就算了,連一句話也不跟我說了嗎?「

「嗯?」,他直接把自己的鼻尖在賀董薇的鼻尖上蹭了蹭,步步緊逼,步步挑逗,步步試探,

「嗯?」

「嗯?」,

「不喜歡了嗎?」,

「薇薇,告訴我,有沒有想我?」

賀董薇粉白的小臉就像一顆鮮女敕的白桃,讓人垂涎不已,她軟綿綿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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