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大boss

雷二雷繼續沒臉道︰「對不起啊,今天出門急,忘記告訴各位,我家賀老哥醒了,叫大家來開會都是他的意思,我雷二雷哪有這個膽呀!是不?」

這臉皮,怕是能擋原子彈,他咋不說腦子放家里了呢!

就連被他蒙在鼓里的旁座同盟也不想搭理他,雷二雷也毫不尷尬,舌忝著臉跟對方強硬解釋︰「我也是今早剛知道,年紀大了,不記事兒,我是那種能藏事兒的人嗎?好了好了,喝口茶潤潤肺!」

他獻殷勤地一邊安撫旁座大哥陰沉的情緒,一邊給人家地熱茶,還張嘴做‘呼呼’的動作,唾沫星子慷慨地撒進了茶杯里,

「嘖!唉!」

要是有權力,被安撫的那位大哥恨不得把他拖出去埋了。

而雷二雷做一系列的舉動,全城沒有給蕭澤陽一個眼色,完全忽視他的存在,這不擺明,他先前只是‘詐降’麼。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雷公’嘴巴大,聲音也大,要是讓他提前知道賀正醒了,就等于發了公告,所以他說他也是今早才知道,這是實話。

上次雷二雷去鬧了警局,恰好踫到阿虎去保釋凌厲,他在警局不敢打鬧,和阿虎口吐芬芳地對罵了兩個小時,相互積了怨恨,後來凌厲提供了不在場的證據暫時月兌離了嫌疑,被保釋了出來,

結果雷二雷不服氣,拎著木棍,悄悄尾隨,一對二,一個半老男人對上兩個年輕力壯的大小伙,毫無疑問地被當場制服,阿虎還泄私憤地教訓了他一頓,

所以為什麼賀董薇看見雷二雷一臉紅腫,但凌厲身上卻一點傷痕都沒有的原因,

兩人把雷二雷綁到車上,凌厲拿出了他給賀正看的證據,跟他分析了自己的種種猜想,然後把他扔路邊,再讓他自己去冷靜判斷。

那時賀董薇還在醫院守著昏迷的賀正,雷二雷回到醫院,兩人的一番交談下來,他幾乎也嗅到了異常,但又不能當著賀董薇的面把這些疑點都抖出來,因為這樣會隨時把她,甚至是兩人處于危險的境地之中,

所以他退了回來,協助凌厲在暗中布局。

凌厲從未想過把賀董薇當作什麼棋子,真正的臥底是雷二雷,要取蕭澤陽的犯罪證據,雷二雷比賀董薇要方便多,

畢竟要推到蕭澤陽,就是不能讓他在賀氏集團奪權成功,那麼就需要尋找他確切的商業犯罪的證據,貪污,受賄、包庇封口等等,這些可能的行為,總不能被擦得干干淨淨,能隨意進入蕭澤陽辦公室的人絕對不是賀董薇,因她他從來不去賀氏集團大樓,

反而是隨時隨地把喇叭裝在身上在賀氏集團大樓里閑逛的雷二雷,他存在感一直很強,但卻沒有幾個人會提防,

讓一個最藏不住秘密的人去收集情報,也只有凌厲敢用他,事實證明,用得好,他就是成敗的關鍵,

現在他又記一功,看他那瑟的大胖臉,往後兩三年,估計他都有素材到處‘吟唱’了。

凌厲衣服上還沾著賀叔的血跡,趕到醫院時,來不及換就把賀正送了過來,

只要賀叔被救回來,他們就沒有掣肘賀正的軟肋,更何況董事會上那些藏頭露尾的人已經浮了出來,他更沒有繼續‘植物人’的必要,

而把賀董薇今早賀董薇推著的輪椅上的人,根本不是賀正,輪椅被包得嚴嚴實實,誰知道里邊的人是誰?

賀董薇離開,本身就是障眼法,是賀正計劃中的一部分,

在賀正昏迷的第二天,賀董薇半夜守在他床邊哭,那時她感知賀正的手指有抽動,其實根本不是錯覺,只是他跳動一下之後,跟受到驚恐似的,死死地掐著她的手指,始終不敢睜眼,

那時門口還留著監視保鏢,看見賀董薇捂嘴哭泣,以為是悲痛的原因,其實她是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激動的情緒,

原來她那兩天的絮絮叨叨,賀正都听見,她的的猜忌,她的懊悔,她的吶喊……他都一字不落地听了進去,所以在他第一時間醒來時,就制止了賀董薇大喊,每次賀董薇靠近他耳邊假裝傷情時,其實都是听他在布置計劃。

所以在醫院,醫生宣布他無法醒來時,賀董薇從那場悲痛大哭開始,都是在演戲,

只是按照賀正的吩咐,除了她,誰都不能知道他醒來,他不相信任何人,而賀董薇也不敢冒任何的風險,所以包括凌厲本人,也是今早才知道賀正已經醒來的事情。

賀董薇向凌厲‘借個人’,目的不僅是為了保護賀正,而是為了‘取代’他,

所以賀董薇輪椅上推著的人是司機小杜,他的最終任務,就是配合賀董薇,保證她的人身安全。

凌厲沒把賀正推到上位,而是直接把他推到最靠近門口的長條會議桌尾端,原本位置上的兩個小副總,很懂規矩地讓開了位置,

賀正根本不需要回到大家規定的董事長專屬位置,他在哪兒,哪就是主位。

他額頭還貼著一塊紗布,目光卻極具威嚴地掃過在座的每一位人物,最後落在蕭澤陽和楊麗身上。

「原來我的位置那麼多人喜歡,我就住一趟院,大家就開始有了別的想法,」他輕輕一笑,沖著旁邊雙腿不停打顫的眼鏡男開口︰「听說你不想跟我干了?」

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賀正說這話時的聲音和表情,絕對是一個慈祥長輩的作態,可不知為何,眼鏡男就是心理防線崩潰般抽噎了起來。

為什麼總是要拿他開刀?

「董事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了我吧!」眼鏡男「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所有人已經開始惴惴不安起來,賀正的脾氣,誰不清楚,他對誰手軟過?他連心都是硬的,前段時間,他還不是把賀家那唯一的小心肝掃地出門了?

「嗯,我知道了,做錯了要認,進去後,要老老實實地跟警察叔叔坦白,知道不?」

這認可的安慰和處置,誰听了都想哭吧。

說完,從他門口的位置,走進了幾位警察同志,客客氣氣地給眼鏡男,包括大衣哥在內的所有私下有不法交易的幾位副總都帶上了手銬,

緊接著,他特意看向了楊麗︰「一個兩個養得夠肥的,集團都快被蛀爛了,沒理由還留著過年。」

賀正沒有成植物人,所謂的董事選舉會議自然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會議桌上一下空了好幾個位置,那些僥幸躲過一劫的經理或者副總,暗暗抹了一把虛汗,

但大家都知道,事情還沒完,因為門口還站著兩個神色威嚴的警察同志,證明事情還沒結束,在座手腳不干淨的,都有可能是下一位。

這時,海宏光似乎要站起來說話,卻被雷二雷摁了下去,

他知道海宏光在擔心什麼,不就是怕賀正腦袋被磕傻,幫著外人對付自家人麼,他拍了拍海宏光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淡定的眼神,

雷二雷從懷里掏出一個U盤,插到了投影設備的電腦上,

如果賀董薇在現場,一定會覺得那個U盤特別眼熟——和凌厲給她的一模一樣。

因為凌厲從來沒想過要賀董薇去當臥底,所以當她說要放棄任務時,他沒有一句狠話,還篤定地安慰賀董薇,不會影響事情的任何結果。

在整件事情中,所有人對待賀董薇的態度都是復雜的,各有各的秘密,既想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又不想她參與進來,有點人怕她知道太多,有的人怕她不懂自己的用心良苦,有人擔心她陷入危險,有的人怕自己太過用心,反而會失去她……

所以都自以為是地扮演‘為她著想’的角色,牽著她,繞著她,不讓她置身事外,卻又始終把她推到戰圈外保護起來。

當雷二雷拿出U盤的那一刻,蕭澤陽知道自己再也無力再戰。

如果說之前賀正對自己只是猜忌,哪怕在他昏迷前,他都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自己有不軌之心,可現在雷二雷這最不可能的‘間諜’,卻赤果果地把他賄賂客戶、收買下屬,偽造業績等的罪證都擺了出來,

看著大屏幕上顯示的那些交易證據,賀正的臉色陰沉,渾濁的眼珠里壓制著濃烈的怒火,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這不是全部!」

凌厲的忽然開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今天可是他洗白的最佳時機,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只見他身後的大門忽然涌進了一堆拿著攝影設備的記者,

門口的秘書,攔也攔不住,這幫記者就跟到點放飯的家禽一樣激動英勇,在進來的第一瞬,就自動忽略角落的兩位公職人員,只對著在座慌亂的董事們,以及大屏幕上披露的證據一頓「   」,每一幀都是他們饑渴已久的內幕大料。

好端端的會議室,跟慌亂的事故現場似的。

賀正的眉頭明顯地皺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凌厲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照片,對著場內的記者喊道︰「各位,我今天只想澄清一件事情,我沒有當第三者,賀董薇小姐更沒有出軌,這是蕭澤陽金屋藏嬌的實拍,我並沒有誣蔑他,至于我個人涉嫌加害賀老先生的傳聞,也是他杜撰和策劃的,真正動手的是一個叫‘毒蟹’的罪犯,目前還在潛逃中,這一切,都是他為了奪取賀氏集團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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