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惡人忽然當起了英雄

範小青哭得更厲害了,嘴巴干巴巴的,卻毫不猶豫地嚼下了讓她噎喉的板栗,

蕭澤陽又十分體貼地給她開了瓶水,還給她抹了一把眼淚,每一個細節動作,都在訴說著他是打心眼要心疼這個為他懷孕的女人。

他定楮看了範小青的眼楮,把自己的眼色投進了範小青糊滿委屈的眼楮里,余光悄悄往戒備著他倆的游戲男身上投了一眼,

他拎著範小青腳上的鐵鏈說︰「以後可要學乖點,要不然這鐵鏈會套在你身上一輩子,只要你乖乖听話,我就帶你回家。」

「人要是犯起狠來,誰都不像人!」

還沒等範小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蕭澤陽已經站了起來,

「好了,該回去了。」

範小青神色瞬間萎縮,驚恐害怕卻又不敢開口挽留。

蕭澤陽走到客廳,居高臨下地站在游戲男面前,

「誰讓你在室內抽煙的?」

游戲男抽空瞥了一眼蕭澤陽,沾著油漬的嘴角譏諷地扯動一下,根本不想搭理蕭澤陽。

剛剛他對範小青的舉動他都看在眼里,這個時候才跑來裝深情,裝男人,自己女人被抓來當畜生看管都快兩月了,他才來看一眼,呸,這狗東西,還想在他面前裝英雄不成?

「我問你話呢?」蕭澤陽再次問了句,聲音平靜溫柔得像在問‘你今天吃飯了沒’。

「老子愛在哪兒抽就在哪兒抽,你管得著嗎?」游戲男不耐煩地懟了一句。

蕭澤陽溫潤的面色陡然僵硬,從眼神開始結冰,連嘴角的微笑都凍住了,在游戲男依舊沉迷游戲的時候,直接拿起了那盆發黑的煙湯,從游戲男的頭頂澆了下去。

「你他媽.的神經病找抽是不是?」游戲男炸毛似的躥了起來,聲勢浩大,結果個頭僅到蕭澤陽的下巴,有種就算給他加油點火,他也上不了天的感覺。

蕭澤陽露出了他隱藏的凶光,把倒空的玻璃花盆隨手一扔,漫不經心地回了句︰「這是我家,我想潑哪兒就潑哪兒。」

「去你媽.的,老子……」

游戲男揮到半空的拳頭被蕭澤陽穩穩抓住,再被用力掰扭,游戲男就被蕭澤陽摁在了沙發上,臉上還糊著濃稠烏黑的‘湯汁’,他表情猙獰,不斷地眨眼,眼楮明顯是被辣到了。

「我給你們提供住處,收留你們這幾個喪家犬,你們卻把我當軟柿子,拴著我的女人,還要毒害我兒子,你真當我蕭澤陽好拿捏是不是?沒有我,你們現在還在大街跟野狗搶食,跟我橫,呵!」

蕭澤陽在游戲男臉上狠狠補了一腳︰「再讓我看見你在屋里抽一口,我就抽爛你的嘴。」

他直接伸手把游戲男腰上那一串鑰匙扯了下來,返回臥室給範小青解了鎖,

正當他拉著人即將走出大門時,游戲男猩紅著眼,抓著水果刀沖了過來。

毒蠍原本就是殺過人的人,當年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凶殘的手法,現在出來,能與他混到一起的,同樣是一些沒有多少人性的亡命之徒,砍人就跟砍菜一樣隨便。

或許是被凌厲踹多了,蕭澤陽挨打出經驗來,游戲男舉起手臂那一瞬,月復部的缺點就暴露了出來,蕭澤陽長腿一伸,直接踹了上去,

僅是一腳,他就趴在了地上,月兌力似的打滾,唇角發白,額頭瞬間滲出了冷汗。

「你……你在外賣里下了藥!」游戲男吃力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目光又盯上掉在地上的那把水果刀。

蕭澤陽的軟底皮鞋堵住了他的視線,把他想要反擊的念頭踩在了腳底,蹲在他面前,冷笑地看著他,

「我可從來沒說要請你吃燒烤,那是我用來藥耗子的,你可真不小心,這麼大股耗子藥味都吃不出來,能怪誰?」

範小青的視線放在桌面還剩捆竹簽的袋子上,上面還殘留著大量的孜然和辣椒粉,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油煙炭火的味道,

大腸本身就是重口味的事物,再裹上一層孜然和辣椒鹽,別說耗子藥,就算是鞋墊它都是香的,游戲男能吃得出才怪。

「你……你就……不怕螃蟹報……」

「報? 報警嗎?」蕭澤陽譏笑地打斷游戲男,看見他青白的臉色擴散的飛快,心中就更加有恃無恐。

游戲男嘴巴開始分泌粘稠的唾液,胃里一陣陣的犯惡心,又感覺喉嚨被黏住,想吐也吐不出來,毒藥堵在他胃里,像在腐蝕他的胃,藥效發作迅猛,他嚴重懷疑自己吃的不是耗子藥。

「還是,你是想我報120?」蕭澤陽拿出手機在游戲男面前晃了晃,就像看著一個掉進火坑里,求生欲旺盛的老鼠,而他就是站在火坑上惡趣味地往下反復遞拉繩的人。

哈喇子不受控制地從游戲男嘴角流了出來,他眼楮變得更加猩紅恐怖,青筋開始攀上了脖頸,喉嚨里發出蒸汽閥‘唰唰’似的粗喘。

「你那個老大,這個點出門,今晚怕是不會回來了吧?」蕭澤陽盯了一眼擺在角落當裝飾的卡通玩具,

那是一個玩具貓,眼楮亮晶晶的,在夜里還能發出幽幽的綠光,殊不知,里面其實是一個攝像頭,

這是他的房子,他想搞點小動作,易如反掌,毒蟹以為是蕭澤陽不敢惹他,才事事妥協,也不敢過問,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範圍內。

這兩個月里,毒蟹幾點出門,幾點回來,在屋里做了什麼,蕭澤陽都一清二楚,也模清了他外出的規律,所以他才這麼有恃無恐地上門。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我給你打120,二,你就在這兒等毒蠍回來幫你收尸。」

這兩個選擇都不是什麼好選擇,他本就是在逃的通緝犯,打了120就是打了110,但現在他肚子一陣陣地抽痛,五髒似乎都在慢慢地融化,死亡的恐懼從後脊梁冒了出來。

「你敢……殺人,你也逃不了,我家老大也不會……放過你。」游戲男惡狠狠地說道。

「你自己誤食的耗子藥,關我什麼事兒?你是個殺人犯,你劫持我的女人和兒子,你還威脅我,剛剛還拿刀要殺我,哪怕現在我一刀宰了你,我也是出于自衛的反擊,我才是受害者。」

听到蕭澤陽形容自己身份的詞語,範小青的心微微抽動了一下,手心拽緊,很自覺地站在蕭澤陽的身後。

「哦,你剛剛還提到了你家老大,他確實是個麻煩,不過你覺得他會為了你,而殺了我嗎?只要是有用的人,都可以活久一點,我對他而言,明顯比你有用,像你這樣的爛命打手,我能給他再找一筐回來。」

所以就算今天蕭澤陽真的把他殺了,毒蟹也不會替他報仇,因為他現在確實需要蕭澤陽的幫忙,而蕭澤陽也在借教訓游戲男警醒毒蟹,他也不是好惹的,

之前任由他拐走範小青,是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後來他又擅自把賀正搞成植物人,就已經過界了,反正現在兩人誰也不比誰干淨,如果兩人還想合作,就得把握好分寸。

蕭澤陽拿起了水果刀,在大拇指上來回摩挲,動作輕柔,卻熟練得像在磨殺豬刀。

不見棺材不流淚,游戲男這類殺人如切菜的貨色,他要是不貪婪這世界的紅塵繁華,估計早就頓悟自首了,貪生怕死,吃不了苦,受不了累,都是他的本性,知道蕭澤陽沒跟他開玩笑後,

顫巍巍地匍匐在他腳邊,乞求說︰「蕭老板,我錯了,我……」

看到游戲男手上露出的恐怖圖案刺青,蕭澤陽身後的範小青忽然忍不住低聲抽泣了起來,

蕭澤陽差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眉眼陰雲密布︰「他對你做了什麼?」

「不,不,不,蕭總,我沒踫她,我就是看片兒,打了……幾回飛機,我……發誓……」游戲男驚恐地說道,

他被毒蟹吩咐安排在這里看管一個孕婦,又不能出門,連拉開窗簾見光他都不敢,整天壓抑得不行,只好找些事情打發時間,釋放情緒。

「他……他經常三更半夜……放鬼片……嚇我,」範小青哭著控訴,胯下條件反射似的夾緊,隱隱泛起了尿意。

孕婦的情緒波動大,受不了大喜大落的刺激,有時控制不好,都不知自己是尿頻還是尿褲子,

更何況游戲男這種生物鐘不定時的怪胎,白天打游戲,晚上看鬼片,那種恐怖和詭異的尖叫鬼片,有好幾次,範小青明明關好了房門,還是被嚇尿了褲子。

最恐怖的是,如果讓游戲男听見她哭出聲,他就跟變態上癮似的,找到了樂趣,在她門口一邊看著鬼片,一邊給範小青當起了解說員,把那些恐怖尖叫,以及詭異的畫面,用陰森森的語氣說出來,就像要給範小青打催產劑,強迫她‘瓜熟蒂落’。

一想起這些,範小青的肚子就忍不住疼痛起來。

這是人渣的劣根性,如果範小青不是一個孕婦,或許等待她的就是游戲男另一種沒日沒夜的虐待,在他開口坦白時就知道他劣根性里的想法。

或許游戲男覺得自己就是單純地跟同一屋檐下的伙伴,分享自己觀看的影片,看到對方恐懼的表情收獲了些許快感罷了,可蕭澤陽才不管,游戲男還想張嘴解釋什麼,卻被蕭澤陽一把薅住了頭發,把他往範小青的房間里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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