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很烈,但拉上窗簾後,房間頓時漆黑一片。
午睡的千臨涯做了一個印象模糊的夢,這應該是個很開心的夢,夢中的情緒一直持續到睡醒時。
「親和氣質12和出塵氣質5發生整合,成為氣質8。」
「誘導10、眼語10及氣質部分發生整合,成為心控10。」
「古今茶具通曉Max、書法3、才藻2發生整合,成為才學5。」
「個人面板已更新!」
姓名︰千臨涯
體能︰66
智力︰86
魅力︰98
技能︰氣質8、才學5、心控10、八風不動10、隱身術10、點茶10、制器3、散手7
自由屬性點︰12
自由技能點︰18
空間物品︰延壽茶*5、清心茶*5、悟道茶*2、踏歌圖摹本*1
……
從房間走出來,千臨涯的步伐更加輕盈。
夢的余韻還沒有散去,他才注意到,耳邊一直飄揚著悅動的鋼琴聲,推開房門後,琴聲變得更加清晰了。
他循著聲音走去,下樓,穿過空曠的會客廳,在房門緊閉的側房門口駐足停下。
上一首悠揚舒緩的鋼琴曲在他走到門前時,結束了最後一個音符,過了十幾秒後,琴鍵又響起了聲音。
第一個音後,隨後的音符仿佛燈會上搶籌的人爭先恐後跳躍出來,速度極快,千臨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生怕其中某個音符彈錯。
但即使是這麼快的速度下,也沒有任何一個音符出現不諧,整段流暢地演奏完後,千臨涯才松了一口氣,心情逐漸變得愉悅起來。
重復的旋律如同波濤般連綿,泠泠悅耳,時不時突然迸出的單個音符,就像一條條越出水面的魚。
隔著一扇門,他卻從音樂里听到了江河。
腳步聲從背後響起,千臨涯回頭,卻看到那個頭發花白的管家,臉帶微笑走了過來。
他面容和藹,沒等千臨涯說話,他就優雅地鞠躬,然後小聲問道︰「想看看小姐彈琴嗎?」
千臨涯搖頭︰「不用了。」
如果因為窺探打擾了醍醐琉璃子練琴,白白被發一頓脾氣,那可不值得。
管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小姐在練琴時非常專注,只要不發出太大聲音,是不會吵到她的。」
說罷,他握住門把手,向下用力,輕輕推開了房門。
光線和琴聲一起鮮明起來,從門打開的地方傾瀉出來。
千臨涯看到,身穿沒有其他任何點綴的白色長裙的醍醐琉璃子坐在鋼琴前,雙手在琴鍵上靈活地跳動,一臉認真。
每一根縴長的手指都仿佛有自己的想法,兩只眼楮里仿佛藏著星辰,千臨涯就算不願意承認,在這一瞬間,他也被她的魅力打動了。
看了一會兒,他忽然覺得胸口有點悶,好像是填入了太多東西,默默把門給關上了。
「不看了麼?」管家歪頭問,「如果你坐在旁邊听,小姐會很高興。」
千臨涯橫了他一眼。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糟老頭子好像看出了他眼楮里的鄙夷,卻滿不在乎地哈哈一笑,說︰「和老朽一起出門走走吧?」
千臨涯點了點頭,便走在前面出了門。
建在高坡上的別墅,出門就能看到海,清爽的海風吹來,讓人心頭一爽。
「你騙得我好苦啊,」千臨涯先開口道,「昨天虧了你那套說辭,我才那麼相信你們。」
管家哈哈笑了起來︰「抱歉了,不過老朽很好地掌握了劑量,並不會對少爺的身體造成什麼損傷。」
「藥還是你親手下的?!」千臨涯音調都變了。
「嗯,小姐的吩咐,我調制的劑量,」管家倒是老實,「你睡著的時候,還給您的身體做了一些檢測,總體來講您的身體比較健康,但是有勞累過度的征象,還請您注意飲食和休息,如果有空的話最好加強鍛煉。」
千臨涯眯起了眼楮︰「您是做什麼的?我看您的樣子,像是這里的管家?」
「管家」道︰「咳,老朽以前是醍醐家的家庭醫生,說是管家……也算是吧,不過實際上,我也只是退休後在這邊養老,偶爾幫小姐做點事而已。」
他把手放在胸口,自我介紹道︰「我叫做鈴木芳村,他們都叫我鈴木醫生,或者老家伙, 。」
這個老家伙性格意外地不錯,千臨涯對他居然生不起脾氣來。
鈴木芳村似乎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又道︰「自從您來之後,小姐每天都很開心,我個人其實很感謝您。」
「那是開心嗎?」千臨涯皺起眉頭。
鈴木一笑,說︰「非常開心,最近幾年來,可能這段時光是她最開心的時光吧。」
千臨涯想了想,將醍醐琉璃子的行為在腦中回放了一遍,得出了結論︰「我明白了,要麼醍醐以前是個乖僻的家里蹲,要麼她是個虐待狂,虐待別人膩了,對我這個新鮮的她很有興致。」
「您誤會了,」鈴木咳嗽了幾聲,笑著說,「我是看著小姐長大的,她很喜歡你,不過,她不太擅長表達對等的喜歡這種感情,所以才讓你認為那是虐待。」
千臨涯沒有說話,因為他听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過了會兒,他才說︰「你說她喜歡我?什麼時候?在哪里?哪種喜歡?我怎麼不知道?」
「具體老朽也不明白,畢竟老朽已經不年輕了。不過老朽猜測,應該是一見鐘情吧。」鈴木笑得像個樸實的爺爺。
「你確定我們說的是同一個醍醐琉璃子?」千臨涯問道。
鈴木笑著搖頭,說道︰「看來您對小姐有很深的誤解。」
「任性,殘忍,控制狂,高高在上,還給我灌藥打針,你指的是哪部分對她誤解了?」
鈴木舉起拳頭在嘴邊,咳嗽了兩聲,說︰「雖然她早熟且聰明,甚至比一些成年人都懂得人生該怎麼過,但不能忘了,其實,她也只是個16歲的女孩。」
「……」
千臨涯微微張開嘴,兩輩子加起來三十多歲的他,忽然無話可說。
「16歲也不小了,」他說,「至少不能把人當成奴隸,還打上莫名其妙的針。」
說起打針,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你們給我打的到底是什麼針?」
既然鈴木是家庭醫生,那他肯定知道是什麼。
鈴木先是一愣,隨後哈哈笑了︰「那個啊,是醍醐家底下企業研發的新型的小玩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千臨涯覺得,這麼牛逼的東西很值得一提,逼問道︰「到底是什麼?解藥在哪里?」
「那種東西沒有解藥,」鈴木的表情怪怪的,「正常來說,半天時間藥效就過了,小姐應該是給你加了劑量,明天你應該就不會受到影響了。」
「我需要知道藥的名字和成分,以及它的具體用途。」
千臨涯對他發動了心控10。
老家伙嘆了口氣。
這似乎是個就算不用心控,他也可以講出來的真相。
「名字和成分我不清楚,但它的用途我還是清楚的,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說了吧,不過您得知道,人生總得有那麼一兩件事,保持不知道為好,只有那樣,人生才能充滿神秘感和驚喜。」
「神秘感和驚喜什麼的不需要。」千臨涯粗暴地說。
最後,吞吞吐吐的鈴木醫生還是說了︰
「你知道,有些時候在做一些……運動的時候,一些人要麼容易過火,操作不當又容易破壞氣氛,這種藥能代替安全詞,還可以刺激……嗯,你懂的。當然,這種藥還對一些特殊的玩法有用。不用了解太細,您只要知道,這種藥代謝得很干淨,也很安全,都是些有錢人才會……」
听到這里,千臨涯的嘴巴已經越張越大︰「所以,到底是什麼?」
「簡單來講,就是過夫妻生活的時候,用來調劑情趣的一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