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宗千家的威壓

終于刷到一次正常的「心碎補貼」,千臨涯很開心。

「其實你想想,找話題干什麼呢?我覺得我們兩個在這里,不說話就很好。」

「哪里好了?很尷尬!」

「咦,我不覺得啊?」

千臨涯笑的燦爛。

在心里沒執念的前提下,逗逗綠茶妹其實挺有意思的,剛才他說的話可都是真心的。

如果不是覺得宮城美真的有趣,他也不會優哉游哉地和她玩,而是想盡辦法完成系統任務。

正想著怎麼想辦法再刷一個心碎補貼,突然發現宮城美不說話了。

遠處的街角處,出現了幾個黑衣壯漢。

他們朝兩人圍過來。

宮城美躲到了千臨涯身後︰「喂,他們是誰啊?不會是來找我們的吧?」

「是來找我的。」千臨涯拍了拍她抓在自己衣角的手,「不用怕,都是熟人。」

「呀咧呀咧,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千少爺你啊。」領頭的看到千臨涯後,笑到露出金牙。

這位長相酷似田鼠的家伙,便是之前一直來自己家討債的,千臨涯暗中叫他田鼠太郎。

這家伙職業上好像是個投資掮客,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和原本千臨涯的父親認識了,牽線搭橋貸了幾百萬。

後來千臨涯父母雙雙身故,保險費和撫恤金賠了一些,也只填掉了正規渠道的貸款,好歹保住了茶室,可非正規渠道,也就是這位田鼠太郎門路的貸款,還差200多萬。

跟他打多了交道才發現,這家伙實際上就是換了一身皮的極道,每天的工作就是到處收利息,一旦被判斷沒有更大利用價值的家伙,都會被他吃干抹淨。

千臨涯知道他們的套路,一旦自己沒有償還利息的能力,利滾利下來越滾越多,這家伙就會想辦法騙自己去借錢買博彩、去賭馬,等到本金滾到天價時,就一口氣把自家的茶室吃下。

這幫壯漢圍上來後,宮城美已經躲在千臨涯身後瑟瑟發抖。田鼠太郎靠近過來︰「你女朋友?」

「對,今天新交的。」

宮城美打了個顫,聲音有點崩潰地說︰「不是!不是女朋友!他在開玩笑的!」

美可不是傻瓜,這些看著不像善茬的家伙,一看就是沖著這位「茶道巨子」來的,她可不想牽連進去。

如果不是雙腿發軟,她早就跑了。

田鼠太郎也不以為意,對千臨涯說︰「我找了個茶道師傅,讓他幫忙鑒定了一下你給的那副字,你猜怎麼著?他說最多值八千!」

「你說的那個茶道師傅在哪?」千臨涯平靜地問。

「跟幾個兄弟一起,在你家門口呢,本來準備在那兒堵你,沒想到你跟這兒約會呢。」

「夢葉沒事吧?」他又問。

田鼠太郎露出金牙︰「不至于不至于,我好歹跟你先父母認識,不至于對小姑娘下毒手,你就放心吧,她都不知道這事。」

「那就好,」千臨涯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們帶了車沒?回茶室說話。」

田鼠太郎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看似很親熱,其實手指如鐵箍般用力︰「這次可是帶了茶道師傅的,先說話,你不會再耍我了吧?利息已經不能再拖了!」

「今天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千臨涯說。

「好,」田鼠太郎爽快地松開了手,「車停在那邊,走。」

宮城美在一邊瑟瑟縮縮地听完了全程,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千臨涯,表面上看著光鮮,實際上欠了一債!」

這家伙根本不是什麼上流人士,是個窮光蛋!

被騙了!

宮城美在心中吶喊。

她被裹挾在這群人中間,被迫跟著往前走,一時間沒人理她,等到了面包車前時,田鼠太郎才想起來似的問︰「誒,女朋友桑也一起去嗎?」

「座位不夠了。」一位黑衣壯漢說。

千臨涯神色如常地說︰「不用一起去吧?如果去了,晚上可要在我家過夜了。」

宮城美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不不……」也不知道在「不」什麼,不知道否定的是「一起回家」還是「一起過夜」還是「女朋友桑」。

千臨涯靈機一動,問︰「美,你想來參觀我家嗎?」

宮城美氣得發抖,這什麼時候,還參觀你家!

「要來我家過夜嗎?」千臨涯又問。

「不要!」

「來嘛~!」感覺到褲子里手機一直震,千臨涯笑著很開心。

「絕對不要!」

確定一整天的3次刷補貼機會都最大限度使用過後,千臨涯終于不再戲弄宮城美,放她跑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田鼠太郎沉吟道︰「女朋友桑,相貌還可以,但不夠愛你呢。」

「真不是女朋友,只是一起打工的,昨天剛認識而已。」千臨涯笑容變冷下來。

……

果然如田鼠太郎所說,一個頭發稀疏,帶著黑框眼鏡的老實男人,正和另一些人站在千臨涯家門口。

看他們今天這架勢,如果今天千臨涯還不上利息,賣腎、賭博、帶毒,左右要選一個。

田鼠太郎叫上了那位茶道師傅,跟千臨涯一起進了茶室,倒也規矩地月兌了鞋。

三人正坐,田鼠太郎掏出了卷軸。

「師傅,把你今天白天跟我說的說一下。」他拍了拍頭發稀疏,指示讓他說話。

頭發稀疏的男人馬上開口說話了︰「這副‘一期一會’字體樸拙中帶有意趣,字挺好,就是畫軸不舊,墨跡也新,落款印章雖然是真的,但已經沒辦法做舊,只能做收藏用,私人茶室出價不會超過……」

他話沒有說話,千臨涯忽然悠悠地問︰「這位客人,敢問你是哪一流派,師承哪一位?」

「我、我……」頭發稀疏男臉色有點漲紅,說,「我是真味茶屋的,老師是石橋齋的……」

「那就是無流無派,自學茶道。」千臨涯說。

頭發稀疏男一股難言的表情,雖然心中不服氣,但也不好意思反駁。

因為茶道這東西,非常講究師承,每個稱得上「宗匠」的茶人,需要經過老師的同意,才能開宗立派。

比如說,在新宿比較火的三齋流,三齋流的創始人是一尾伊織,一尾經過其老師細川三齋忠興的同意,才建立分派。

像頭發稀疏男這樣在茶屋跟速成班老師學的茶道,沒有正統師承,在正宗茶道面前根本抬不起頭。

再說回細川三齋忠興,他的老師又是誰呢?千利休。

基本上大部分茶道流派,往前追溯,最終的源頭都會追溯到千利休。

所以身為宗千家正統的千臨涯,面對這些野路子茶道師傅,威壓是實打實的。

頭發稀疏男低著頭,如同野狗一樣壓低聲音嘶吼道︰「雖然我不是正宗茶道出身,但我對自己的鑒賞力有自信!這副字,就是不到一萬的售價,這個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

田鼠太郎等他說完,直接一跨步立起一條腿,叫囂道︰「koraaa!他都用人格擔保了!你還有什麼話說?利息還不上,就給我賣腎去!」

身後的黑衣壯漢們一擁而上,按住了千臨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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