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雷霆

作者︰拉布拉 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顧公館後山的一處峽谷里,顧孝仁布置了一個防護性質的封閉結界,然後在以符為引,溝通復雜的紋絡與符號,布置了幾個神秘的儀式,嗯,據說有壓制雷霆之力的作用。

奧旨密文

品質︰稀有

類別︰亥仟‧大淵獻

超凡出處︰雷霆奧旨序

《雷霆奧旨序》出自道教金丹派南宗的「南宗四祖」陳楠與「南宗五祖」白玉蟾二人之手。

這是顧孝仁從原國換過來的密文,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雷法有關的符,這些東西都被他布置到一套據說與《高上景霄三五混合都天大雷瑯書》有關的神秘儀式上了。

普通的超凡者自然用不著顧孝仁如此上心,沒錯,他所作的這些準備都是為了梁世勛幾個人。

主要是梁世勛,其它幾個超凡者已經不被顧孝仁放在眼里了。

此時,畫滿了復雜紋絡與符號的空地上,小阿飄林奈一全身黑袍,臉上帶著口罩,雙手捧著一把大寶劍。

白王後一身白裙,凌空漂浮在半空,全身都散發著慈愛的光芒。

阿泰面容嚴肅,一樣是黑袍遮蔽,口罩覆臉,腳下有細沙凝聚而成的漩渦在緩緩蠕動。

頭頂上,陰符經鎮壓虛空。

大地之間,齊民要術以生命之力補充眾人的消耗。

五千加持神國之力居中策應。

眾人甚至提前服用了金匱丹,因為在空氣中,還有一片黑霧在彌漫。

這是從叉叉叉等人的體內驅除的病疫,來源于某本傳說之書,可以讓人無聲無息的感染某些負面狀態,甚至大幅度削弱其實力。

畢竟面對一群超凡者,為了保險起見,顧孝仁還是做了諸多布置。

他仍然套著韓希夷的馬甲進入了眾妙之門。

「韓希夷——」梁世勛喊的。

雷霆再次落下。

顧孝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都告訴你了在這里是劈不死我的,為什麼就是不信?」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黑袍老者皺眉問著。

「當然是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顧孝仁眯了眯眸子︰「臣服于我,將一切我想知之事如實告知,而後,自裁以謝天下。第二,我們公平一戰,生死各安天命。」

黑袍老者︰「……」

嗎的,這叫選擇題嗎?

這是根本就沒想我們活吧?

「好——」說話的是梁世勛,哪怕被關在了灰霧宇宙里,他的氣勢依然迫人︰「老夫就與你公平一戰!有種先放我出來——」

「匹夫……ξοπρ……」顧孝仁選擇陣前叫罵。

沒看到三國的主將都會在陣前排開陣勢,雙方通常都會友好地問候對方的家人,然後再到友好地問候祖宗十八代,大家都會顯得如此的儒雅隨和,謙遜有禮。

顧孝仁自然要效仿古之遺風,在大戰開啟之前發動精神攻擊,勢必要削弱對方的囂張氣焰。

直到看見梁世勛的臉已經變黑了,他才意猶未盡的從眾妙之門里走出來。

「來了——」

顧孝仁發動了訊號,周遭埋伏的幾人如臨大敵。

小阿飄捧著大寶劍的手甚至有些發抖。

「教、教主大人,能不能,不、不殺人啊?」

「當然不可以。」顧孝仁瞟了她一眼道︰「上了我們的賊……啊呸,入了我們的回籠教,自然要提供投名狀。小阿飄,組織是很看好你的,不要辜負組織對你的期望。」

「可兮、可兮……」

好吧,她說話只要稍稍一著急,似乎就有點發瓢。

畢竟,只是打過幾只小怪獸的她,可從來沒有殺過人啊。

「放心,我們消滅的都是威脅世界和平的危險份子,為了天下蒼生,為了薔薇櫻桃,小阿飄,你大聲告訴我,願不願意為維護世界和平盡一份力?」顧孝仁大喊。

「我……」小阿飄咽了口唾沫︰「我園內。」

嗎的,又漏風了。

不過,剛才說了那麼多,這家伙不會是只听到了「薔薇櫻桃」四個字吧?

算了,管那麼多呢。

如此想著,顧孝仁揮手從眾妙之門里弄出了一個人來。

「轟——」

漫天細沙凝聚而成的沙塵暴宛若鋼錐,瞬間就將對方轟成了碎渣。

連根毛都沒有留下來,是有漫天血雨簌簌落下。

顧孝仁︰「……」

他看了一眼阿泰一眼。

後者面無表情地說道︰「抱歉,氣氛太嚴肅了,本能反應。」

似乎一股蕭殺的氛圍已經影響到了這里了。

嗯,顧孝仁姑且信了。

他開始接二連三的召喚出眾妙之門的眾人,與此同時,營造法式癱瘓了地面,露出了一個巨大的深淵。

有人直接掉落。

阿泰則是控制著顆粒感十足的細沙,瞬間壓了上去,哪怕小阿飄都閉著眼楮劈出了一劍。

嗯,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打到人,但眾人的大範圍攻擊,幾乎一下子就干掉了幾個小嘍。

顧孝仁轉換超凡之書,火攻挈要發動,腳下火焰彌漫。

一大片火焰不斷炸開,宛若火海一般洶涌澎湃。

這個時候,兩道身影似乎合二為一,竟然從深淵中竄出,一片炙白的雷霆就已經劈落下來了。

是梁世勛與黑袍老者。

此時,那黑袍老者竟然縮小成了一個黑點,立于梁世勛眉間,有道道玄光護住了二人的肉身,不知道是衍生之物,還是某種玄奧的能力。

黑袍老者主防護,梁世勛主攻伐,二人一攻一守,炙白的雷霆已經臨近。

但彌漫的沙塵暴瞬間鼓動,形成了一片沙海世界,將雷霆隱沒。

同為頂級經略的阿泰,其水經注關于地理方面的特質似乎天生克制梁世勛的雷法,那漫天細沙時隱時現,哪怕被雷霆劈的炸開,但不斷的吸納大地之力,卻又瞬間凝聚了。

梁世勛長發亂舞,周身雷霆環繞,他控制著一團團球形閃電漂浮在虛空,似乎想要破開沙塵世界。

阿泰與他隔空對視,恐怖的能力波動在蔓延,地面被兩者之間膠著的力量瞬間撕裂擊穿,但又在某種生命作用下緩慢的修復著。

梁世勛揮手打出一片雷網,猶如銀色大蟒般的雷霆穿梭沙塵世界,一片又一片的沙海炸開,但最終卻又與一片火海交織在了一起。

看到了眼前這片火海,梁世勛微微一愣,忍不住驚呼道︰「離火真君林孝安——」

畢竟是與林孝安交過手的,兩者之間曾經生死相向,他怎麼會不知道對方的手段。

火海肆虐狂暴,高溫並不輸于雷霆,梁世勛被瞬間逼退。

他伸手凝聚出兩條粗打的雷龍,電光交織間,凝聚于掌心,然後蜿蜒而出。

沙海遮掩間,雷霆與火焰交融炸裂。

整個結界里都是火焰與雷霆的影響,偶爾還有風沙掠過。

顧孝仁一邊操縱火焰,一邊施展陰符經的干涉之力,定住了梁世勛眉間的黑袍老者。

玄光驟然一頓,與此同時,白王後發動了空想具現,將對方拉入了精神世界。

兩人根本無法阻止偽傳奇白王後的空想具現,臉上瞬間出現僵持渾噩的狀態。

這一刻,兩人似乎換了一個戰場,開始與白王後在精神世界進行著意識上交鋒。

顧孝仁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和敵人講什麼道義。

他身子瞬間消失,恐怖的火海注入了驟停的玄光之內,梁世勛與黑袍老者的肉身開始扭曲,二者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顧孝仁趁勢追擊,口呼劍來,大寶劍瞬間從小阿飄的手上飛掠而過,落到了顧孝仁手里。

一道二十幾米長的烏黑劍氣凝聚,瞬間劈落。

「轟——」

火海肆虐,劍氣轟鳴,深淵驟然炸開,兩人直接被轟成了碎末,最終被焚燒成了飛灰。

顧孝仁持劍立于一旁。

終于結束了。

眾人在站在哪里凝視了許久,直到被干掉的幾人超凡之書漸漸溢出,顧孝仁才揮手喚出來了梁世勛的超凡之書雷虛篇。

他閉上了眸子,本源之力注入其中。

不過一會兒,顧孝仁一手凝聚出了雷霆,一手凝聚了火焰,夢境中的場景似乎得以實現。

當然,也又搞到了一個馬甲。

不過,若是將《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玉樞寶經集注》、《玄珠歌注》、《坐煉功夫》、《道法九要》、《書符內秘》這些雷法收集起來,雷霆方面的威力肯定會更大,說不定會觸及到某種權柄。

就像是那位純陽演正孚佑帝君。

至于他要走什麼路。

這還用問?

當然是世間一切的終極歸宿,宇宙本源的孕育者,全知全能的眾神之主,慈愛眾生的萬王之王!

……

……

城市之外的三位傳奇者似乎並沒有打起來,因為兩位傳奇者已經返回了城市,而在二人的聯合威懾下,那位陌生的傳奇者最終還是退卻了,漸漸消失在了顧孝仁的三維地圖里。

嗯,這個家伙似乎還沒有完全瘋掉,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因為顧孝仁始終記得,稷山靈修會放置在盒子里,那張標注有顧公館地理位置的古代地圖。

顧孝仁曾經與阿泰在這片區域勘察過,甚至深入了地下,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這一刻,他又在懷疑,對方到底是沖著顧公館的所在地、還是沖著淑女鏡與小阿飄來的?

一張地圖似乎並不能說明問題。

如此想著,顧孝仁覺得是不是在尋個懂得堪輿方面的高手來看看此處,畢竟術有專攻,懂得風水方面的超凡者,或許能看出一些問題來。

哪怕看不出問題,也能排除對方是否沖著此地的可能性。

他最終委托大使館方面,幫忙尋找一位堪輿方面的好手。

畢竟,他們路子更廣一些。

第二天,顧孝仁正吃著小女僕拉布拉 做的早茶,有水晶蝦餃、生滾魚片粥、豉汁蒸排骨、蜜汁叉燒包等等。

他打開了報紙,一邊吃著一邊看,但驟然看到某版訊息的時候,還是讓他微微一愣。

因為上面印的竟然是密密麻麻,長短不一,有些不規則的大量線條。

難道是印錯了,變成了錯版的報紙?

但錯版還拿來販賣?

顧孝仁覺得這里面似乎有蹊蹺,便忍不住開始推衍起來。

嗯,靠著數學之力,還真讓他看出了一些東西。

因為這些線條到是有些像某些音階,就像是某種曲調的頻率。

他上輩子是接觸過某些戲曲的,因此便嘗試著哼出來,但這一哼,卻讓他愣了下。

因為這的確是曲子。

元曲《救風塵》。

嗯,講述的大概是一個風塵女子嫁給惡霸被虐待,然後風塵女子的好姐妹巧設計謀將其救出的故事。

不過,這部元曲既然出現了,肯定是超凡化了吧?

有人將元曲的配曲以線條的形式,放在了報紙上,這應該是在傳遞某種信息吧?

難道傳遞的是救人的訊號?

顧孝仁有些模不著頭腦。

但這件事情還是讓他記載了心里。

他看了一眼報紙的名字。

「敘報。」

……

……

「嘎吱——」

外聯部候客室的門被人推開,于柏舟看到了一臉陰沉的陳丘頓,還有隨行的樸世基與菊采薇。

「陳、陳武官。」

于柏舟的臉上火辣辣,嗯,雖然沒有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但眼前這種狀況還是讓他稍稍有些尷尬。

一夜之間,好像整個武官處都知道了這種事情。

以後再也不去烏夜啼了。

他如此想著。

「你們兩個,怎麼會搞在一起的?」

菊采薇看了一眼于柏舟,還有躺在長板凳上正在呼呼大睡的哥哥菊采京。

「這個……」

于柏舟模了模臉頰,有些難以啟齒。

菊采薇只好將哥哥喚醒。

「嗯?哦……」

某人揉了揉睡眼,然後看到了菊采薇。

他似乎想起什麼,慌亂地起身,然後瞪大了眼楮問︰「老頭子沒來吧?」

「沒有。」菊采薇搖了搖頭︰「但是……」

嗯?

菊采京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小媽已經到了。」

「呼。那就好!」

菊采京長舒了口氣,若是來者是老頭子,他說不定要從窗戶跳下去才能平事兒了。

哪怕這里是五樓。

「那小媽呢?」他又問。

「在門口的報亭等我們。」

「那還等什麼?還不趕快走。」

嗎的,若是時間長了,被老爺子知道,明年的今天,說不定就是他菊采京的祭日了。

也顧不得與難兄難弟打招呼了,菊采京拉著妹妹,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候客室。

外聯部的人並沒有攔住他,因為例行檢查已經結束了,他除了有些精神萎靡與腎虧之外,並未發現什麼其它的異狀。

菊采薇倉促的和陳丘頓打了個招呼,後者點了點頭。

她和哥哥走出候客室,然後順著大院,一路朝著門口走去。

「哥,你是不是,偷我錢了?」

菊采薇冷不丁的聲音嚇了菊采京一跳。

「怎……麼可能?我再怎麼混蛋,也不能偷妹妹的私房錢啊。」他一臉悲憤道︰「你竟然敢懷疑我?」

「不是的,我沒有。」

「那你敢這麼和你哥哥說話?」

「只是……」

「只是什麼?」

菊采薇指了指對方腰間掛著的蛇形標注項鏈︰「我櫃子的鑰匙。」

「呃……」菊采京一臉尷尬︰「哦,抱歉,我之前在家里撿到的,還想著還給你來著,竟然讓我給忘了。看我這腦子,事先說明啊,這真不是我偷的。」

「嗯,我知道。」菊采薇點了點頭︰「可以還給我了嗎?」

菊采京︰「……」

嗎的,這可是一件超凡物品,若是沒有這串鑰匙,那個小金庫肯定是打不開的。

但再不舍,眼下被抓包了,總不能不還吧?

這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

菊采京看了一眼自己的另一條腿,估計保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將鑰匙摘下來︰「給——」

菊采薇面無表情的接過︰「快走吧,小媽該等急了。」

「哦。」

菊采京無精打采,萬念俱灰的走出外面部,看到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小汽車。

兩人走到近前,透過玻璃看到一個頗為年輕的女子。

女子臉頰圓潤,年紀似乎不大,看起來不過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

她此時坐在車後坐上,正端詳著一張報紙怔怔出神。

「小媽——」

「嗯?」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哦,沒什麼。」女子將報紙折疊,淡淡笑著︰「走吧,回去再說。」

菊采京看到了報紙的名稱。

「敘報。」

幾人上了車子,汽車緩緩駛離外聯部。

一路上,車子里的氣氛稍稍有些古怪,因為平日里最關心菊采京的小媽竟然不發一言,只是怔怔地看著窗外。

難道是被對方氣到了?

在路徑白雲大學堂的時候,女子看了一眼立在隔壁的石碑,似乎想起來什麼。

「前邊右拐停下車,我記得有個東西落在那兒忘記拿了。」

「小媽,我幫你去拿?」坐在副駕駛的菊采京回過頭,有些討好的說。

「不用。」女人笑了笑,捋了捋發絲道︰「女人用的東西,你去不方便。」

車子在路邊停下,女人下車離開。

不到十分鐘,她拿著一個信封重新上了車。

車子重新啟動。

菊采京坐在前排,後排只有女人與菊采薇。

菊采薇看到小媽從信封里抽出一個角,露出了三分之一的卡片。

好像是畫像之類的東西。

一個女人。

青衫綠藕,長發飄飄。

不過古怪的是,女人身上好像纏著什麼東西,被困在了一座塑像身上,周遭還有一些古怪的符文與紋絡。

女人滿臉扭曲與痛苦,某種不舒服的感覺,幾乎從紙面上呼之欲出。

但因為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的樣子,菊采薇沒有看清,畫像卡片就被小媽重新塞到了信封里。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小媽有些心事重重的。

嗯,這是同為女人的直覺。

小媽不會是信了什麼邪惡的教派吧?

菊采薇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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