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初鹿野想要修剪

十分疑惑自己什麼也沒做就讓初鹿野心生厭惡,明日川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是因為偷窺裙底被發現了?

不應該啊,這個角度對明日川來說十分有利,他有信心初鹿野絕對不會發現他正在偷窺少女的春光。

初鹿野好感度下降6點,目前好感度︰-20點

「某些人大概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初鹿野十分冰冷的聲音響起來,而後她交叉雙腿換了個姿勢,又重新將腳搭在桌沿上,這下明日川是徹底看不到了那一抹白色了。

高三的學生會成員們以為初鹿野說的是他們,紛紛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聲。

有的人因為緊張而呼吸困難,臉都憋的通紅了。

這麼明顯且有些夸張的反應無異于把「我心里有鬼」幾個字貼在腦門上了,原來現實中是真的有這種無法進行表情管理的人在啊。

明日川撓了撓臉頰,既然如此,那麼初鹿野應該不是在說自己吧?

「他居然還心存僥幸,以為我說的不是他。」初鹿野語氣更加冷淡了。

于是學長們愈加壓抑,感覺被初鹿野看穿了一樣。

見鬼!這該死的例會為什麼比以往還要難熬?

難道是高三剛開學的緣故?

而明日川則覺得可能沒那麼巧的事情,依舊優哉游哉地跟涼介小聲討論著擊劍部的學長們被發現鎖在活動室里會有怎樣的表情。

而涼介則覺得下午回去的時候,那群學長也夠嗆能醒酒的——因為酒是他帶來的,可比學長們的「可燃烏龍茶」有勁兒多了。

「罷了,開始匯報工作,從財務開始。」初鹿野斜瞥著明日川那淡定悠閑的樣子,決定先做正事,之後再去教訓這個令她不爽的學弟。

「會長大人,稿子……」

「不需要,你的稿子讓我覺得言語自由受到了侮辱,下次再拿不出好一點的東西,就退出學生會吧,千代小姐。」

初鹿野連看都沒有看就推開了秘書遞上來的稿子,因為那縴細白淨的手掌用力過猛,稿子從秘書手里月兌手飛出,落在地上。

「啪!」

硬木文件夾和地面撞擊發出的清脆聲音嚇了那些處于緊張狀態的學長們一跳,更是讓秘書臉色蒼白。

小心謹慎地做了一個春假的稿子,她還是被下了死亡通牒。

多少人擠破了頭甚至砸鍋賣鐵進仁德學院就是為了鍍金,有不少中產階級的家庭也會變賣資產湊錢讓孩子進入仁德,只要不被淘汰熬到畢業,就算是人生成功了一半。

而仁德的學生會無疑是最強有力的鍛煉和證明,這可是履歷上的通行證,她可不想在最後一年被辭退。

「會長大人,請听我解釋……」

「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也包括你,會計同學。」初鹿野用手掌撐著頭打哈欠,女王範十足但卻讓人打心底里絕望。

會計戰戰兢兢起身,帶著顫音開始匯報從春假以來學院的各項政策以及整個三年級在升學途中的花銷,還有未來三個月可能產生的費用。

學生會成員出公差是可以報銷的,但是做賬對于一個高中生來說還是有些困難,不過好在這位會計同學家里便是做這個的,有些優勢。

其實初鹿野根本就不在乎那一點錢,身為財團大小姐的她揮一揮手灑下的灰塵都能頂普通家庭一輩子的開銷,她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管理學生會。

曾經初鹿野的父親為了教育初鹿野成為一個內斂的知性大小姐,教育過她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那天她的父親問她,如果讓她去花園里摘一朵花,她會選擇摘哪一朵。

初鹿野的回答是,最丑的那一朵。

她的父親很意外女兒的回答,因為正常來講人們都會選擇摘下漂亮的花朵以供欣賞,這便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可是初鹿野卻十分冷淡地說,「我的花園里容不下廢物。」

那時候的初鹿野剛剛開始懂事,便展露出了極強的佔有欲以及冷血的天性,這也讓初鹿野的父親放棄了教育她的想法。

因為初鹿野大概是個天生的獨裁家和絕無僅有的天才。

例會或者匯報工作什麼的,根本不重要。

高三學生會是她一手創建的,挑選的成員都是萬中無一的人才,所以根本不會出現管理工作上的失職。

她只是借用這種方式來修剪自己的花園,將那些長勢不太好的花朵剪掉。

即便是所有人都很優秀,也總有相對較丑的那一朵花存在,所以自從初鹿野當選了會長以後,她所在的這一屆學生會便成為了仁德義塾高中有史以來淘汰率最高的一屆。

枯燥無味的例會照常進行,初鹿野一直保持著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兩條縴細的胳膊環抱胸前,將那飽滿的胸部擠壓的更加誘人。

但沒有一個人敢去直視,除非他想死的更快一些。

對明日川來說,那東西的吸引力還不如她腿上的絲襪來的大一些,畢竟那絲襪在明日川眼里已經不是什麼襪子或者是LSP誘捕器了,而是一件復活甲。

例會照常結束,除了秘書小姐被初鹿野下達了死刑緩期執行之外,其他人安全上壘。

看來開學以後的第一朵玫瑰已經被初鹿野架上了園藝剪,只差動手了。

高一學生會組建的事情被初鹿野一筆帶過,畢竟沒什麼好說的,什麼時候組建的差不多了,才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高一的正副會長和財務會計候選留下,其他人出去。」初鹿野在例會記錄上留下自己的意見,而後合上筆記本,淡淡說道。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強忍著自己想要立刻沖出去的心,緊張有序地收拾東西然後排隊離開。

于是整個會議室就只剩下了初鹿野花、結城愛、神谷明日川、羽生涼介以及……山崎亞衣。

山崎學姐仍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絲毫沒有想走的意思,她用手托著腮,聆听窗外音樂社的美妙音樂。

不過當她想起初鹿野其實還是音樂社的社長之後,她又覺得那音樂不是很好听了——小提琴亂了個音,鋼琴彈錯了,薩克斯更是一言難盡。

「我說,你可以走了,山崎。」初鹿野說道。

「哦是麼……例會已經結束了?」山崎亞衣收回目光投向初鹿野,從她走進這個會議室開始,第一次正視初鹿野。

「例會已經結束了,你可以走了……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初鹿野語氣不變。

「既然例會已經結束了,你我之間就沒有了學生會的聯系,我想去哪是我的權利。我現在要留在會議室,一直待到我想離開為止。」山崎亞衣的語氣也听不出什麼變化來,還是和以往一樣的淡然,仿佛對世界毫無興趣。

但是對山崎學姐稍有了解的明日川懂了,山崎學姐有些生氣了。

為什麼?

這是明日川腦海里唯一的想法,他想不通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初鹿野毫無理由的對他印象極差,山崎學姐也一反常態和初鹿野針鋒相對。

好像……他又不知不覺踏入了修羅場,但這一次,修羅場要比上一次嚴重得多,已經不是他一個外人能夠處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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