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再見殷慶元

第二十四軍團第五縱隊駐地坐落于郡城「天凰里」的元奇山脈,被巨大的光幕籠罩,唐寧從城衛隊出來後,便來了此地。

在外候不多時,光募消融出一缺口,他身形一閃入了里間,登記了出入身份信息後,打听得陳達所在的隊伍方位,來到一巍峨山峰石殿前,正是二十四軍團五縱三聯議事大殿。

殿前有兩名輪值修士,唐寧上前稽首問道︰「敢問兩位道友,貴部第七大隊隊長黃賢生前輩洞府所在何處?」

「你是何人?找黃前輩有何事?」其中一名男子開口道。

「在下第二十三軍團修士唐寧,與貴部第三大隊修士陳達乃是同門師兄弟,因其惹上麻煩,被城衛所羈押,特來告知黃前輩,道友可否帶我前往黃前輩洞府,在下感激不盡。」

「隨我來吧!」

「多謝道友。」兩人遁光騰起,行不多時,來到一座洞府前︰「這就是黃前輩洞府,道友請自為之,告辭了。」男子說罷,化遁光而去。

唐寧手中一翻,遞了張傳音符進去。

等候了約莫盞時間,內里一燕頷虎須男子緩緩走出,唐寧連忙迎上前行禮︰「在下第二十三軍團修士唐寧,拜見黃前輩,多有叨擾,望前輩見諒。」

男子打量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有什麼事?」

「貴部修士陳達乃是晚輩同門師弟,因其違反城中禁令,與人相斗,現被城衛隊所羈押,晚輩因此前來拜見前輩,希望能夠通過同盟軍渠道將其帶回。」

「他既違反城中禁令,自有規章處置,你告知我又有何用?你若是專為此事而來,就請回吧!我亦無能為力。」男子說罷,轉身向洞府內而去。

唐寧見他這幅冷漠神態,知曉此事沒那麼容易,趕忙跟了上去︰「前輩請留步,請听我一言。」

男子腳步一頓,面有不悅之色︰「你沒听我說嗎?他觸犯禁令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無能為力。」

「陳達師弟感激前輩這些年對他的照顧,這是他托我送給前輩之物,還請前輩勿要推辭。」唐寧手中一翻,遞給其一個儲物袋,內裝有三十萬靈石,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行賄之物。

雙方既無親又無故,現在求別人辦事,哪能不準備點好處。

男子接過儲物袋,神識入內查探了一番,面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非我不欲出力,陳達既是本部修士,于公于私,我都不願見他受罰,奈何城衛隊自有其規章制度,我還沒有那個能力可以影響他們做出決策。」

唐寧道︰「晚輩深知此事令前輩為難,請听晚輩一言。」

「陳達師弟之所以被城衛隊所羈押,實是受雲闌縣徐家的迫害,本宗有一位師妹在環苑亭被徐家所擄掠,陳師弟在宣華里徐家開設的閣樓與其理論之際,被徐家所盯上一路追殺,幸得被巡查隊巧遇,因而被送至城衛隊。」

「若是城衛隊稟公執法的話,陳達師弟當無罪釋放,但徐家勢大,現在他們誣陷陳師弟大鬧其府閣樓,晚輩恐徐家不會就此罷休,擔心他們會暗動手腳,是以想請前輩通過同盟軍渠道,將此事上報聯隊和縱隊。」

「請聯隊和縱隊有關人員出面,向城衛隊申明原由,只要城衛隊能夠稟公處理的話,陳師弟就會無罪歸釋。」

男子听完,微微點頭,沒有著急表態反問道︰「這個徐家是什麼來頭?」

「徐家盤踞在雲闌縣,是當地的豪門大族,一門有五名煉虛修士級別的大修士,勢力龐大,他們與環苑亭當地玄門關系密切,並設立有專門的事務處,敝宗師妹就是在環亭苑失蹤,被他們擄走。」唐寧如實說道。

徐家的事情沒必要去隱瞞,隨便打听一下都能知曉。

「我知曉了,這件事我會按規章如實上報聯隊,若陳達道友果是如你所說那般,被冤枉的話,相信他應該無事,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本部的人,本部自然會盡力周全。」

「多謝前輩,待陳師弟歸來後,晚輩再來拜訪,敝宗當重謝前輩之恩。」

「放心吧!我會竭力為陳達道友申訴此事的。」

「晚輩不敢多叨擾前輩,告辭了。」唐寧說罷,化作遁光而去。

……………

荒僻無人的山野,一個青色光幕矗立,將方圓百余里之地籠罩其內,遠處,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現出一清秀男子身形,正是遠道而來的唐寧。

他自陳達處打听得乾易宗眾人落腳之所,之後搭乘商船到了環苑亭,隨便尋人打听了一陣,知曉李家之所在。

他沒有直接去李家本部,而是在李家開設的閣樓和商鋪多方打听,了解到乾易宗眾人在壺源山脈替徐家做工,于是便徑直來此。

李家乃環苑亭一大強族,家族有四名元嬰修士,涉及的產業頗多,乾易宗眾人正是寄寓李家之下,依附于其而存。

唐寧手中一翻,遞了張符進去,等候了約莫盞茶時間,光幕消融出一個缺口,內里一道遁光閃出,落至他跟前,現出一面方口闊男子身形。

其打量了唐寧一眼,稽首道︰「在下王宣,此乃私人之禁地,道友來此所為何事?」

「听聞乾易宗眾人在貴府中任職,煩請通稟殷慶元一聲,就說唐寧求見。」

「不知尋殷道友所為何事?」

「在下原乾易宗弟子,現二十三軍團修士,乃殷慶元之師弟,听聞他在此間,特來拜會。」

「既然如此,道友請隨我來吧!」

「多謝。」

兩人入了光幕內,內里一幢幢宮殿林立,不時可見往來的修士遁光,抬著巨大的箱體,從一側到另一側,一副十分忙碌景象。

王宣領著他來到中央處的一間巨大宮殿內,不斷有人搬運著沉重的箱體進進出出,兩人走入里間,一名女子迎上來行禮道︰「王前輩,有什麼吩咐?」

「殷道友呢?人在何處?」

「殷前輩在春元院處理運來的妖獸。」

「嗯。」王宣點了點頭,徑直向前而去,唐寧跟在其身後穿過廳殿,轉過幾處拐角,來到一空闊的庭院,遠遠的就聞到一股腥臭之氣撲鼻而來。

院落內橫擺著兩只巨大的妖獸尸體,鮮血流淌一地,七八名修士正圍繞在這兩具尸體旁邊肢解切割,兩側擺放著數個十丈大小的石箱,內里整齊的疊放著一坨坨妖獸肉塊。

「王前輩,王前輩。」眼見兩人入內,眾人連忙停下手中活計,躬身行禮。

「唐師叔。」忽然其中一人喊道。

唐寧順著聲音望去,但見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眼神滿是欣喜希翼神采看著他。

唐寧微笑朝其點頭示意了一下,隱約記得此人是原宣德殿兵仗部弟子,當時只是煉氣弟子,現在卻已是築基中期修士了。

「殷道友在里間嗎?」王宣開口問道,話音方落,只听咯吱一聲響,前方屋室大門推開,一兩鬢斑白,身形挺拔男子自內而出,不是別人,正是殷慶元。

「殷師兄,久違了。」唐寧稽首行禮。

殷慶元滿面微笑走來︰「唐師弟,你如何尋到此間來了?」

「一言難盡。」

「快請入內。」

「殷道友,人我已經帶到了,你們師兄弟久別重逢,我就不叨擾了,告辭。」王宣開口說道,轉身離去。

「唐師弟,請吧!」

兩人來到屋室內,相對而坐,殷慶元手中一翻,拿出一瓶玉壺,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他,微微嘆了口氣道。

「實不相瞞,唐師弟,方才見到你,我這心里是五味陳雜啊!又羨慕又嫉妒又欣喜,這麼多年不見,你仍是風采依舊,修為更上一層,而我卻已是風燭殘年,整天忙碌,徒勞待死。」

唐寧勸慰道︰「殷師兄不必妄自菲薄,機緣之事自有天定,先行者未必先達,大器晚成者亦不在少數。」

「大器晚成。」殷慶元嘴角揚起一抹自嘲之色︰「恐怕我是沒什麼機會了,來,嘗嘗我親手煉制的靈酒吧!」

兩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酒入喉腸,一股濃烈的辛辣之味直沖內髒,瞬間遍布全身,整個人都躁熱起來,而靈海穴中靈力微微激蕩。

「怎麼樣?味道如何?」

「嗯,味道有點類似玄虎玉龍酒,但辛辣之味更濃一些,直入肺腑。」

殷慶元笑道︰「看來唐師弟這些年對靈酒有一番研究,不錯,的確是玄虎玉龍酒,只不過我們煉制過程中特別加入了青藤花和苦骨果還有蛇妖膽汁等材料,使之辛辣之味更為強烈。」

「求的就是一個味覺沖擊的極端,讓修士有五髒灼燒之感,現在成為我們靈酒主打的一個品牌,名為徐式苦味酒,在環苑亭周遭也算小有名氣了,很多來環苑亭的修士都會特地買一些嘗嘗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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