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蘇醒

玄門眾修士圍繞在戰船周邊,與妖族戰成一團,護衛著戰船向後方突圍。

妖獸大軍雖傷亡不少,仍悍不畏死,與玄門修士纏斗。

牧北聯盟包夾的戰船,在與玄門的對射中,亦有不少被擊沉和損毀。

他們比玄門的戰船戰車更早的耗光炮彈。

蓋因其戰船戰車的數量不及玄門之眾,其戰船戰車儲存的炮彈亦不足玄門之眾,是以更早耗盡炮彈。

他們在耗盡炮彈後,沒有選擇與玄門硬拼,而是稍微後撤了一些,拉開與玄門眾人的距離,待玄門炮彈用于妖獸大軍後,他們又包夾了上來,直到此時方派出了人手,從兩翼夾擊玄門,與之短兵相接。

牧北兩側的聯軍多以各方勢力的修士為主,夾參少量妖族,其整體戰斗力不如妖族的主力大軍,最直接的體現,則是他們不像妖獸那般悍不畏死。

是以在戰船炮彈耗盡後,他們主動撤出了一個口子,與玄門聯盟軍拉開了距離。

待玄門戰船戰車余下的炮彈都用在妖族主力大軍上後,又包夾了上來。

牧北聯軍兩側的修士很快便加入了戰團,與玄門眾人交戰于一團。

這一場混戰,由清晨到日暮,激戰了數個時辰。

玄門開始潰敗,不少修士各自逃竄,各隊指揮者無暇他顧,令不能止。

越來越多的戰船和戰車被擊沉、摧毀。

妖族主力大軍雖死傷頗重,卻依然悍不畏死,越戰越勇。

其他各派修士在妖族指揮之下,亦對玄門發起強烈攻勢。

就在玄門將要大潰敗之際,西南處遮天蔽日的戰船行駛而來。

卻是駐守軒宇島的玄門援軍趕至,鋪天蓋地的戰船戰車自西南急速駛來,很快就到了兩方戰團附近。

牧北聯軍見有玄門援軍趕來,其戰船戰車同一時間,發出刺耳的金鳴聲響,響聲震天動地。

正與玄門交戰的妖族及修士聞得此音,便立刻舍棄對手紛紛後撤。

霎時間,牧北聯軍如潮涌一般烏泱泱一片鋪天蓋地向後方撤離,場景頗為壯觀。

玄門聯軍沒有輕易任他們離去,軒淵島的援兵已展開陣勢,左右包夾而上,眾多戰船戰車炮彈齊射,飛彈如雨一般擊向牧北聯軍的陣營中。

成群結隊的妖獸在強大炮彈威能下化為灰飛。

牧北聯軍的眾多戰船戰車被擊沉,無影島的玄門修士與軒淵島玄門兵合一處,展開了漫長戰線的追擊,誅滅眾多修士及妖獸,一直將其趕至蒼雲島,直至牧北聯軍的後續接應才罷手。

牧北大軍見玄門救援已到,于是撤出了對蒼雲島的包夾,向後方撤去。

玄門亦未展開追擊,軒淵島與無影島的玄門聯軍兵合一處,進駐蒼雲島內。

……………………………

唐寧自潛入海底萬丈之深,昏迷了不知多少時日,悠悠轉醒之時,映入眼簾是蔚藍如洗的碧空,朵朵白雲飄動。

其身側盤坐著一位背負長劍,斜插玉簪的白衣少女,正是小斬。

兩人漂浮在海面之上,身下是一望無際的海水,在微微一陣迷惘之後,腦海中陸陸續續的記憶片段涌現。

唐寧記起自己身遭炮彈余威波及,從高空墜下,看來是小斬救下了自己。

此地應該已經遠離雙方戰團中央有一段距離,蓋因身下的海水蔚藍,而交戰處的海水是猩紅的。

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少時日,此刻唐寧只覺自己腦袋昏沉無比,全身一絲氣力也無,身體絲毫動彈不得。

他嘴兒微張,想要問一下小斬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喉嚨滾動了擊下,始終發不出聲音。

腦袋越來越沉,不多時,他眼楮一閉,意識又陷入了黑暗。

白衣少女盤坐在他左側,正拿著一個玉壇,自顧自的飲酒,但見那玉壇中靈酒如龍吸水一般往其身體內鑽入,而其沉迷飲酒,從始至終也沒往他瞧上一眼,好似他整個人不存在一般。

直至他再度昏迷,白衣少女這才放下玉壇,看了他一眼,確定他的確昏死過去。

她似乎舒了口氣,拿著玉壇慢慢吸食著靈酒,又翻出數個玉盤,其上奼紫嫣紅,花團錦簇,五彩繽紛,擺放著各類靈食。

白衣少女一邊緩緩吸食著靈酒,一邊吃著靈食,雙目微閉,身後枕著玉壇,身體倚靠其上,模樣慵懶,看上去甚是舒坦。

………………

蒼雲島,一片狼藉,滿目瘡痍,破敗的城牆,遍地的尸體,隨處可見的巨大深坑,以及鮮血凝固的土地。

一切的一切揭示著這里曾遭逢一場惡戰。

遠處,漫天敝野的戰船伴隨著巨大轟鳴聲響疾速行來。

千余艘戰船鋪天蓋地駛向城廓,船頭旗幟上篆刻著第三軍團的字樣,卻是天淵島的玄門援軍終于姍姍來遲。

城內,西北角一處洞府之中,嚴敏一行至屋室內,神色暗淡搖了搖頭︰「師傅,還是沒有找到。」

白錦堂微微點了點頭︰「這是他的命,誰也沒有辦法,你不用自責內疚,這又不是過家家請吃飯,哪能沒有風險呢!當初我們也征詢了他的意見,是他選擇隨我們奔赴前線,就應該有著覺悟。」

「戰場之中,本來就危急萬分,連我都自顧不暇,有性命之危,更遑論他了。相信你師伯能夠理解,不會責怪我們。」

顏敏一嘆了口氣︰「師伯當然會理解啦!可我怎麼和柳師妹交代啊!」

白錦堂道︰「一切冥冥中有天定,如若柳師佷因其夫婿喪生而沉淪,也是她的宿命。誰都幫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你也不用多想了。妖族此次敗退,定然會再度卷土重來。到時會是一場聲勢更加浩蕩的生死大戰,與其為死者憂心,還是多做準備迎接接之後的戰爭。」

顏敏一默然不語。

……………………

唐寧睜開雙目,從黑暗中轉醒,高空懸掛的烈日,陽光刺入眼中,竟讓他覺得有些晃眼。

他身體漂浮在水面之上良久,從正午到日暮,感覺身體在漸漸恢復,他勉強支撐起來,打開儲物袋,從內里拿了一顆丹藥,吞入口中,隨後在海面上盤腿而坐,養神煉氣,恢復靈力。

及至次日入夜,他一顆丹藥煉化完,體內靈力恢復不少,睜開雙目,但見白衣少女矗立身前,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

唐寧起身稽首道︰「九州十地,八荒六合,五湖四海,唯我獨尊斬仙大人,多謝您出手相助,又一次救下了我的性命。」

白衣少女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寧子,你雖然不頂什麼用,但這個態度還是不錯的,要繼續保持。」

「謝您夸贊,不知我此次昏迷了多少時日。」

「你已經昏迷足足十幾個日夜了,小寧子,這次為了護住你一條小命,本大人可是耗費了不少心力。」

唐寧手中一翻,拿出十幾瓶丹藥,遞給她︰「多謝您及時出手,這是我的一點酬謝,不成敬意,望您笑納。」

白衣少女手一招,將丹藥攝至身邊,拍了拍胸脯道︰「以後本大人罩著你,要有人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

「多謝斬仙大人。」

「對了,小寧子,還有一件小事,我忘和你說了。你這個袋子里有不少吃的喝的,我擔心你一個人吃不完,這幾日已經幫你全部吃掉了。」

唐寧打開另一只儲物袋,發現內里所有靈酒靈食被消滅的一干二淨,整個儲物袋空空如也,原本的二十壇靈酒和四十份靈食,一點殘渣也沒剩下。

那可是二百斤三階靈酒啊!居然短短幾天就被她干完了。

唐寧猛然想起第一次蘇醒之時,她正抱著玉壇猛的灌酒,甚至都沒往自己瞧上一眼,當時未及多想,現在想來,不就是在偷喝自己的靈酒嗎?

恐怕是她見自己醒來,擔心自己阻止她偷吃,是以才那麼拼命的猛灌,能多喝點是一點……

「待我下次回到青州內陸時,再給您供奉上好的靈酒靈食。」

唐寧自然不會和她計較幾壇子靈酒和靈食,雖然這些並不便宜,但比起她對于自己的作用,區區十幾萬靈石根本不值一提。

白衣少女听聞此言,忍不住眉飛眼笑,頻頻點頭,好似一只奸謀得逞的狐狸︰「嗯。小寧子,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是很好的,以後有什麼事盡管和本大人說。」

唐寧道︰「還請您暫時先回到玄藤中,這些丹藥我會放入儲物袋中,以供您隨時食用。」

「那你剛才答應的東西要快一點給我送來哦!」白衣少女道。

唐寧點了點頭,她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白光,鑽入了儲物袋中,往玄藤內而去。

唐寧收起儲物袋,看了眼大概方位,遁光騰起,直往東北方而去。

他不知曉現在蒼雲島是個什麼情況,大概率可能已被牧北妖魔所佔領,若前往蒼雲島,正是自投羅網,于是往無影島方位而去。

無影島距蒼雲島約莫百萬里遠,而他現在位處于蒼雲島西北方大概十萬海里之距。

以他的遁速,要行至無影島至少得數個月之久,但他已無別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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