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白衣少女

顧元雅還待開口說話,外間敲門聲響起。

「進來。」唐寧開口道。

石門推開,沐天成自外而入,躬身行禮道︰「許清婉師叔求見。」

「請她來吧!」

「是。」沐天成應聲而去。

唐寧看了顧元雅一眼微笑道︰「你們差不多年紀,怎麼就不能學學人家舉止得體,進退有度?一個女孩子家的,一點都不文雅以後還怎麼找夫婿。」

顧元雅嘻嘻一笑︰「您听聞許師姑要來,就想趕我走了是吧!我偏不走,看你們怎麼談情說愛。」

「胡說什麼?你這孩子說話可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唐寧眉頭微皺道。

顧元顧努了努嘴,絲毫不在意他的訓斥,唐寧對她也頗有些無可奈何,話說輕了又不听,說重了還不樂意,馬上就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不多時,許清婉自外而入,行禮後入座手中翻出一張卷宗︰「這是今年宗門外商鋪,賭坊所獲得的利潤上交,朱師兄讓我交給您。」

唐寧接過看了一眼開口道︰「下一階段那些弟子學習煉制紈靈丹,中品法器,中品法符和一階中品陣旗的修行材料你們準備了多少?」

「現在還在向各地征收中,目今宗門的庫存中已有四千斤,黃弦木三千斤,元燁石五千斤,金錳礦三千斤,元音絲一千斤,玄漣液一千斤………」許清婉一一說道。

「其余的東西倒差不多,只是藥草需要多準備一些,學習丹藥的弟子畢竟佔多數。」

「好。」許清婉看了眼他身後的顧元雅遲疑一會兒問道︰「听聞您將要去宣德殿任職了?」

唐寧道︰「佟殿主壽元將盡,已辭去職務,我只是參與了任選而已,至于結果,現在還未定,要等月末宣德殿弟子推選之後再公布。」

「那我還要不要留在元易殿?」

唐寧道︰「當然得留下了,宗門的擴產方案還需要你出力指揮調度,不用擔心支持力度的問題,彭殿主和掌教都很關心此項方案。今日議事時,掌教還問了進展情況,你只需做好自己所負責的事項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有什麼困難,就稟報朱仲聞,讓他去處理。」

許清婉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起身告辭而去。

顧元雅眼見她離開屋室,笑著說道︰「師傅,您將許師姑放在元易殿,就不怕別人搶走了啊!我可知道好些人都垂涎她呢!我看您干脆將她調到宣德殿算了,要換做我,不管去哪都將她帶身邊。」

唐寧懶得理會她,閉目煉氣,顧元雅又說了些胡言亂語的話,見他不搭理,自覺無趣,便離開了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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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霞山大營,巨大的青色光幕將方圓十余里籠罩,大陣之內,一道遁光落至石屋前,現出一須發皆白老者身形,但見其面容蒼老,眼角間深深皺紋,一副老態龍鐘模樣,正是外務院院主程水閩。

他徑直入了屋內,在蒲團上盤腿而坐,不多時,外間敲門聲響起。

程水閩睜開雙目︰「進來吧!」

一名面色白淨中年男子推門而入,行禮道︰「師傅,您回來了。」

「嗯。」程水閩微微應了一聲,手中一翻,遞給他一個儲物袋︰「此次我外出,就是為你準備這些東西,看看吧!」

男子接過儲物袋,打開一看,面色一喜道︰「多謝師傅。」

「我也沒多少時日,這大概是最後能為你做的,能不能走出這步就看你自己了。」

「師傅大恩,徒兒永世難報。」男子下跪叩首道。

「起來吧!你此來是所為何事?」

男子起身道︰「宗門有消息傳來,宣德殿佟師叔坐化在即,已宣布辭去殿主職務。」

程水閩微嘆道︰「佟師兄終于到這一步了,我們這些人算是走到盡頭了。」

男子道︰「現如今宣德殿殿主一職空缺,目今宗門只有元易殿唐寧明確參與任選,宣德殿任選于月底舉行。」

程水閩道︰「意料之中的事。」

男子問道︰「師傅打算參與此職任選嗎?」

「我就算了,半個身子入土的人了,還去爭什麼呢!再者掌教和佟師兄想來也不願意我擔任此職。姜羽桓呢?他有沒有要任選此職?」

「暫時還沒听說他那邊有什麼動靜。」

程水閩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男子見此,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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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唐寧盤坐在蒲團之上正自閉目煉氣修行,周圍靜寂無聲,針落可聞。

某一刻,他霍然睜開雙目,面上滿是震驚之色,只見一名白衣似雪,背負長劍,斜插玉簪的少女矗立眼前,離他不到一尺,睜著潔淨無暇的雙目好奇的打量著他。

那雙眸有如大海一般清澈,似月輪一般明亮,讓人生不起半分邪念。

唐寧猛然見到這麼一個大活人悄無聲息到了自己身前,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心下首先是一驚,此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前的,他竟一點察覺也沒有,萬一這人稍有敵意的話,自己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想到這里,他霎時間額頭冷汗直下,背部浸濕了一片。

眼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的那一縷劍魂,這些年一直躲藏在玄色滕樹之內沒有消息,不知什麼原因,今日竟然主動月兌離出了玄騰外。

此刻的她哪還有一絲神魂模樣,完全就是個活生生的人,唐寧絲毫感知不到她身上的氣息,以往其每次出現,其周圍空間都充斥了強大的劍意。

這次兩人面對面相距一尺,卻沒有一絲劍意流露,仿佛眼前少女根本不存在。

返璞歸真,唐寧腦海中不禁閃過這麼一個念頭,顯然,面前這個一臉人畜無害天真的少女,要比當年那一出場就劍氣縱橫遺世獨立的女子要強大、危險的多。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好一會兒,唐寧還處在內心的極度震驚之中,一時間也忘了開口。

「嗯,我認得你,你是那個壞人。」女子盯著他好一會兒,似乎終于認出了他,開口說道。

唐寧听她此言又是尷尬又是驚訝,心下暗自警惕,隨時準備動手。

這麼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少女開口說話,這代表眼前少女已然凝成了實身,否則不可能言語,這讓是他很是驚訝,明明只是一縷劍魂,居然真的凝成了實身,這簡直聞所未聞。

而這少女第一句話居然是將自己當做了壞人,唐寧也不知是怎麼得罪她了,一開口就指定自己是個壞人。

明明是自己救了她一命,讓她可以藏身于玄色滕樹之內,否則她早就魂飛魄散了,此後她更是霸佔了玄藤數十年之久。

相當于自己收留了她,她吃自己,喝自己的,結果一醒來不念恩情,反生怨恨。

這讓唐寧暗自警惕起來,他現在完全模不準眼前之人的修為實力,此女表面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普通凡人,但他心下知曉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其既已認定自己為匪人,萬一突然出手襲擊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你究竟什麼來歷?」唐寧心下警惕,但面上不漏聲色,試探著問道。

女子眉頭一皺,頗為不解問道︰「什麼什麼來歷,我就是我啊!」

唐寧見她似孩童一般,有些懵懵懂懂,繼續開口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一直就在這里啊!你這個人真奇怪,老問這些奇怪的問題。」

唐寧還待開口詢問,那少女不耐煩的一揮手︰「你快將我放出來,我在里間都快悶死了。」

唐寧听她此言,微微一愣,隨即醒悟,手中一翻,儲物袋迎風而漲,他朝其上一點,一株玄色滕樹從內飄出,落至地面。

女子面色一喜,盤腿坐在玄色滕樹面前,微閉起雙目,似在修行。

唐寧泥丸宮神識海一蕩,一縷神識鑽入玄藤之內,但見里間盤坐在一名白衣似雪,背負長劍的少女,正是那縷劍魂,其靈力波動已達到金丹修士水準。

那劍魂睜開雙目,眼眸清澈無比,忽然一個聲音響起︰「你怎麼進來了?這是我的家。」

滕樹前盤坐的少女,睜著無辜大眼楮看著他發問,唐寧霎時間只覺腦海中一團亂麻。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縷劍魂明明還在滕樹之內,這少女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兩者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唐寧不禁一個腦袋兩個大,怎麼也想不通這其中的關聯,他正了正心神,暫時不去想那些復雜問題,開口答道︰「這顆玄色滕樹是我的。」

「這是我的,不是你的。」少女似乎有些生氣。

唐寧見她這幅模樣,為免矛盾沖突,也就不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開口問道︰「這是你的家,那這家里面的人是?」

「是我啊!」

「她也是你?」

「是啊!」

「那你是從哪來的?」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笨?我就是我啊!我一直在這里。」少女一臉鄙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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