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會面

男子遁光散去,現出身形,望向老者身旁面目清秀的男子,皺眉道︰「他是什麼人?」

杜元愷道︰「本部科唐寧師弟,此次宗門派他來接任我的位置,今後你和他直接聯系。唐師弟,這位是李平峰道友,潛伏尸傀宗多年,是我們自己人。」

「李道友,久仰。今後希望我們能精誠協作。」唐寧稽首示意道。

「唐寧?這名字有些熟悉。」李平峰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

唐寧與杜元愷相視一眼,不知其意。

「李道友此前與唐師弟相識?」

李平峰搖了搖頭,看向唐寧︰「劉子台是不是被你所誅?」

「什麼?」唐寧微微一愣︰「什麼劉子台,李道友想必認錯人了,唐某從未听說過此人,更未與其打過交道。」

「十年前,你是否加入玄門組織的精銳小隊?與魔宗精銳弟子有過一戰?斬殺一名尸傀宗弟子?」

他這麼一說唐寧想起來了︰「確有此事?莫非?」

「沒錯,那名被你斬殺的尸傀宗弟子名劉子台,是我們這一支派金丹修士的親佷。怪不得我說你名字頗有些耳熟,當年我們這位金丹師叔听聞他佷兒死于你手,傷痛不已。曾發出懸賞,稱能斬下你首級者,格外獎賞上品靈器一件。」李平峰道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淵源。」杜元愷笑道︰「唐師弟,你可算是揚名魔宗了。」

唐寧听在耳中卻是另一番滋味,他心下不喜反憂,大感頭疼。

自己所誅殺的尸傀宗修士,竟有如此背景,更重要的是,那名金丹修士記恨上自己了,甚至發了什麼懸賞出來。

好在那一戰後,自己回到宗門就再沒出來過,他縱使恨之入骨也無可奈何。

可問題是,現在自己出宗門了啊!這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一旦被他知道自己藏身之所,那還不親自來滅了自己。

「他如何知曉是我殺了他那佷兒?」唐寧問道,當時人那麼多,到處戰成一團,自己都不知道死在手上的魔宗弟子是誰,尸傀宗怎麼知曉自己名諱的呢?

李平峰道︰「玄魔兩方那場大戰後,魔宗考慮到你們是玄門選拔的精銳弟子,今後必是各自宗門中堅力量,因此收集了那場戰斗中所有玄門弟子的情報信息,並做出了相應的戰力排名。」

「莊心乾,秦天蛟排名最前,你因誅殺了劉子台,除去那些已死的玄門修士,你在剩余四十八人中排名第三十二。」

沒想魔宗考慮的還挺深遠,連什麼戰力榜都排出來了。唐寧皺眉凝思,自己如今被一名金丹修士盯上,又月兌離了宗門的庇護,萬一行蹤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只能希望這麼多年過去,那金丹修士已經淡忘了這件事,否則自己還真是舉步維艱。

「李道友,你們支派金丹修士姓甚名誰?懸賞令是否還高懸尸傀宗榜上?」

「我這一派金丹修士名鄧宣泛,至于懸賞令,那是沒有的事,當年他只是這麼一說,放出了話。唐道友無需過于擔心,這麼多年他沒再提起過此事,可能早就拋之腦後了。」李平峰見他滿面憂心忡忡模樣開口道

听他此言,唐寧心下稍寬一二。

杜元愷道︰「李道友,最近尸傀宗內部有無異常舉動?」

李平峰道︰「尸傀宗現如今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治理內政上,以秦川,隴右為根據之地圖謀發展,我自調出總壇,來秦川主管東部事宜,消息也沒從前那麼靈通了。」

「最近听說魔宗有意將靈獸產業擴大化,幽魅宗的高層修士已前往清海那些大島嶼上,與商會及修行世家洽談靈獸供給等事宜。」

「一旦他們與那些商會,世家談妥,解決了銷售渠道的問題,靈獸產業將進入正軌,進行大批量培育。魔宗轄內的修行家族對大規模培育靈獸頗感興趣,很願意配合。」

杜元愷道︰「今日來此,主要是為了引薦唐師弟與道友,之前聯絡方式仍然不變,魔宗若有異動,道友可與唐師弟取得聯絡。」

李平峰點了點頭。

「我等先行告辭,他日再會。」

說罷兩人化遁光離去。

「杜師兄,這個李平峰是什麼人?你是如何將他發展為內線的?」唐寧開口問道

杜元愷道︰「這個人可不是我發展的,是上代銀狐站主事汪荃師兄遺留的棋子,李平峰原是華陽郡人,其母因頗有姿色,而招魔宗弟子惦記,遂將其父殺害,又霸佔其母。」

「李平峰誓欲報仇,正巧踫上汪師兄,汪師兄見其身具靈根,于是托魔宗內線人員把他安排入尸傀宗內。汪師兄卸任之際將這個人交給了我,後來他築基成功,便成為我們在尸傀宗內部的重要一員。」

唐寧點頭道︰「原來如此。」

杜元愷笑道︰「現如今他可是真正的三朝元老了。」

…………

太南谷坊市,寶興客棧內,杜元愷將一束嬌艷的牡丹插在後庭院的水榭之中。

入夜,一名男子徑直來了他們門外,敲響了房門………

一兩個月奔波下來,杜元愷領著他東奔西走,與各個勢力的內線人員會了面,將他們的聯絡方式一一告訴了唐寧。

兩人回到中原軒原山脈藏身地,任安送來一大疊卷宗,都是本月情報人員呈遞的,杜元愷一一閱覽完後又遞給唐寧。

卷宗內容多是一些雞毛蒜皮、蠅營狗苟的小事。

譬如某個修行家族頗有地位的成員對玄門不滿,發表一些偏激言論。

尸傀宗內某某弟子沖擊築基成功。

商會坊市內部商鋪與魔宗弟子有接觸等等不一而足。

杜元愷挑選了一些有價值的情報信息,右手一翻拿出一個三寸小印,在上面蓋章、簽字畫押,讓任安轉奏給宗門,回頭對唐寧說道︰「各地呈奏的情報太雜,我們這里先經過一邊篩選,取比較重要有價值的情報呈奏,其余的就不用了。」

「有沒有一個相對的標準呢?」

「一般只要和魔宗掛鉤,或者和築基修士有關的情報都要呈報。」他話音剛落,屋外敲門聲響起。

「進來。」

門外一貌美少婦走進,正是許清婉。

「許道友,你來了,有事嗎?」

許清婉道︰「杜仙使,上次貴宗下撥的靈石補助已不剩一千,是否再向貴宗申請補助?」

杜元愷點了點頭︰「你寫份卷宗,將賬目明細列出,我奏與宗門,請求下撥靈石補助。」

許清婉從袖袍中拿出一份卷宗遞給他道︰「這是妾身前日所列的賬目,請杜仙使閱朗,若有不足處,再行修改。」

杜元愷接過卷宗展開看了一遍,遞給唐寧︰「唐師弟,你看看如何?」

唐寧取過一看,只見滿滿一頁卷宗上行行列列賬目,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每一筆進賬與支出都十分詳盡。

他往下看去,忽見其中一行賬目寫道︰策反尸傀宗弟子陳旬,支付靈石一千,獎賞情報人員靈石兩百。

他記得杜元愷說過,策反這個陳旬,只花了三百靈石,如今賬目上一來一去便支付一千二百靈石,足足是實際花費的四倍有余,看來其他的每筆賬目也差不多是這個比例。

整張卷宗一份份賬目明細列表下來,共開支二萬靈石,最後卷宗末尾處寫道︰因情報站經費捉襟見肘,現已不剩一千靈石,特向宗門申請五萬靈石補助。

「許道友,上一次向宗門申請補助約莫是什麼時候?」唐寧開口問道

許清婉道︰「約莫三年前。」

「那上一次申請補助是多少?」

「五萬靈石。」

杜元愷道︰「唐師弟,你有所不知,咱們整個情報站各個方面都需花費,僅憑宗門每年撥調的經費是遠遠不夠的,只能向宗門申請補助。這麼多年都是如此,部科及宗門對我們情況是了解的。」

唐寧不再言語。

杜元愷道︰「許道友,此事我知曉了,稍後我會將此份卷宗呈奏宗門,你先去吧!」

「妾身告辭了。」許清婉轉身離去。

「唐師弟,關于經費的事,我正想和你細致的談一談呢!正好許道友來稟報,我就和你直說了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敞開心扉推心置月復聊一聊,你看可好?」

「請杜師兄賜教。」

杜元愷道︰「咱們宗門各個部科那些蠅營狗苟、雜七雜八的事情我就不說了,你心里清楚。」

「我只說說本站的事兒,有道是水至清則無魚。要想下面的人盡心做事,不給夠充足的料草是不行的,特別是他們大多數非是宗門弟子,雖然都是經過選拔才招募而來,但要指望他們對宗門一心一意那是不可能的。」

「要想鎮得住他們,不使他們起異心,需恩威相濟,這個道理你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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