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遇襲

一行人出了門上馬疾馳而去,馬蹄如風,三日後到了第一個目的地,南沙郡分舵,舵主劉偉齊早早領著人在府門口等著了。

「秦老弟,許久不見,英姿更甚往昔啊!」劉偉齊朝秦洛拱了拱手哈哈笑道

「劉舵主過譽了,你才真的是風采依舊。」

「咦!這位小兄弟是?」劉偉齊看著秦洛身旁的唐寧疑惑道

「劉舵主,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幫主新收的弟子,唐寧師弟。」

「哦,原來是唐小兄弟,恕劉某眼拙了,往年我因有事外出,未能參加盛會,故不相識,來來來,各位弟兄一路辛苦,劉某已準備好了酒菜,天色將晚,先到府內歇息一番。」

眾人隨著他到屋子里大吃了一頓,劉偉齊和他身邊幾人頻頻勸酒,秦洛本是好酒之徒,自然是來者不拒,其余人也是喝的酩酊大醉,就連唐寧也不列外。

喝多了之後來到廂房倒頭便睡下了,這幾日他委實不曾睡得好覺,除了車馬勞頓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獨自一人很不習慣。

以往每日抱著柳茹涵溫軟的身子入睡,忽然變成自己一個人,總感覺少了什麼,因而每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今日喝了許多酒後,倒是很快呼呼睡著了。

第二日,眾人來到議事廳,分主次一一坐下,劉偉齊和秦洛聊著閑話,不一會兒,門外兩人抱著一疊賬本來了。

劉偉齊向他們示意了一下,兩人將兩疊賬本放在秦洛面前。

「秦老弟,這是今年的賬目,我帶你去牧馬場看看吧!」

秦洛點了點頭,一行人又隨著劉偉齊一路奔馳來到牧馬場,只留下三人在那里核對賬目。

整個牧馬場佔地數百畝,養著各種馬匹一千三百匹。

劉偉齊一一介紹著這里的情況,今年產下多少,賣出多少,進了多少新種馬匹,待眾人回去之時又是太陽西斜。

吃過晚飯,一行人來到秦洛屋子里。

「怎麼樣?」秦洛開口問道

「賬目大致能對的上,只有一些小問題,我問了幾個人,他們都說不知道。」一人答道

「什麼問題?」

「有五匹上好的玉雪馬不知去向,三百匹白馬的賬目是三千兩,可這種馬的市價最低也要一百二十兩一匹,差了六百兩,還有賬目三百兩價格進了三十匹清馬,實際上只進了二十匹,另外還有大概一千六百兩銀子的賬目對不上。」

秦洛點了點頭︰「好了,到這里為止吧!明日啟程去西河郡。」

次日,秦洛帶著眾人向劉偉平辭行,劉偉平一路送出府門,臨別時,兩個小廝送了每人一袋銀兩,唐寧看其余人都收下,他便也收下了。

「秦師兄,那些對不上賬的賬目要怎麼辦?」唐寧騎著白駒和秦洛並行,開口問道

「回到幫里後如實稟告。」

「那幫里會怎麼做?責罰他們嗎?」

秦洛笑了笑︰「不會。」

「為什麼呢?賬目對不上,說明他們弄虛作假,為什麼不追究責任?」唐寧不解的問道

「以後你就明白了。」

唐寧頓了頓︰「那他們私送給咱們銀子的事情呢!要向幫里稟告嗎?」

秦洛看了他一眼︰「用不著,放心吧!這種事都是公開的秘密,大家都知道的,說不說都一樣,沒人會在意那點銀子。」

「哦,秦師兄,我還一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

「賬目對不上,你為什麼不找他問個清楚呢?」

「用不著問他,這種事情以後你慢慢就清楚了。」

「小心。」唐寧還待再問,秦洛猛然喝道

話音未落,數十只箭矢從四面八方急射而來。

突然的變故驚住了眾人,好在這些人都是老江湖,久經仗陣,迅速反應了過來,紛紛拔出配劍。

唐寧拔出配劍連續揮出幾劍,格擋掉迎面而來的數只箭矢,眼前形勢讓他來不及多做思考,只是本能的做出反應。

「啊!啊!」後面傳來兩聲慘叫,緊接著的是馬兒嘶鳴的叫喊聲。

唐寧回頭望去,只見後面兩人身上中箭墮下馬去,面色也迅速由黝黑轉為烏黑,臉上一片死氣。

「箭上有毒。」見此情景一人臉色大變喊道,慌亂之中附近雜草叢中殺出十余人,身穿黑衣,面帶黑罩。

「走。」秦洛大喊道,撥馬回身

「休走。」一聲大喝自上傳來,唐寧抬起頭,只見一人自上躍下夾帶著呼嘯的風聲斬向他,利劍在陽光照耀下寒光閃閃。

原來這些人一早就躲在樹枝上,大樹高聳,樹枝茂密,不仔細看自然發覺不了。

看來是專門沖著自己這些人來的,唐寧心里想道,身體微微一側,躲過這劍。

那人沒想到唐寧竟能如此輕易的躲過這一擊,心中微驚,劍勢一頓,橫斬過去,猛然間一股冰涼感傳來,徹入心扉,身體里的力量似乎一瞬間被掏空。

一把長劍不知何時貫穿他胸口,好快的劍,那人看著胸口的這把長劍一臉駭然,隨即失去意識。

唐寧將劍從那人身體抽出,一躍離開馬背,手中利劍以迅雷之勢斬向一人。

劍光一閃,唐寧與那人交錯而過,身形未頓斬向第二人,那人正要轉過身追擊唐寧,卻發現自己月復部開了一條口子,鮮血噴涌而出

唐寧一氣連斬三人,周圍黑衣人大駭,紛紛望而卻步。

流星劍訣乃上乘劍法,以快見長,劍勢飄忽勢若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流星劍譜最後一句如是說道

唐寧趁此機會回身刺向與秦洛糾纏的一人,他剛才就注意到這些人中屬此人武功最高,應該是這群人的首領。

秦洛在他的攻勢下節節敗退,盡落下風。

唐寧身形很快,幾息間便到了他身後,明晃晃的利劍向他背心刺去。

鐺。那人身子微傾,右手兩只手指夾在劍尖上,竟傳出金屬踫撞之聲。

唐寧大驚,手中利劍被他兩指夾住絲毫動彈不得。

  ,劍尖處傳出斷裂之聲,情急之下,唐寧運起全身內力集中在手臂,通過劍身瞬間發出去。

劍尖崩裂,黑衣人猛然收回右手,只見他手掌間一個血洞貫穿其掌。

「劍氣。」黑衣男子眼神一凝,左手一掌擊向唐寧。

唐寧一只手掌和他對上,兩掌相對之間,一股巨力傳來,他身體不由自主倒飛出去,狠狠摔在地面,身體內五髒六腑一陣翻涌,他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不自量力。」黑衣男子冷哼一聲,收回手掌

「當心。」

黑衣男子轉過身,只見三個銀白色圓滾滾的東西朝他飛來,想也沒想,他迅速向後退去。

「轟」一聲轟然大響,漫天塵土飛揚。

唐寧感覺有人拉住自己,隨即身子一輕,人已身處馬背上。

「追不追?」看著唐寧一行人策馬奔騰漸行漸遠,一黑衣人問道

「算了。」為首男子擺擺手︰「目的已經達到,窮寇莫追,趕緊打掃一下這里,別留下證據。」

他看了眼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左腿,冷哼一聲︰「掌心雷,沒想到他們會帶著這種東西,算他們命大。」

「剛才那小子是什麼人,情報上為何沒有一點提及。」

「我也不知。」

「小小年紀就能使出劍氣,了不得。」

眾人一路快馬加鞭回到分舵,劉偉齊見此,大驚失色,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便親自帶著人馬前往眾人遇襲之地。

唐寧醒來的時候秦洛幾人都在,正討論著什麼,見他醒來,秦洛走向前︰「好些了麼?」

唐寧點點頭,他之前在馬背上就已昏厥了過去,現在醒來,仍是感覺腦袋發昏,身體難受,但比剛才確實好了不少。

見窗外天色已黑,唐寧明白自己至少昏厥好幾個時辰了︰「秦師兄,這是在哪?」

「這里是分舵,放心吧!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劉舵主已經派人去向幫內匯報了,這幾天咱們在這,等幫里的命令再決定下一步行動。」

唐寧看了一眼眾人,皆是一臉憤恨之色。

出發的時候是十六人,現在包括自己之內只剩下七人。

「秦師兄,你知道是什麼人伏擊咱們嗎?」

秦洛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

「會不會是劉舵主呢?」

秦洛臉色一變︰「為什麼這麼說?」

其余幾人也一臉凝重的看向他。

「因為咱們剛剛查出他的分舵有作假行徑啊!」

一听比言眾人都神色一松,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還以為唐寧真的發現了什麼了,若是真的是劉偉齊的話,那他們豈不是自投羅網了。

「不會,你對這方面還不懂,簡單的和你說吧!其實每個分舵都會有這種賬目作假的情況,幫里對這種情況也是默許的。他們有他們的難處,就好比和當地官府打交道,自然免不了要花銀子賄賂,只要不是太過分,這種事其實都是公開的秘密了。「

唐寧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朝著前方一大漢說道︰「張大哥,多謝你了。」

方才救他上馬就是這位名叫張猛的大漢。

張猛擺了擺手︰「唐小哥客氣了,這都是應該的,再說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向幫主交代。」

「秦副堂主,舵主回來了,請你們過去。」門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劉舵主回來了,我們先過去看看他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你先這休息休息。」秦洛對唐寧說道

唐寧點了點頭,他現在確實難受的緊。

「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一進議事廳秦洛就開口問道

「找到你們遇襲的地方了,除了打斗的殘余痕跡,其余什麼都沒有,方圓五十里我都派人搜索過了,沒踫到你說的那群可疑人。」

「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對我們的動態很清楚,所以才會提前在那設伏。」

「如果他們是一早就盯上你們,了解你們的行動時間和路線應該是很容易的,這麼一隊人馬,又沒有喬裝,隨便派個探子跟著就知道了。」

秦洛點點頭︰「為首的那人爪功甚是了得,內功深厚,年紀約莫在四五十歲,你這一帶有沒有這樣的高手。」

「爪功厲害的高手,這一帶應該沒有這樣的人,你們在這安心住下吧!這幾日我會派人去調查的,或許能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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