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飛沒有反抗。
這一刻，他已經沒法反抗了。
身上的柔軟，嘴里的香甜，心髒的跳動，意識的混亂，以及班長讓人著迷的氣息，都讓他卸下了防備，徹底投降。
如決堤的洪水，洶涌而來。
洛飛躺在那里，感受著心跳的加速，血液的沸騰，以及班長粗重的喘息，他淪陷了。
他緊緊抱住了班長，一個翻身，把她嬌軟發燙的少女嬌軀壓在了下面，雙眼滿是地看著她。
「班長，你完了……」
他呼吸粗重，喃喃地道。
暮千雪躺在下面，雙眸顫動地看著他︰「洛飛，請便。」
洛飛︰「……」
兩個嘴唇再次吻在了一起。
當洛飛的手解開了她腰間的衣帶，正準備下一步時，突然感到身後傳來一陣涼風。
他猛然轉頭看去。
剛剛才被班長關閉的房門，這個時候，竟然開著。
門外，站著一道身影。
他嚇了一跳，像是彈簧一般，瞬間從班長的身上彈了起來，站在了地上。
暮千雪躺在床上呆滯了一瞬間，也立刻坐了起來，看向了門口。
屋里寂靜無聲，只能听到兩人粗重而有些急促的喘息聲。
「洛……洛嘉嘉，你……你還沒睡嗎？」
洛飛感覺渾身的，像是突然被澆了一盆涼水，瞬間熄滅，而且還冷颼颼的。
暮千雪坐在床上，滿臉羞紅。
洛嘉嘉如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外，身上穿著那條白色的連衣裙，目光冷漠地看著他們。
三人就這樣沉默著。
良久之後，洛嘉嘉方轉身離開，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
依舊像是幽靈一般，無聲無息。
听著房門關閉的聲音，洛飛一顆提著的心，終于緩緩地放了下來。
他的目光，看向了床上的班長。
暮千雪怔了一會兒，目光也看向了他。
兩人都有些羞澀，尷尬。
「洛飛，你姐姐是夢游嗎？」
暮千雪輕聲開口道。
洛飛愣了一下，想了想剛剛的一幕，的確有些像是夢游，但應該不是。
在他的印象里，洛嘉嘉並沒有夢游的習慣。
當然，每晚他睡著以後，大多都是直到第二天才醒來，到底洛嘉嘉有沒有夢游，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曾經那段時間，洛嘉嘉每晚都會來他房間看他。
現在想來，有些奇怪。
他記得他睡覺並不是太沉的，曾經一有動靜的話，他都會很快醒來，但最近這段時日，他只要睡著，無論是夜晚還是白天，都睡的很沉，直到醒來時，還感覺有些迷迷糊糊的。
睡著以後發生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也很久沒有被驚醒過。
「洛飛……」
正在他胡思亂想時，暮千雪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你姐姐……有些奇怪。」
洛飛心頭一沉，看著她道︰「怎麼奇怪了？」
暮千雪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她最近其實一直在給我們制造機會，你知道嗎？她喊我來吃飯，也是因為你。但洛飛，有時候我又突然感覺她身上散發著一種敵意，一種很可怕的敵意，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我感覺……她有些矛盾。而且，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洛飛垂在下面的手微微顫抖著，目光看著她道︰「哪件事，班長請說。」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口。
暮千雪抬起頭，看著他道︰「今晚我在家洗完澡，穿著這件裙子過來時，當時你在衛生間洗澡，是嘉嘉姐給我開的門。那個時候，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一股殺氣，和一股……很不對的氣息。洛飛，可能是我的錯覺，但是，我……我害怕她，真的害怕……」
洛飛沉默著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方道︰「班長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吧。洛嘉嘉一直都是那樣的，令人感到冰冷和難以接近，但要說殺氣，就太夸張了。班長，別多想了，早點睡覺。」
暮千雪目光閃動地看著他道︰「你呢？」
不待他回答，她掀開被子，鑽進了進去，向著里面挪了一下，然後看著他道︰「洛飛，上來吧，我們說說話。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其實，我也有事。」
洛飛站在床下，感受著嘴唇殘留的濕潤和香甜，心頭是柔軟甜蜜的，但想到某件事情，心頭卻又堅硬起來。
「班長，我去沙發上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說完，他走向了門口。
「洛飛，我們接吻了。」
暮千雪突然道。
洛飛腳步一頓，卻沒有轉過身。
暮千雪看著他的背影，目光顫動，輕聲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接吻了，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所以，如果你覺得我會因為某件事情，而背叛你，或者背叛你們的話，我會覺得很傷心。」
洛飛身子一僵，定在原地。
「上來吧，我想跟你談談，在你做出決定之前，我們不會有關系的，我也不會勉強你任何事情。我依舊是你的班長，隊長，好朋友。」
暮千雪輕聲道。
洛飛低下頭，過了片刻，方轉過身，上了床，盯著她看了幾眼，方與她躺在了一起。
暮千雪幫他蓋好了被子，側著身子，看著他的臉頰，柔聲道︰「洛飛，剛剛我們接吻了，你感覺還好嗎？」
她看著他，他卻躺平看著天花板，仿佛在逃避和躲閃著什麼。
「還可以。」
洛飛道。
「什麼感覺呢？」
暮千雪輕聲問道。
洛飛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軟軟的，甜甜的，香香的……還有，麻麻的……」
「是初吻嗎？」
暮千雪目光溫柔地看著他。
「不是。」
「洛飛，這一次，你沒有說謊。」
暮千雪似乎一點都沒有在意，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方緩緩地道︰「前段時間，我們關系很好的，我以為，你會對我說什麼，我期待了很久。最近，你卻突然變了，對我有些冷淡，還對我很警惕，甚至不願意，也不敢讓我來你們家里……」
「如果不是嘉嘉姐，或許你已經不敢再見我了，或許，我們現在已經變得更陌生了。」
「洛飛，能夠讓你突然這麼對我，這麼緊張的人，只有一個人。」
「我今晚在家洗澡時，想了很久，然後今晚躺在這張床上，聞著你的氣味，感受著你的存在時，又想了很久。聯想到這段時間，這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覺醒者的失蹤以及被殘殺，邪惡覺醒者不斷出現，以及總部儀器檢測到的邪惡氣息，還有，你姐姐強大的氣勢，和神秘的氣息……」
「洛飛，你覺得，我還猜不到什麼嗎？」
暮千雪目光心疼地看著他，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了他，臉頰緊緊貼在了他的臉頰上，手緊緊握住了他顫抖的手，柔聲道︰「洛飛，別害怕，別恐懼，沒事的。我早就說，無論以後你發生了什麼，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你說過，你跟你姐姐永遠會在一起，永遠不會分離，所以，對她，我也會是一樣的態度……」
「洛飛，你以前不止一次問過我，邪惡覺醒者，就一定是邪惡的嗎？我原來回答的不夠好，不能讓你滿意和放心，也不能讓你放下警惕和戒心，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並不是。」
「邪惡覺醒者，並不一定都是邪惡的，他們只是天生覺醒了那種力量，但很多人寧死也不會做邪惡的事情。而且，邪惡與正義，是誰劃分的呢？我們遇到的那麼多所謂的正義覺醒者，其實才是真正的邪惡覺醒者，而有些被他們稱為邪惡的覺醒者，其實比他們更正義。」
「所以，洛飛，正義與邪惡，其實並不是絕對的。現在這個時代，實力強大的人，說什麼都是對的。你如果天下無敵，你說任何一個人是邪惡的，都沒有人敢反駁，你說任何一個人是正義的，听到的地只有附和和贊嘆。而你如果生活在最底層，你認為的好人和壞人，將會毫無意義。」
「你懂我的意思嗎？我……唔……」
她還想再說，但嘴巴突然被吻住。
洛飛緊緊抱著她，親吻著她，用最熱烈與最甜蜜的吻，來告訴她，他懂了，也明白了她的心意。
「班長，你怎麼可以這樣？」
吻了好久，洛飛方松開了她，紅著眼楮看著她︰「你怎麼可以這麼好，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好，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誘我犯罪，誘我墮落？我窮，我沒錢，我不想跟你好，我不想跟任何人好，我不想花錢的……」
剛說完，暮千雪又吻住了他。
許久之後方分開。
「沒關系，其實我是富婆，美少女富婆，我可以養你的……一天50，好不好？」
暮千雪眸中帶著笑意，濕潤的嘴唇也帶著笑意，整個人散發著少女的香甜和甜蜜的味道。
洛飛再次親吻了她一下，然後又親吻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尖，又親吻一下她顫動的睫毛和眼楮，柔聲道︰「太多了，一天20就夠了，我很好養的。」
兩人目光相對，「噗嗤」一笑，緊緊抱在了一起。
窗外，黑夜退去。
天已蒙蒙亮。
整個臥室，都是甜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