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夢洛醒來

都結束了——

眼前,是一道巨大的金色雷霆轟然落下!

「陳牧——」

江夢洛猛然驚醒,睜眼一看,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場景。這里,正是她的閨房。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小姐,您醒啦。」

門從外面推開了,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坐到床邊,見她滿頭大汗的樣子,心疼地說道,「又做噩夢了?」

「容姨。」

江夢洛看見她,心中一暖,喊了一聲。這是她母親以前的陪房,可以說從小看著她長大。

容姨幫她擦掉汗後,柔聲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熬了粥,你吃一點。」

「好。」

江夢洛接過碗,一邊吃,神情卻有些恍惚。

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對她來說,她沖擊元神境,被天譴的雷霆轟得身受重傷,還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等一覺醒來,卻被告知已經三年過去了。

她是在自己家中醒來,身旁圍著的,是父親和哥哥,還有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容姨等人。

卻沒有見到那個最想見的人。

江夢洛有著一肚子的疑問,每次問父親他們,他們都是避而不答。

只恨她受的傷太重,元神破碎,最終也只是撿回了一條命,一身修為也化為烏有。比普通人都不如。

醒來這幾天,她每日清醒的時間,也就一兩個時辰,其余時候,都是在沉睡。醒著的時候,也沒什麼精神。

她最想知道的,是她昏迷前的那一幕,陳牧將她從天譴下將她救下,到底是真的,還是她的幻覺。

陳牧,還活著嗎?

江夢洛將一碗粥吃完,看著眼前這個平時非常親近的長輩,用懇求的語氣問道,「容姨,你能不能告訴我,他,還活著嗎?」

容姨問道,「小姐你說的他,到底是何人?」

江夢洛知道容姨雖然修為不弱,卻一直都待在內宅,對江湖之事不太關心,未必听說過,說道,「他叫陳牧,是……之前在書院當雜役。」

容姨壓低聲音問,「小姐,你如此關心他的生死,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江夢洛手抓緊底下的床單,有些難以啟齒。

「小姐你就算不說,我也看出來了,小姐這次受傷,就是為了那人吧。」

容姨抓住她冰涼的手,憐愛地說道,「听人說,小姐已經是陸地神仙一般的人物,超月兌世間。又何必在意世俗的禮法。你為了他,連命都可以豁出去,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江夢洛心頭一震,「容姨——」

「我問你,如果他已經死了,你會怎麼辦?」

江夢洛用力搖頭,急聲道,「不會的。」

容姨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小姐,跟生死比起來,別的什麼,都沒那麼重要,不是嗎?」說完,端起東西,起身離開了。

留下江夢洛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里。

她想起當日得知書院被毀,陳牧生死不明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對啊,跟生死比起來,世俗的禮法,又算得了什麼呢?

只要他還活著,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她喃喃地說道,「陳牧,你在哪?」

吱 ,突然,一側的窗戶打開了,一道人影翻了進來。

江夢洛听到動靜,抬頭看去,見到了一個朝思暮想的身影,眼圈不由紅了。

來人正是陳牧,他走到床邊,幫她抹去眼角的淚水,笑著問道,「怎麼,看到我不開心嗎?」

江夢洛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感覺到他的體溫和氣息,再也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陳牧心中一片柔軟,輕輕地撫模著她的長發,輕聲道,「以後,別再做傻事了。」

「嗯。」

江夢洛用力點頭。

「不許自作主張,不告而別。」

「嗯。」

「以後,不許離開我。」

「嗯。」

……

另一邊,帝陵的大門再次打開,姜清河披著黑色的披風,再一次來到了這里。

一路走到之前莫御天閉關的地方,取出那枚龍形玉佩,大門轟然打開,她邁步走了進去。看著中間的那株並蒂蓮,手里多了一把古樸的劍匣。

這把劍匣上,凝聚著驚人的劍意。

那株並蒂蓮抖動了一下,青蓮驚怒的聲音傳出,「你想干什麼?」

姜清河神情冷漠,說道,「此處是我姜家的禁地,真的把這里當成你們的家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死!」

「要麼,助我成就人仙!」

青蓮怒道,「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根腳,我殺了你,挖出下面的蓮藕,服用後,照樣能修為大進。」姜清河的語氣很平靜,其中的殺意,卻是讓人為之膽寒。

「……好。」

最終,青蓮為了活命,只得答應下來。雖然這樣一來,會元氣大傷,總好過被殺了。

她能感覺得到那柄劍匣的恐怖,絕對有殺死她的能力。

姜清河將劍匣一拋,融入了虛空之中,走到那株並蒂蓮之前,將手伸到蓮花底下,只見一滴玉露從花中落到她的手心。

她將這滴玉露服下,倏時間,化為最為精純的元氣,被她吸收煉化,法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

這株蓮花,乃是天地靈根。對元神境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地寶,不論是花露,還是蓮子,蓮藕,都可以用來增進修為。

姜清河知道它的根腳後,又怎麼會放過。

現在這個時候,陳牧肯定是跟那個賤人在卿卿我我,沒空理會別的事情,正是最好的時機。

……

「你怎麼翻窗進來了?」

遠在商州的江家,江夢洛情緒平復下來後,突然想起這事。

陳牧說道,「你爹和你哥還生我的氣,不讓我見你。我只能做偷香竊玉的小賊了。」

「不可能。」江夢洛才不信他的鬼話,說道,「我爹已經是元神了,你偷偷進來,一定瞞不過他。」

陳牧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我可是人仙,不會被人發現的。」

江夢洛只當他是在開玩笑,並沒有當真。心里頗為高興,想著爹知道他來了,卻沒有阻止,意味著爹已經接受了他。

她將頭枕在陳牧的肩膀上,臉頰蹭著他下巴短短的胡茬,心里跳得厲害,問道,「這三年,都發生了什麼事?听說,天譴被擊破了,是真的嗎?」

「真的。」

「書院那位半聖,居然能破得了天譴?」江夢洛已經听別人說過了,還是忍不住有些驚嘆,她是親身領教過天譴的可怕的。

「現在他已經是亞聖了。」陳牧有些得意地說道。

「哇,才三年時間,他就突破到了人仙境?」這一下,江夢洛已經是震驚了。

「對啊,他還殺了莫御天,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天譴,也不會再有五十年大限。」

「我昏迷了三年,竟然錯過了這麼多的大事,快跟我說說。」

于是,陳牧便從她昏迷的時候說起,將這三年來,發生的一些重大事件說給她听。

一直到她睡著了,才輕輕將她放下,掖好被子後,消失在閨房中。

…………

與此同時,距離周天星域最近的一個諸天世界,元明諸天。

位于元明諸天最中心處,有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塔,是為通天塔。那是通往南荒仙域的通道。

這座通天塔,元明諸天最大的幾個宗派共管,並且立下規矩,唯有天仙境以上,才能進入通天塔,前往南荒星域。

這一日,通天塔的大門突然自行打開了,引起了守塔之人的震動。

這意味著,有上仙從南荒仙域來到了元明諸天。

一時間,數大宗門為之震動。上一次,有上仙從南荒仙域而來,已經是好幾千年前的事情了。

幾大宗門的掌門,都親自前來迎接上仙。

來人只有一位,身穿金色的戰甲,一身通天徹地的修為,讓元明諸天幾位真仙境的強者都為之心驚,絲毫不敢怠慢。

那位上仙將他們打發走後,一個人站在通天塔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多時,通天塔的大門再度打開。這一次,來了三人,都是穿著一身道袍,看起來仙風道骨。

這一下,元明諸天的諸多強者,更是極為震動。

一天之內,南荒仙域竟然來了兩撥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身穿道袍的男子看著那名守在外面的金甲男子,似乎有些意外,「天庭?」接著又問,「你要阻我?」

金甲男子手持一桿長槍,說道,「天帝座下,金鋒神將。請閣下打道回府。」

那道袍男子冷笑一聲,「萬道仙府,太明,想領教一下天庭神將的神通。」

元明諸天的人听到兩人的對話,都是大驚失色。

不論是天庭,還是萬道仙府,都是南荒仙域的超級大派,元明諸天惹不起的存在。現在,這兩位大佬竟然要打起來,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這兩人,修為至少是真仙境,誰也不知道他們身懷什麼樣的法寶,真要打起來,元明諸天肯定是生靈涂炭。

轟!

說時遲,那時快,金鋒神將已經和太明道人打了起來,龐大的仙元之力,將元明諸天的天地元氣攪得失控起來,天空中出現極為恐怖的元氣風暴,引發了巨大的災難。

很快,兩人就從天空,戰到了虛空之中。

元明諸天的人,遠遠圍觀著,見二人的法寶神通,都遠在自己之人,俱是心驚,不愧是來自仙域的上仙,實力太可怕了。

突然,另外兩名萬道仙府的天仙放出渡厄之舟,想要離開元明諸天。剛飛入虛空,不知從哪里飛來兩道劍光,將那兩艘渡厄之舟洞穿。

那金鋒神將不知何時,在虛空中埋伏了兩件法寶,瞬間狙殺了兩位天仙。

「你竟敢殺我弟子,找死!」

太明道人見到這一幕,不由動了真火,取出了一張圖,猛地一揚,化為漫天的畫卷,將金鋒神將困入其中。

這是他師尊賜下的一件靈寶,乾坤圖,里面蘊含著極為厲害的陣法,可以用來困殺同境界的真仙。

太明道人盤坐在虛空之中,不停地將法力灌注到乾坤圖中。

只是,那金鋒神將身上的金甲,也是一件極厲害的法寶,本身的實力也是極強,一時之間,乾坤圖竟然無法將之煉化。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太明道人知道,短時間內,很難將金鋒神將殺死,兩名弟子又死了。不由看向了不遠處的元明世界,「天道宗可在?」

一名老道來到他的身前,行禮道,「天道宗宗主,見過上仙。」

「天仙?」

太明道人見此人只有天仙境的修為,不由一皺眉頭。

這天道宗,算是萬道仙府的一個附屬門派。進入南荒仙域的弟子,大多都進入了萬道仙府,甚至出過一名玄仙。

那名老道窘迫地說道,「弟子不肖,讓師祖蒙羞了。」

太明道人也沒有其他選擇,元明諸天其他門派,是別的勢力的附屬門派,事關天機圖,肯定不能托付給他們。

「你親自帶人去一處星域,暗中查探。六千年前,我萬道仙府有兩名弟子,流落那處星域,你的任務,就是找出他們的下落。」

老道心里叫苦,卻只能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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