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臉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瞬,很快就又回過神來,「是啊,姑娘說得有道理。」
易恬然神情晦暗地瞥了她一眼,臉上很快又露出了無害的笑容。
倆人走到途中,孕婦卻忽然難受地捂了捂嘴巴,聲音含糊不清︰「……我不行了。」
易恬然一臉茫然︰「您怎麼了?」
孕婦艱難地開口︰「我有點反胃,想吐。能不能先扶我去洗手間一趟……」
「好的,您先忍住。」易恬然扶著她,一路來到了洗手間里。
在孕婦嘔吐的時候,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後背,試圖幫她緩解。因為一直關心著孕婦的狀況,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接近。
直到被人從背後用一塊白布捂住了嘴巴。
「唔!!!」易恬然鼻尖吸入了一種特殊的味道,她覺得眼前有些暈眩。
堅持了不到三秒,就暈了過去。
然後就被人接住了。
「你當心一點,別弄傷了她。」孕婦一下子卸掉了臉上脆弱的偽裝,冷漠道︰「這可是個極品,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都是主人最喜歡的那種。」
「那還用你說。」抱著易恬然的女人不悅道︰「一會我背著她從後面出去,你替我打好掩護,今晚主人會來親自驗貨,別出了什麼岔子。」
「知道了。」
交流完畢,倆人一路謹慎地將易恬然帶進車里,蒙住眼楮,綁上麻繩後離開。
等視線被完全阻隔後,易恬然被綁在身後的手指頭微動了一下。
一切如預料般順利。
早在見到孕婦的第一眼,她就看穿了對方的偽裝。
真正的懷孕和假懷孕是不同的,她可是易容的行家,怎麼會連這點門道都看不清楚呢。
現在,她身上的定位也已經啟動,只要順利地進入對方的地盤,一切問題就將迎刃而解。
車子一路駛了出去,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後,來到了目的地。易恬然被抱著下來,關進了某個房間里,被安置在床上。
腳步聲很快遠去,她也就繼續假裝昏迷。
那點藥物,對于她這個經過專業培訓的人而言,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時間在分秒鐘流逝,也不知道等了大概多久,她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水味。
門外再次響起了一道粗糲沙啞的男聲,「你說的上等貨色,就是她?」
「孕婦」畢恭畢敬道︰「是的主人,她完美得符合了您提過的要求。」
「很好,你可以走了。」男人滿意點頭,大手一揮示意她退下。
「孕婦」知道他這是要親自驗貨,因此點了點頭,識相地離開了。
沒過多久,有腳步聲在房間內響起。
易恬然回憶起剛才那倆人的對話,孕婦的聲音她認得出來,至于被她稱之為「主人」的男人。
听聲音卻很陌生。
或許是用了變聲器。
就在她心下猜疑的時候,男人一步步朝著床邊逼近,目光從頭到腳地打量了她一遍。
「嘖,這身材、臉蛋兒,還真是極品貨色啊!」
就是眼楮上的那塊黑布礙眼。
想至此,男人上前,主動地替她解開了眼楮上的黑布。
下一秒,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眸出現在她面前。
到了這一步,易恬然沒必要繼續裝暈了。
她第一時間就要去確認歹徒的模樣。
結果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意外。
倒不是因為認識他、或者他長得有多特別,而是……他的臉上帶著一張面具,遮住了整張臉,根本就看不清長相。
「你……」面具男看到她醒來也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美人兒,你居然醒來了,真是一雙漂亮的眼楮啊,讓我恨不得立刻把它挖出來,好好保存呢!」
易恬然滿臉的驚慌恐懼,眼中甚至滲出了一絲水霧,「你、你是誰?為什麼把我帶來這里。」
「當然是為了好好疼愛你啊!」哪怕是隔著一張面具,易恬然都能感受到他的猥瑣,「我這人吶,也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收藏各式各樣,清純又干淨的美人兒,尤其是像你這種長相的,是我最喜歡的類型。」
易恬然當場瞳孔地震,像是想到了什麼,顫抖著嘴唇道︰「難、難道你,你就是最近那麼多起少女失蹤案背後的主謀。」
「沒錯!」面具男一點都沒有要掩飾的意思,反而志得意滿道︰「我不僅是綁架少女的主謀,還是殘害無頭女尸的凶手。」
易恬然嚇得徹底失去了聲音,渾身不停地顫抖,好像已經被驚恐填滿了內心。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處理掉他們嗎?」面具男的語氣陰森詭譎,咬牙切齒道︰「要怪只能怪她們不忠,明明不是處女,卻還裝得一臉清純的樣子騙我,我這輩子最討厭背叛我的人,那麼骯髒的身體留著還有什麼用呢!
所以我砍下了她們的頭顱,保留住她們最清純的長相,是對她們最大的仁慈啊!」
易恬然差點沒崩住臉色,心中的憤怒如滔滔洪水般翻滾。
「你個變態!」
「我變態?」面具男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錯的明明是她,當初我那麼愛她,為了她能夠放下尊嚴,犧牲全部,可到頭來,她卻背著我睡了一個個有錢男人,是她背叛了我,所以我要報復,讓跟她一樣,長相清純、身體骯髒的賤人統統去死。」
易恬然死死地捏緊了拳頭,眼神中劃過一抹冷厲的殺意,「那其他的少女呢,她們不無辜嘛!」
「當然無辜了,而且還那麼純潔,所以我留著她們,是對她們的恩賜啊!」
面具男的語氣癲狂,緩緩地低下頭來,「今天,讓我來親手檢查一下,你是不是干淨的,如果是的話,我也一定會好好地疼愛你的。」
眼見著對方的魔爪就要朝自己身上來,易恬然猛地抬起膝蓋,踹中他的要害處。
「啊——」在他吃痛叫喊的瞬間,易恬然將早就解開的手腕從背後拿出來,一拳頭朝著他的面具上砸過去。
伴隨著 嚓一聲響,面具瞬間被砸得四分五裂。
拳頭砸穿了面具,重重地揮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