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歌王》官方微博很快被楚陽的粉絲淹沒。
「《消愁》唱的什麼鬼？無病申吟！矯情！做作！這種歌也能跟《青花瓷》比？」
「《時間都去哪了》？算了這首不噴，我就噴《消愁》。」
「年度最大笑話︰《消愁》排名超過了《青花瓷》。」
面對這種嘲諷，《蒙面歌王》的觀眾怒了，黑貓神探的粉絲也怒了，更重要的是顧語、項鷹、雲千尋的粉絲也怒了。
五路粉絲圍攻，敢到《蒙面歌王》微博下鬧事的陽粉頓時土崩瓦解。
「顧語、項鷹和雲千尋都點贊的《消愁》在陽粉眼里都變成垃圾了？」
「《青花瓷》唱的什麼鬼？也好意思說是歌？」
「《赤伶》才可笑，尼瑪還加了戲腔，笑死我了。」
「抄襲狗滾粗！」
「呵！跳梁小丑，不值一提，兄弟們，跟我殺！先殺翻楚陽吧，再去攻陷楚陽的微博！」
「大快人心！早看這群小鮮肉不順眼了！」
「天狂有雨，人狂有難。」
「可憐楚陽，好不容易出了幾首好歌，剛積累了點路人緣，又要被粉絲們作沒了。」
「嚴重聲明︰此次沖擊《蒙面歌王》活動為粉絲行為，和楚陽無關。」
「喲！打輸了就甩鍋粉絲了？可憐陽粉三秒鐘。」
「看到了吧？你們拿人家當爹，人家拿你們當什麼？」
「呵！總算看清楚陽真面目了，棄了！」
「喜歡了楚陽三年，但這次是真看不下去了，走了，祝幸福。」
「你們傻啊？人家說什麼都信？楚陽和晨曦集團的微博都沒發聲，哪來的什麼聲明？明明是黑粉P的圖好不好？」
晨曦集團總部，楊晉、程華斌、林解語再度匯合。
面對這相似的一幕，楊、陳二人相顧無言。
林解語無奈地道︰「兩位大佬，現在已經打瘋了，拿個章程出來吧。」
楊晉嘆道︰「這叫什麼事兒啊？左手打右手？」
「如果只是楚陽的粉絲和黑貓神探的粉絲，那確實是左手打右手，」程華斌一直在注意風向的變化，「但是現在是《蒙面歌王》、黑貓神探、顧語、項鷹、雲千尋、夏靈和江帆一起圍攻楚陽，已經不叫左手打右手了，是左手帶著一群人來打右手……你就別抓了，本來頭發就沒剩多少。」
「……」楊晉默默把抓頭的手放了下來，「那現在怎麼辦？」
程華斌道︰「我的人在四處救火，但作用不大，這一波不用說肯定又是彗星帶起來的，要不……干脆讓黑貓神探公布身份算了。」
「不行！現在鬧得越凶，揭面的時候效果越震撼，這一波硬扛也要扛過去！」楊晉果斷拒絕，「楚陽人呢？」
「我們前幾天剛說要引導粉絲，轉換營銷路線，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林解語說到一半才記得回答楊晉的問題，「楚陽去拿面具了，應該是準備用黑貓神探的身份發聲明吧。」
「也只能這樣了，黑貓神探和楚陽同時發聲，讓粉絲們冷靜一下，」程華斌說著又搖了搖頭，「不過從我的經驗來看，效果不大。」
「是啊，都罵瘋了，而且里面又有一大堆牛鬼蛇神渾水模魚，這風浪恐怕沒那麼容易靜下來。」
三人又商量了半天，手機都快打沒電了，但情況沒有絲毫好轉，不僅是楚陽吧、楚陽的微博被爆，連晨曦集團的官網和微博都受到了波及。
楊晉掛掉手機，拿在手里沖著兩人揚了揚，「陳總的，生氣了。楚陽怎麼回事？戴個面具說幾句話用得著那麼久？」
「說是搞點花招……諾，這不來了嗎？」
敲門聲響起，林解語快步過去打開，果然是姍姍來遲的楚陽和梁媛。
楊晉道︰「怎麼樣了？」
楚陽道︰「晚上八點整，我這邊和《蒙面歌王》那邊一起發微博。」
「好家伙，」程華斌道，「你發兩條微博要醞釀兩三個小時？」
楚陽搖搖頭，「您這公關部大佬當的……學著點吧。」
程華斌笑罵道︰「喲！小子挺狂哈，老子就等著看你怎麼翻盤。」
林解語則把梁媛拉到一邊，「你們在玩什麼？」
梁媛道︰「沒什麼，錄了兩條短視頻而已。」
程華斌道︰「兩條短視頻？是讓楚陽唱黑貓的歌，黑貓唱楚陽的歌吧？」
「咦？」楚陽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是大佬，這都能猜到。」
「廢話，我做公關那會兒你還在解二元一次方程呢。」
二十點整，事發後一直毫無動靜的楚陽和《蒙面歌王》節目組同時有了動作。
幾人幾乎是掐著點點開。
兩段視頻。
《蒙面歌王》那邊，《赤伶》的歌聲響起，配的是《青衣》的電影畫面剪輯，同時@了楚陽，發了兩個字︰好歌。
「搞毛啊？《蒙面歌王》在向楚陽示好？」
「果然自古爛劇出好歌。」
「歌是後面出的，跟戲沒關系。」
「這歌……好像是黑貓神探唱的哈。」
「是有點像。」
「神貓也慫了？」
「慫毛，肯定是節目組施壓了。」
「張明遠你個慫B。」
「我不管，反正楚陽我是殺定了，以後但凡有楚狗出沒的地方，一律沙沙沙！」
「黑貓唱的真好。」
「沒錯，學的真像，簡直跟原唱一樣。」
「臥槽！楚陽那邊也發聲了。」
「+1，剛從那邊過來，這一波就算了，放他一馬。」
「什麼鬼？」
「楚陽投降了？道歉了？下跪沒有？」
楚陽微博，同樣是一段視頻，同時@了《蒙面歌王》。
林解語點開，畫面里出現了一個年輕女孩的面容，竟然是葉蘭。
看背景應該是某間辦公室里，葉蘭正坐在辦公椅上，拿著手機在玩游戲。
「這丫頭，竟然還挺上鏡……」
接著楚陽的聲音響起。
「你知道劉楓老了嗎？」
葉蘭頭也不抬地回答︰「知道啊。」
「你知道謝靈玉老了嗎？」
葉蘭終于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瞄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玩游戲，不過嘴上還是不耐煩地答道︰「知道啊。」
劉楓和謝靈玉分別是天王天後，已經是差不多六十歲的年紀了，幾乎伴隨了兩代人的成長。
誰也不知道楚陽問這個做什麼，直到他問出第三個問題。
「那你知道……父母老了嗎？」
葉蘭沒有回答，眼楮依舊看著手機，但手指的動作卻越來越慢，最後趴在了桌上，把頭埋進了雙手里，肩膀微微聳動。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楚陽的聲音再次出現時已經變成了歌聲。
「門前老樹長新芽
院里枯木又開花
半生存了好多話
藏進了滿頭白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