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溫潤的皮膚上沁著點點汗珠,這使得寧不器掌心中盡是汗珠,但卻並沒有任何異味,只有香味浮動著,讓人迷戀。
寧不器醒來的時候,將掌心湊在面前聞了聞,有如花香一般,他這才松開趙學爾,小心翼翼起床。
趙學爾呢喃的聲音響起︰「寧郎,別走,抱!」
寧不器笑了笑,看著那張雪女敕的臉上浮著微微的紅,侵染著皮膚,有如海棠一般,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綺念,這樣的趙學爾絕對就是人前高冷,人後軟萌了。
低頭親了親趙學爾軟女敕的臉,用力抱了她一下,寧不器這才有些不舍地走出了房門,只是剛走出去他就怔了怔。
門外,阿離、邱月娥竟然站在不遠處,目光同時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中透著幾分的幽怨,阿離湊了過來,低低道︰「殿下宿在學爾姐房中也不說一聲,我也可以一起的。」
「好哥哥,昨晚我都暖了半天的床呢……」邱月娥垂著頭,輕輕道,那條大鞭子微微晃著,在圓鼓鼓的臀兒上擺著。
寧不器一陣眼熱,但依舊一臉平靜道︰「這些日子冷落了甜兒,所以我陪了她一晚,今晚還是由月娥暖床。」
阿離和邱月娥互相看了一眼,一臉歡喜地應了一聲,寧不器的心中一頓,覺得似乎被她們算計了一般。
只不過這樣的算計還是要多多益善,他洗漱了一番,換上了一身蟒袍,準備去上朝了。
六扇門與刑部都有所收獲,這些事情的確是可以下定論了,就算是還沒有把所有人都找出來,但那留著以後慢慢搜羅就是了。
更何況這段時間以來,據寧不器所知,他遭到了許多朝臣的彈劾,都在說他結黨營私,殘害朝臣,他總是要上朝給自己解釋一番。
朝堂之中,寧不器站在右側第一位,目光落在寧楚原的身上,他的氣色並不好,顯然這段時間太湖樓的事情也牽連到了他的身上。
只不過他在看向寧不器時,目光中透著幾分的玩味,仿若是在等著看他的笑話一般。
寧燦出現時,群臣行禮︰「臣等參見皇上,祝皇上萬壽無疆!」
「免禮!」寧燦的聲音響起。
群臣們起身,站在大殿兩側,下一刻,一名文臣邁了出來,大聲道︰「陛下,臣要彈劾武安王!
近日京中許多官員被抄了家,讓許多衙門都無法正常運轉了,臣听說是武安王讓人帶走了五十多名官員,將所有人都關進了刑部大牢之中。
而且武安王還插手進了水師之中,殺了水師許多將領,這分明就是結黨營私!身為王爺,那也應當遵守宗法,不能任性妄為!臣請陛下重責武安王!」
「臣附議!」「臣附議!」
一下子走出七名朝臣,紛紛彎腰行禮,只不過六部尚書卻是沒有任何動靜,工部左侍郎于得水也沒有任何動作。
寧燦的目光落在寧不器的身上,輕輕道︰「武安王,你有何可說的?」
寧不器心中嘆了一聲,這些事情明明是寧燦同意的,甚至水師的事情他也是遞了折子的,寧燦也認同了他的作法,但他現在不說,那分明就是不打算主動介入了。
主動介入的話他直接就開口定論了,這就是想讓寧不器自己來解釋,然後他間接介入。
寧不器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風輕雲淡,一步邁出來,對著寧燦行了一禮道︰「父皇,兒臣拿下了五十六名官員,後來又前後拿下了九人,因為他們都是太湖樓的暗線!」
「怎麼可能!武安王殿下,我們大唐的官員都是經過了層層選拔,怎麼可能會是太湖樓的人?」
「不錯,科考之路並不容易,能夠成為一名官員,那是讀了多少聖賢書,武安王殿下肆意栽贓罪名,這就是在動搖國之根本!」
寧不器看著這八位朝臣一臉激進的樣子,心里覺得好笑,或許他們是真正以為自己就是代表著正義吧,這才是臉皮厚的至高境界,那就是連自己也都被自己的正義所影響到了。
「兒臣有證據!」寧不器沉聲道。
幾名朝臣頓時收了聲音,應無衛也從一側邁了出來,大聲道︰「陛下,臣也有證據!至于水師之事,臣也知道一二。
水師被人滲透,竟然想要囚禁武安王,甚至沒有任何的聖旨或者是密令,這分明就是在藐視皇家威嚴。
後經查證,水師中許多將領都是魔道沉香殿之人,就著這條線索,我們挖出了許多的人,甚至還拿下了沉香殿的高層,臣也有證據。」
朝堂之中一片嘩然,殿前太監走下來取了證物遞了上去,這些證物中還包括許多人寫的折子,阿碧寫的,刑部諸人寫的,所有的證據都很齊全。
寧燦翻看了幾眼,沉聲道︰「武安王听旨!此事繼續追查下去,不管此案牽扯到了什麼人,一律拿下!」
「兒臣遵旨!」寧不器應了一聲。
應無衛大聲道︰「臣有本啟奏!水師指揮使昏庸無能,任由水師被滲透,當剝了官身,貶為庶民。
臣提議由洛雨接任水師指揮使,洛雨對朝廷忠心耿耿,個人能力突出,在士兵中擁有很高的聲望,最是合適不過。」
「臣附議!」樓有道邁了出來,大聲道。
接著余下來的幾位尚書也都站出來附議,右相笑眯眯邁出來,也行了一禮︰「陛下,老臣附議!」
「既然如此……」寧燦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時,寧楚原向前邁了一步,沉聲道︰「父皇,兒臣認為此事不必急于一時!
水師負責回水河的治防,指揮使責任重大,一定要經過層層考核!前一任指揮使的確無能,理當查辦,但這就是前車之鑒,我們在選用指揮使的人選時一定要慎重一些。」
寧不器邁了出來,微微一笑道︰「父皇,此事兒臣並不認同,用人當用賢,我們不能因為前一任指揮使的無能就變得過分謹慎,這無異于因噎廢食。
水師一下子失去了這麼多的將領,如果不能及時換任指揮使,那容易引來嘩變,所以兒臣覺得此事一定要快速處理。
而且兒臣還覺得應當加強水師建造,明國陳兵南部,虎視眈眈,他們的水師強于大唐,若是他們借水師而來,我們如何抵擋?」
寧燦的聲音響起︰「任命洛雨為水師指揮使,此事不必再提!」
「陛下英明!」幾位朝臣大聲道,寧楚原深深看了寧不器一眼,退了回去。
寧燦的目光掃了一圈,聲音再次響起︰「武安王與成王既已封王,那也當分封藩國了,今日正好議一議。」
「陛下還沒有立儲,若是武安王與成王都離京了,那京中何人坐鎮?」左相邁出來,一臉沉重。
右相也邁了出來︰「陛下,太子薨了之後,也應當立新儲君了!」
「臣等附議!」一大群朝臣站了出來,包括文臣與武臣。
寧不器眯了眯眼楮,其實朝堂也是一個江湖,紛爭不斷,各有立場。
江湖人闖蕩江湖,無非就是為了討生活,朝堂之中也是如此,爭的是各自的利益,只不過利益卻是各有不同而已。
有人是為了百姓,有人是為了權勢,有人是為了錢財,所以利益的本身也是有高低貴賤之分,這很有意思。
只不過歷朝歷代,如果沒有立儲就將所有的皇子都打發出去,的確是不合適,儲君就是太子,身份尊貴,不可能打發到藩國之中。
如果所有的皇子都離開了京城,那麼萬一出點什麼事情,皇室血脈可就要斷絕了。
當然了,老五寧遠橋還在京中,但寧燦也並沒有立他為儲君,所以群臣們同時反對也是正常的,不管是文臣還是武臣,這一刻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都是為了大唐。
寧燦的目光掠過下方,接著沉聲道︰「此次分封藩國為時三年,三年之內誰的藩國改變最大就立誰為太子!」
朝堂之下一片靜肅,右相沉聲道︰「陛下聖明!」
「陛下,臣不明白何為改變最大?」左相問道。
寧燦緊緊盯著管伯宇,隨後揚了揚眉道︰「百姓富足,安居樂業!你看看現在的大唐,就算是在上京城之中都有餓死的人。
今年大雪成災,百姓受苦,好在武安王安排了人施粥,並且還以商務部牽頭去做了這些事情,所以今年上京城中沒有餓死一人,此乃幸事。
但往年卻是不同,年年都會有餓死之人,這如何算是富足?所以能造福百姓者當為國之儲君。
這次分封藩國位于東鎮與西關,其中東鎮相對較為富庶,西關卻是荒涼之地,年年都有不少餓死的百姓。
武安王、成王,你們都是朕的兒子,朕希望你們有心懷天下的心,又有治理天下的力!好了,你們自行選擇去處吧,這一次武安王立了大功,就由武安王來先選吧。」
寧楚原和左相的臉色一變,寧楚原向前邁了一步,揚聲道︰「父皇,母妃出身于東鎮孟家,兒臣理應去東鎮,還望父皇成全!」
寧燦的目光落在寧不器的身上,輕輕道︰「武安王有什麼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