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加羅羨樂說了幾句奉承話，便跟弟弟加羅羨陽一起，招呼所有人登上飛行器，準備啟程前往加羅族。
登船過程中，空青始終一言不發。
到了飛行器上，也有美酒佳肴供大家享用。
林漸笙坐在一張酒桌前，正在與幾個老朋友一起聊天。
「凌霄聖者，听說你是第一個發現伏天帝師埋骨之地的人，你是怎麼發現的？」好不容易逮著了林漸笙，大家自然舍不得放過他。
林漸笙說︰「我那徒弟不是雙修師嗎？我前段時間帶她去斷天涯歷練，無意間發現斷天涯北邊的怨氣要比其他地方稀薄。覺得事有蹊蹺，便用念力探查了一番，竟發現那地底下藏著一個怨氣深重的亡魂。」
「我一個人根本就對付不了那股力量，便請來大國師一起幫忙查看情況。這才揭開了伏天帝師的死亡真相。」
「 ！」得知起因經過，大家都直呼好家伙。「那依凌霄聖者來看，伏天帝師究竟是怎麼死的？」
林漸笙還沒說話呢，又有人說︰「我听說啊，伏天帝師死後，尸體被大卸八塊，每一塊尸體上面都貼滿了鎮魂符，這是有人要把伏天帝師培養成一只帝師級別的厲鬼！是不是啊，凌霄聖者？」
林漸笙︰？
傳言就很離譜。
「瞎傳的，沒有的事。伏天帝師是被人做成了琥珀，鎖在了地底深處。」
听到林漸笙的澄清，大家這才知道傳聞都是假的。「原來如此，哎，這年頭，怪事還真是多。」
「說到怪事」林漸笙轉了轉手中的酒杯，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見狀，有人催促他︰「還有什麼事，凌霄聖者，您快說啊。」
人人都愛听八卦，馭獸師們也不例外。
林漸笙害怕地搓了搓膀子，才說︰「一百多年前，奎山附近不是出現了一處秘境嗎？後來經過查探，發現那秘境竟然是淨靈宗師蘇听雪的老窩。」
聞言，年長的馭獸師仔細回憶了下，才記起來的確有這麼回事。「是有這麼個事，這事怎麼了？」
林漸笙又說︰「那次，我與無我帝師一起去秘境探訪，曾陰差陽錯獲得了淨靈宗師的功法傳承。」
聞言，有人就說︰「我听說，淨靈宗師蘇听雪自創了一種毀滅功法，可毀滅靈魂，是非常霸道的一種功法。莫非，你獲得的就是那種傳承？」
「是啊。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林漸笙抿了一口烈酒，皺眉說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最近總是能听到一個女人的哭聲，說她死得冤枉，說她是受人誣陷的。有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在指引著我前往奎山。」
林漸笙砸了咂嘴，他目光從酒桌旁這群馭獸師的臉上掃了一圈，隨後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淨靈宗師死得冤枉，在召喚我去奎山幫她查明真相啊？」
事關淨靈宗師的事，大家都不敢亂嚼舌根，一時間沒人回話。
就在這時，林漸笙的袍子突然被人扯了一下。
林漸笙低頭一看，發現是空青。他將空青抱在懷里，炫寶似的對那些馭獸師們說︰「這是我崽，林空青。」
听林漸笙親口承認空青是他的崽，大家都笑呵呵地說起了恭喜話︰
「恭喜凌霄聖者喜得愛子！」
「這孩子長得可真像爹。」
「一看就聰明，將來長大了一定也是個了不起的後生。」
大家嘴上如是說著，心里卻在興奮地嘀咕著八卦——
「原來傳聞是真的，林漸笙真的跟一個平民女人搞一夜生了一個孩子！」
「林漸笙真的一夜喜當爹了！」
空青趴在林漸笙懷里，他悶悶不樂地說︰「爸爸，我心情不好。」
這孩子三天兩頭心情不好。
吃不飽心情不好，睡不好心情不好，沒事可做的時候也心情不好。
但林漸笙是個寵孩子的男人，听到空青說心情不好，林漸笙便抱著他起身，對朋友們說︰「你們繼續喝，我帶著孩子去玩了。」
「好。」
林漸笙抱著空青來到飛行器的窗邊，他讓空青坐在他的胳膊上，這樣可以看見下方蔚藍的海洋，跟頭頂湛藍的天空。
明明是漂亮的景色，可空青卻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
「怎麼悶悶不樂的？這里不好玩嗎？」空青在那斷天涯下呆了幾百年，剛跟林漸笙出來時，他看什麼都很新鮮。
他第一次跟著林漸笙去超市，竟然興致勃勃的在超市里面逛了一整天。那麼貪玩的孩子，今兒怎麼就沒精神了？
林漸笙這才意識到空青是真的不開心了。「為什麼不開心，跟爸爸說說。」
空青轉身抱住林漸笙的腦袋，他的小腦袋緊貼著林漸笙的大腦袋，空青說︰「爸爸，加羅正陽，他好像是那個人。」
林漸笙先是一愣，慢了半拍才理解他的意思。
「你是說，他是那個將你母親丟進斷天涯的人？」那個人都不配當空青的父親，林漸笙都不願意稱呼他為空青的父親。
空青點了點頭。
他憶起那被烙印在記憶深處的痛苦回憶，小臉痛苦地皺成了一團。
空青告訴林漸笙︰「我清楚地記得，當夢魘蛛吃掉我母親的時候，她沒有求救，也沒有掙扎，她只是反復地喊著一個人的名字。我記得很清楚，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加羅正陽。」
空青回憶起母親臨死前，咬牙切齒地喊著加羅正陽名字時的慘樣，他弱小的身板竟然在發抖。
林漸笙覺得這事太巧合了，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林漸笙干巴巴的安慰空青︰「也許，這個加羅正陽，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加羅正陽。」
但空青只是個子小，智商卻不差。他反問林漸笙︰「加羅這個姓氏本就稀少，而生活在七百多年前，又恰好叫做加羅正陽的人，又能有幾個呢？」
林漸笙無話可說。
「如果加羅正陽真的是那個人，那麼我一定能感應出來的。」空青撫模著那只被他掛在脖子上的小戒指，那是一枚小空間戒指，是林漸笙送給他的，里面藏著他母親的遺骸。
空青捏著小戒指，他說︰「我母親死的時候，對那個人有著刻骨銘心的恨意，如果加羅正陽真的是那個人，那當我接近他的時候，母親的骸骨一定會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