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強勢

把典韋看得最仔細的人,非寧玉環莫屬。

誰叫她已經有了意中人,誰叫寧行空逼她嫁給典韋。

這兩個人孰高孰低,自然要好好做一個比較,可謂從頭到腳比對一番。

結果她發現,兩個人根本沒法比,根本不是一個類型的。

她的意中人是風度翩翩,典韋完全是另一種畫風,狂野粗鄙。

寧玉環越看越覺得,還是意中人更好,典韋完全不是她能接受的類型。

看不上眼!

與此同時,被無數男人追捧的蘇婉晴,稱得上是閱男無數,也是目光一凝的仔細打量典韋,要把他從外看到里,從里看到外。

像典韋這種魁梧型男,蘇婉晴自然接觸過,不止一位,全是那種四肢發達,愛在女人面前炫耀肌肉的自戀狂,讓她打心底反胃。

所以,典韋給她的第一印象便不怎麼好。

這時候,寧修巳指向站在最邊上的第三位年輕美人,腰肢極美,介紹道︰‘這位荊家小姐‘荊采菽’,她的射藝之高,令無數人望其項背。’

終于介紹完了。

寧玉環,蘇婉晴,蘇遠江,邵以仁,朱本淵,荊采菽。

僅從姓氏判斷,這幾個人應該全部來自武道家族,個個出身不凡。

「失敬,失敬。」

典韋頷首為禮,不卑不亢。

話音才落,蘇遠江冷著臉,哼了聲,負手冷笑道︰「典韋,你好大的架子,我姐姐誠心邀請你一起喝茶,沒想到你連賞個臉都不肯,不肯來也就罷了,居然出口傷人,羞辱我姐姐是‘紅粉佳人皆骷髏,傾國傾城化白骨’,你到底是幾個意思?」

典韋斜了眼蘇遠江,又看了看尬笑的寧修巳,平靜道︰「我想你誤會了,我並不是針對你姐姐,我是說所有的女人都是紅粉骷髏,她們無論擁有多麼美麗的容顏,終將老去,不是嗎?」

「你,你你!」

蘇遠江頓時為之氣結,這是大實話不假,但你怎麼能說出來呢。

典韋補刀道︰「你急什麼,難道你沒有听說過一句老話,關了燈都一樣。」

蘇遠江目瞪口呆,這是人話嗎?

「什麼,關燈?」

寧玉環,蘇婉晴,荊采菽三個女的,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頓時為之氣急敗壞。

「哼,伶牙俐齒!」

邵以仁冷笑道︰「按你的說法,你是一點兒不在乎女人的容貌嘍?既如此,如果我現在把你的容貌毀了,你也應該無所謂,是嗎?」

典韋呵呵︰「有意思,邵兄的見解頗為有趣。按你的邏輯,如果你不在意一坨屎,就代表你喜歡吃屎,是嗎?」

「你,你你!」邵以仁惱羞成怒,「滿嘴污言穢語,有辱斯文。」

典韋臉色一冷,甩袖,毫不客氣道︰「話不投機半句多,諸位慢走不送。」

蘇遠江勃然大怒︰「豈有此理,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對我們這樣講話,這里是你家嗎?」

典韋雙目驟然森寒︰「這里是我伯父寧行空為我安排的居住之所,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難道你對我伯父有意見不成?」

蘇遠江瞬間啞口無言。

萬萬沒想到,這個典韋如此強勢,一點面子都不給。

典韋自然知道,這幫武二代自恃身份,自覺高人一等,打心眼瞧不起他,自己越是表現的卑微,反而越會遭到霸凌。

「諸位息怒。」

寧修巳連忙站出來打個圓場,「小韋是那位秦先生舉薦來的貴客,我們寧家把他當成自家人看待。」

這是在提醒蘇婉晴等人,典韋也是有背景的。

這一點,他知道,但在場其他人包括寧玉環都還不知道。

果然,邵以仁臉色一變,愕然道︰「秦先生?人屠贅婿!」

典韋瞬間火大︰「放肆!人屠之名,也是你有資格議論的?」

邵以仁表情一僵。

秦先生畢竟是上陽世家贅婿,身份擺在那,確實不是誰都可以妄議的。

被典韋抓住了一個小小的口誤,邵以仁害怕禍從口出,不敢再說了。

一時間,邵以仁面紅耳赤,心頭無比郁結。

見此情形,蘇婉晴有些無語。

他們七個人來到這,一開始咄咄逼人,哪想到三言兩語間就被典韋駁斥的體無完膚。

「典公子息怒,其實我們並無惡意。」

蘇婉晴不得不親自下場了,「我們只是非常仰慕典公子的才華,特來請你賜教一二。」

打嘴仗,蘇婉晴幾個人自認斗不過粗鄙之人,那便玩點高端的。

典韋微微冷笑︰「賜教不敢,不知蘇小姐有何指教?」

他算是看不出來了,今個不打發了這伙人,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婉晴露出迷人的笑容,柔聲道︰「不知典公子是否涉獵了文人四友?」

所謂文人四友,指的是琴棋書畫,又稱雅人四好,流行于貴圈。

「略懂。」

典韋不動聲色。

蘇婉晴雙眸如月勾,眯眼笑道︰「這文人四友,是我等武者晉升‘鍛骨’的關鍵,想必典公子一定格外重視,造詣頗深了。」

典韋听得心神一動。

這話是什麼意思,晉升鍛骨境與琴棋書畫有個毛的關系?

但他自然不會表現出來,平淡道︰「蘇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蘇婉晴︰「其實也沒什麼,大家難得相遇,何不切磋一二,幫助彼此進步呢?」

典韋哂笑道︰「你們找我,就是為了跟我比比琴棋書畫孰高孰低?」

蘇婉晴︰「武者晉升鍛骨境,與‘風骨’息息相關,只要你能贏了我們,便能增強一分自身的‘風骨’,對你好處無窮,不是嗎?」

風骨?

表面上,風骨可以理解為一種由內而外的剛正氣概,頑強的風度和氣質,亦或者用來描述寫字、作畫或詩詞的風格有個性、有力量。

鍛骨與風骨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典韋隱隱感覺,蘇婉晴所說的「風骨」,應該與陰神有一定的關聯。

也就是說,她認為兩個人互相比拼才藝,能夠壯大勝者一方的陰神。

似乎,有那麼點門道。

仔細回想起來,他每次去找寧行空講解功法,寧行空總會抽空找他賞畫下棋。

但典韋每次覺得很無聊,浪費時間,總是三下五除二迅速打敗寧行空,隨意應付一下了事。

搞得寧行空每次都是面皮抽搐,咬牙切齒的。

「難道那個紅發老頭在刻意培養我琴棋書畫方面的才藝,結果卻發現他自己還不如我?」

典韋略一沉吟,淡淡回道︰「在下對此興趣不大,你們去找其他人切磋吧。」

「我看你是不敢吧。」

邵以仁終于逮住機會懟了句。

典韋負手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實話告訴你們,不是我典韋自大驕狂,而是我覺得你們水平太差了,根本不配跟我切磋。」

此話一出!

包括蘇婉晴在內,所有人都懵逼了,

你听听這是人話嗎?

你特麼都這樣說了,還不是自大驕狂?

邵以仁冷笑著抬起手,點了點一直沒說話的朱本淵,道︰「你知道這位是誰嗎?在我們冰火城有四大才子,朱兄正是其中之一。你是在告訴我,連他也不配跟你切磋?」

朱本淵淡然一笑。

典韋斜了眼朱本淵,緩緩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以朱公子的家世背景,在冰火城混個什麼四大才子八大俊杰的,難道很難嗎?」

朱本淵聞言,眼神里冒出一撮怒火,冷聲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依靠家世背景,根本不配位列四大才子?」

典韋︰「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不過,想必你也清楚,所謂文才是可以吹捧出來的,隨便找幾個大儒點評一番,就能讓你一鳴驚人,第二天你就能夠成為家喻戶曉的才子了,不是嗎?但真正的文才,往往需要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沉澱,才能得到歷史的認可。」

某名人的女兒寫的「屎尿體」都有一堆人舌忝呢。

文無第一,文才的評斷本來具有很大的主觀性,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唯有留待時間去證明。

朱本淵深吸一口氣︰「琴棋書畫,這文人四友中,只有一個是別人無法吹捧出來的,正是棋藝!不知典公子,敢不敢跟我比一比下棋,看看我這個四大才子是不是浪得虛名?」

典韋心頭一樂。

跟他們說了這麼多的廢話,等著就是對方這句話。

琴書畫三者,兩個人比拼,到底孰優孰劣,可能眾說紛紜,各有各的看法。

這里是冰火城,朱本淵等人早已有了很大的名氣,典韋跟他們比拼這三者,無論他表現多好,想贏,太難了。

但唯有下棋!

那是只屬于兩個人的廝殺,全世界都閉嘴一邊玩去!

典韋︰「你我切磋棋藝,嗯,不是不可以,但這種事情其實很無聊,浪費了我的時間。這樣吧,我們來點彩頭。」

朱本淵大喜,就怕你不答應呢,答應了什麼都好辦了︰「你想賭什麼?」

典韋︰「賭其他東西太傷和氣,就賭點小錢好了。如果我贏了你,你給我一百萬兩,反之我給你一百萬兩,如何?」

一百萬兩!朱本淵眯眼道︰「典公子拿得出一百萬兩嗎?」

典韋反問︰「听你的意思,你是一定拿不出一百萬兩咯?」

蘇婉晴左看右看,插嘴道︰「一百萬兩數額太過巨大,我們實際點吧,就賭二十萬兩!」

在場的人,一人湊出三萬兩零花錢,很容易。

但典韋一個人拿出二十萬兩,就難了。

典韋略默︰「可以,那便賭二十萬兩。」

「好,賭就賭。」朱本淵已然急不可耐,「我們這便開始吧。」

典韋擺手道︰「你急什麼,總要立個字據,找個公證人吧。不然,你輸了之後賴賬怎麼辦?」

「我朱本淵是那種人嗎?」

朱本淵大為光火,典韋這句話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典韋攤手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比如那沐尚白,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干過什麼事誰知道。」

此刻他是火力全開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蘇婉晴非要搞他,但帶頭人明顯就是她,典韋卻不是好惹的,你讓我不痛快,我讓你又痛又快。

果不其然,此處一出!

霎時間,蘇婉晴面上如罩寒霜,寧修巳,寧玉環,邵以仁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沒有想到典韋會突然提起這茬,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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