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送上門

作者︰光滑圓潤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新生的金烏智力水平也就三五歲的小孩,除了會叫爸爸,倒也不會說其他的。但是完全具備一個熊孩子該有的品質,出于對黃爍的親近,在黃爍身上各種翻雲覆雨。

似乎是受什麼限制,金烏無法離開黃爍太遠,不是在兩個肩頭來回亂跳,就是在黃爍頭頂啄著頭發築窩。

至于黃爍,感覺怪異至極。

兩世為人,他都已經算的上千年老光棍了,他對這種事實在沒有經驗。但是因為金烏源于他的精血,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真無法否認這是他的孩子。那種源于血脈的隱約親近感,根本做不的偽。這讓黃爍內心五味雜陳。既有些恐慌,又有些竊喜,最多的還是一種源于本能的溫柔。任其如何胡鬧,在黃爍看來都不過小孩子調皮,一笑了之。

不過隨著金烏的出世,更多的疑問需要黃爍思考。在這之前黃爍對自身三位一體的修行一直是參考的大世界的發展,所謂師法天地,當自身自成一界後,黃爍沒了前人經驗,只能尋找其他的借鑒,就發現和大世界很像。

但是,師法天地的關鍵是學以致用,是領悟後的結合自身。所以黃爍只是參考大世界,卻也從沒真的認為自身就是大世界。

但隨著金烏這個先天神靈的出現,黃爍卻不得不考慮,到底什麼是大世界,自己到底是不是大世界?如果不是的話,怎麼就會像大世界一般孕育出了先天神靈?

正常來說,先天神靈緣何而來?黃爍也算沒少和神靈打交道,對這些事還是知道的。小世界的先天神靈往往也就是小世界的天道了,基本是和小世界誕生的同時,伴生而出。大世界的先天神靈比較特殊,源于晉升大世界的瞬間,先天規則和天道的結合,誕生出的生靈。

那麼問題來了,天道到底是什麼?之前黃爍有過無數猜測,什麼蓋亞意識,眾生願力,等等。結果那點上一世神話傳說中的認知早就支離破碎了。建木大世界的天道被建木掌控,青燈大世界的天道更一度就是黃爍自己。

而在黃爍自己就是青燈大世界天道的時候,他可以有意識的掌控大世界的一切力量,也可以完全不管,自然運行,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所以基本可以得出結論,天道可以是一個意識,也可以只是一個沒有意識的意志。

用靈魂的理論來說就是,天道可以有,也可以有道德,甚至也可以是只遵從本能的純淨胎光。

所以換個角度,世界就是生命,天道就是靈魂。

有了這個結論,黃爍終于理出了一點頭緒。往大了說,靈氣長河是一個比大世界更高級別存在的世界,那靈氣長河內的這些世界算什麼?細胞麼?似乎還真有可能。

那麼超月兌靈氣長河到底是一個什麼概念?

回想自己當初月兌離建木大世界,因為是被逼迫的,所以當初也沒多想。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當初被丟在虛空,能沒死于窒息,也多虧了三位一體的自成一界,讓自己不再需要向外界獲取維生的物質。

是了,維生,先不說超月兌什麼的那麼高端,離開這個環境能不能生存才是超月兌的前提。

這就像一顆大樹上落下的落葉和成熟的果實,看似都是月兌離了大樹,但是一樣麼?

沒了大樹的供養,落葉唯一的下場只有逐漸枯萎,化作塵埃。而果實,離開了大樹,則會逐漸成長為一顆新的大樹。這才能算是超月兌吧。

難怪神話中修道人常說道果,道種的,以種子比喻超月兌,倒是確實形象。

所以順序錯了,不該追求什麼超月兌的機緣,而是該在這之前,先把自己當做一枚種子,想明白到了一個全新的環境,自己想要生存發展,都需要具備什麼。有了萬全準備,才是追求超月兌的時候,否則就是一片最求自由,隨風而去的枯葉,是作死。

不過這方面,黃爍還是有優勢的。他畢竟是個穿越者,見識過末法世界什麼樣子,不需要憑空想象。否則讓那些習以為常的土著去想象一個完全沒有靈氣的世界,實在挑釁他們的想象力。這就和上一世那些科幻的作者,拼盡了想象力去幻想外星人什麼樣,到頭來還不過是地球生物改來改去。

對于黃爍來說,有了目標,他對這個世界就沒什麼興趣了。但凡有可能,他現在只想好好閉關,逐漸壯大金烏,進而恢復自身的力量,待自身恢復了全盛,那到時候再找什麼機緣,起碼主動的多。

但是黃爍顯然低估了妖族一隊精銳消失帶來的影響力了。對于妖族來說,那些妖吏不入品級,得不到靈氣,連妖氣都沒有,是不能算作同類的。

當然了,畢竟有了靈智,地位比野獸,人族還是高的。也就是,野獸是野味,人族是家畜,都是食物罷了。妖吏只能算是奴隸之類的存在,雖沒什麼地位,但也是自己的資產。

因為求死者的存在,各地妖吏傷亡率其實是挺高的。這在妖族的視角看,有點類似野獸傷人,性質挺惡劣的,遇到了肯定要管,野獸該殺就殺。但是,為了這些奴隸大動干戈卻又似乎有些不值當,沒必要專門清剿。

但是之前追殺求死者的那一隊卻是妖族正式的軍隊,有其領頭的妖族是在軍中有正式編制的官員。這樣的隊伍失蹤了,那就相當于襲警之類的惡性事件,對于妖族來說是必然的追查到底的。

只不過這麼一支追殺隊伍本就自由度比較高,失蹤了十幾天沒有定期匯報,才引起警覺。再安排追查,一路沿著路線追查到人族避難村,都已經快一個月時間了。

再根據一些痕跡,和動用了特殊的種族天賦,從快要被大自然抹去的痕跡中追查到黃爍,又用了近十日。所以等黃爍都以為自己這邊貌似安全了的時候,追查的妖族找上門了。

只是這些妖族第一眼看到黃爍的時候,都忍不住渾身發寒,本能的想要逃離。因為那雙看向他們的眼楮,眼神中閃爍的光芒他們很熟悉,那是一種看到了美食的喜悅和饑餓的貪婪。

黃爍並沒因為不速之客的打攪而氣憤,反倒是高興。

隨著金烏的慢慢成長,黃爍逐漸意識到能量守恆絕非空話。一開始金烏還小,散發出來的金曦離炎量也少,黃爍還真沒察覺出自身有什麼損耗。但隨著金烏越長越大,轉化金曦離炎的數量開始大增,最為關鍵的是之前那些妖族的肉吃完了。

黃爍本以為有了靈氣,就恢復了之前闢谷的狀態,只要有靈氣就能維持身體的需要。但問題是,這靈氣又不是人家靈氣長河的,是他自身產生的,又怎麼可能憑空生成。

隨著不再吃妖肉,黃爍很快就發現自己的精血在緩慢的消耗。之前因為妖肉的補充,大進小出,並沒察覺這種損耗。現在沒了進項,哪怕這消耗再輕微,時間長了也能發現。

沒辦法的黃爍,又開始獵殺野獸充饑。但是效果寥寥,不能說沒用,但也沒什麼大用。但這個時候,黃爍無論是修行,還是領悟都到了一個關鍵節點,實在不願意下山牽扯俗務。就勉強吃些野獸先湊合算了。

這時候一群妖主動送上門,這叫什麼?送貨上門,外賣到家。

妖族為首的一妖身穿怪異的官袍,身上似乎天然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冷眼看著黃爍。

「人族的外來邪魔,人族該死,邪魔該死,你該死!」

嗯?黃爍有些不爽的晃了晃頭,莫名有種耳邊有蚊子的感覺,讓人煩躁。

咦?那妖有些詫異,抬手摘下腰間的寶劍,曲指輕彈,注入了一抹力量。然後,黃爍早已丟在一邊的軟劍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突兀的也發出了一聲劍鳴。

「奇怪了,沒有盜取我族官職權柄,還能不受天網制裁,此人有古怪。左右,拿下!」

其實這妖族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發起了攻擊。

人族的求死者因為不能在中州之外被污染的天網中獲取靈氣,所以出發之前被賞下一枚丹藥,內部封印了大量靈氣,會在體內緩慢釋放。但因為離開了中州的求死者會被視為攜帶污染者,不再被允許回到中州。也就意味著丹藥中的靈氣用完,他們就只能等死。

雖然絕大部分求死者在被追殺下,也活不到丹藥用盡之日,但總還是有天才,總還是有意外的。哪怕被洗腦了,但求生的本能和傳播希望的目的又不沖突,一些丹藥剩余不多的天才為了生存下去,自然要想盡辦法。

其中一種就是類似之前黃爍對軟劍做的,斬殺某個有官身的妖族,奪取其官位憑證,修改後作為接入天網的節點,獲取靈氣。這些人也許技術趕不上黃爍,但是這畢竟是人家的世界,論對天網的熟悉確實遠超黃爍的,這點小事還是能做到的。

但這卻也陷入了妖族的陰謀。接入了人家的官職體系,接納了靈氣,也就受制于對應的規則。不但會暴露自身的存在,更會在更高級的官職面前,生死一言可定。

妖族放長線釣大魚,很少動這些求死者,就是為了讓他們帶路,清剿更多求死者。這些人當了帶路黨還不自知。

所以如果黃爍還像之前那樣從軟劍獲取靈氣,剛才一句該死,他怕是不死也要受創。

而如果沒介入官職體系,也該不死也傷的。正所謂同行是冤家,他界來的邪魔相互之間可也從來不是天然盟友,大家既是競爭對手,更是爭奪唯一天機的死敵。所以清除對手,扼殺新對手也是那些已經立足的邪魔的重點。

之所以這些邪魔沒有徹底毀掉天網,就是因為這套存在對排除異己實在太方便了。正因為自己吃過虧,才更信任天網的能力。面對入侵者,天網的制裁是恐怖的,是近乎天罰的存在。

但黃爍完全沒事人一般的情況,實在讓這位妖官看不懂了。既然規則不好用,那就只能用回最原始的手段,用拳頭說話。

身為廣饒郡巡查司的二把手,此妖位高權重,職位類似市局主管業務的副局長,專門針對求死者的暴力部門。其地位在廣饒郡官場也算是能排進前二十的高官了。所帶的手下自然不會是尋常貨色,都是軍隊中的精銳。

沒辦法,一開始這樣的事還輪不到這麼一位高官出面,但當問出黃爍的他界邪魔的身份,這事情的性質就不同了,緊急求援,這才換了這樣的高規格。

黃爍面色一暗。

「知道我邪魔的身份,那就說明你們已經找到過村子了。雖然已經明知道結果了,但我還是想問一句,那個村子里的人如何了?」

那妖似乎為了故意刺激黃爍。

「呵呵,不知道哪個好人給一幫沒有打獵能力的老人孩子留下了一些肉食。肉快吃完的時候,有人動了邪念,開始了殺人。我們運氣還不錯,去的還算快,到的時候只有三個活人了,其他人的尸體也被啃的差不多了。再晚兩天,我們可能就找不到問口供的活口了。」

說的是事實,這一招對付以往的求死者百試不爽。可能是因為求死者洗腦的緣故,自身的認知本就有問題,很容易被攪亂了心神。這妖以往面對求死者,最喜歡搜集類似的好心辦壞事的案例,當面揭穿,看著對手心境崩潰,心如死灰的崩潰模樣,有種別樣的成就感。

不料黃爍只是輕嘆一句。

「寧做盛世狗,不做亂世人,也罷,早死早托生,換個世界不一定會更好,但應該不會再差了。」

黃爍的淡漠讓那妖官微微皺眉,他倒不是奇怪,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相識不過幾天,能有太多感情才奇怪。就像它們,同為妖族,但見到其他他界邪魔和其手下,依舊是不死不休。

但是說著淡漠的語氣,明明是漠不關心,但你那澎湃的殺意又是什麼情況?

黃爍苦笑了一聲。

「曾經有一類存在被稱為聖母,他們宣揚眾生平等,都有生存的權力。這人啊,有好人,有壞人,好的讓人敬佩,壞的也能壞的讓人咬牙切齒。但經歷了這麼多,唯一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肉爛在鍋里,壞人再壞是我們人族內部的事,自有人去追究。我可以殺,你們不行,妖,果然還是躺在案板上的才是好妖。也許妖就不該存在,對,不該存在!」

隨著黃爍這些有些莫名其面的話越說語氣越堅定,越說語氣越冰冷,那個妖官臉色大變,殺氣持續攀升,似乎有些不對。

「動手!」

直接拔出腰間寶劍,加入了圍攻,再沒了剛才的鎮定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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