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虧了。」
之前當著人面，大壯實在憋得難受，一出門就沖著黃爍的耳朵嚷嚷了起來。他雖然對這些人情世故有些遲鈍，但絕不是不懂。劍宗的精英教育還是很全面的。更重要的是他本能的就能查覺他人一些情緒的簡單變化，對方那幫人那種難掩的狂喜，讓大壯極不舒服。
黃爍笑著擺擺手。
「吃虧是福啊，你不懂，今天拿了我的，以後十倍百倍的都要還回來。」
大壯信服的點了點頭，又學會了一句听不懂的話。
黃爍虧了麼，肯定虧了。兩件軟甲不管售價如何，這種制成品都和丹方這種下蛋的雞沒得比的。就像劍廬，靈劍隨便賣，煉劍術卻是不傳之秘。
但是相比于碧靈丹的未來，現在這點付出實在微不足道。黃爍希望碧靈丹未來能成為修行界的主流貨幣，能成為貨幣，也就意味著碧靈丹有了一個相對公認的價值。
而對黃爍來說，這份丹方他已經讓手下那幾個冒牌煉丹師給分析的差不多了，工業化大量生產已經有望。工業化也許帶不來技術的多大提升，但必然帶來成本的極大下降。只要這碧靈丹有了價值，黃爍就有信心用一半以下的成本大量制造。
更進一步，黃爍送出的是丹方，他可還留了一手，就是藥材的人工養殖。一旦碧靈丹的需求量大增，就必然帶來生產原料的巨大需求。這樣的數量需求，野外采集必然跟不上，他就有機會在供應鏈上游玩上一波壟斷。
不再想這些事，黃爍隨手把玩起剛拿到手的辯妖法器。可能是受限于認知，這法器還是常見的銅鏡樣式。以法力激活後，照出一道白光。如果遇到神力，則白光會根據神力的屬性產生色變。
黃爍皺著眉，模索著這件法器，久久不語。
這東西怎麼說呢？相當坑。
戰斗這種事，相當講究一個先手。但這件法器，完全是把先手讓給了敵人。
這玩意兒就像機場車站入站口的X光機，明火執仗的就是告訴對方我要檢查你。用處不能說沒有，起碼能有效進行宗門內部排查，或者一些特殊場所的檢查。
但是如果正常遇到個陌生人，這麼明顯的探查對方，結果無外乎兩個。要麼對方沒問題，這是一種很得罪人，不禮貌的行為，性格稍微激烈一些的，甚至認為你冒犯人家。但如果對方真有問題，那才是真的麻煩，畢竟有沒有問題對方自己清楚。
恐怕還沒等法器得出結果，對面就直接下殺手了。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明知必然暴露的妖族反抗會多麼激烈可想而知。
所以黃爍做了個順水人情，順便把這法器的圖紙要來了，就是想順便研究一下原理，萬一有機會完善一下呢？
無心插柳柳成蔭，黃爍萬沒想到這份很普通的圖紙竟然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
以他的驗光，不難看出這是一個短時間內搞出來的倉促之作。趕工的痕跡極為明顯，很多該有的加密環節倒是也加密了，只不過明顯是別的地方的硬移植過來的，既不合適，也不嚴密。
更重要的是，這一件法器上能明顯看出兩家傳承的痕跡。正因為分出兩家，相互之間缺乏溝通，才讓加密相互影響，效果嚴重打折。
一個經過完整加密的成品，黃爍倒也不是不能解密。但是一方面需要大量的計算，那時間可能數以年紀，得不償失。另一方面需要是他熟悉的範疇，例如符紋陣列，陣法一類的。越熟悉，與容易找到破解的錨點。所以那兩件軟甲，黃爍直接用了，也懶得破解，太費事了。
但是這個辯妖法器破綻到處都是，哪怕其中涉及的知識自己不熟，破解也不難。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小部分技術，他還算熟悉。劍廬的技術有相當一部分源于墨宗的機關術，對這部分黃爍還有所涉獵。
對比著成品和圖紙，黃爍沒用多少功夫就把用來加密干擾的那部分給剔除了出來，只剩下了讓這件法器生效的核心部分。
這個東西當黃爍辨識出核心部分的內容，眼中閃爍起了精光。
在修行界玄宗的分支少之又少，外人只知道玄宗地位崇高，但真正玄宗的修行方向，其實並沒多少人知道。以道紋起家，師法天地的玄宗，其實是對神力研究最深入的宗門。這也是為什麼這次他們能這麼快就拿出基于神力辨識而制作的辯妖法器的原因。
神力，或者說道紋，黃爍接觸的極早，他一身修行的根基，可以說都是道紋打下的。但是對道紋，對神力，黃爍一直欠缺一種系統而全面的了解。一直是糊里糊涂的在用。就像現代人都已經習慣了用電，但是除了相關專業的人外，一般人還能說清中學的電磁理論就已經算沒給物理老師丟人了。至于火電廠怎麼工作的，水電廠什麼樣，核電站什麼技術，沒多少人關心。
黃爍對神力的使用就和上輩子用電差不多，道紋就是插座，能插上插座引來電就行了。從具裝的設計就能看出，黃爍對神力的利用並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當做一種高能能量，甩出去就好了。簡單粗暴，毫無技術含量。
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個問題，但是神力過于凝練，神識不透，他就算想研究也一直沒找到下手的地方。
萬沒想到，今天，一個機會就擺在了眼前。
這件辯妖法器的原理其實極其簡單，畢竟是要下發各大宗門，批量煉制的，既沒有難以理解的道紋，也沒多少復雜的符紋陣列。法器射出的那道白光，其實也是一種能量，一種人為壓縮，凝練程度近乎于神力的能量。
這麼說其實是有些矛盾的，畢竟一件簡單的法器，有什麼資格把正常的法力壓縮成近乎神力的存在。換個修行界的人來，只能當做神跡。可惜，在黃爍看來，太簡單了。
能量還是守恆的，修行者的法力那可是開碑裂石的強橫能量，轉化成了更凝練的能量，卻只能是一道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白光。唯一的原因就是轉化效率太低，轉化的量太小。神力再強，量太少，也就只能當手電了。
而這件法器解決了黃爍一個最大的疑問，神力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