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兩儀

作者︰光滑圓潤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但是,浩瀚蔓渠山,泱泱竹海不知多少年積存的純陽紫氣。雖然大頭被那株紫紋精金竹帶走了,雖然這紫氣不過破曉時才有一縷,極為稀薄。

但是聚沙成塔,架不住時間的積累啊。起碼這一縷純陽紫氣還不是黃爍一個開光的修士,一柄六品的靈劍足矣吞下的。

但是周流劍還是給黃爍爭取了寶貴的時間,也吸納了大部分的純陽紫氣。

黃爍一邊全力控制著純陽紫氣,一邊心念急轉,思考著破局之法。

方向不是沒有,現在陰風離火陣的陰火屬少陰,離火大禁引來的亙古地心炎是地炎,屬少陽。這純陽紫氣屬太陽。四象獨缺太陰,陰陽失衡,自然混亂抵消。

當務之急,無外兩條路。要麼想法把這些純陽紫氣排出,繼續走少陰少陽之路。要麼就是想辦法引入太陰,中和太陽,四象平衡。

但是太陰同樣分屬天地,天上源于月亮,太陰月華是最精純的太陰之力,只是相對稀薄。而地上源于幽冥,黃泉之水為冥土至陰之力匯聚而成。

可這兩樣都是遠水不解近渴啊!

水?

黃爍突然一愣,猛然轉頭看向了山頂的那一汪小小的湖水。

水性陰柔,雖然不是至陰,達不到太陰的標準。但是自己似乎又被常識誤導了。這個世界的屬性其根本是靈氣,而非外在的表象。

山頂的小湖並非一般江河匯聚的湖泊,而是源于山頂積雪融化之水的匯聚。其性冰寒,至陰。

在煉丹術中,有一味藥引被稱為無根水。雨雪霜露未匯入江河前,是為無根水。無根之水,水性純粹,不染他物。

行不行也要拼一把了!好在剩下的純陽紫氣量也不大了,否則還真不好湊合。

黃爍一心二用,把神念發揮到了極致,匆匆在本已成型的大陣中再瓖入一些語句,從小湖中抽取冰雪至寒之氣。

終于在他神念近乎枯竭之時,勉強完成了構築。

剩下的黃爍就實在管不了了,周流劍撤回,用最後一道神念引動冰雪至寒之氣撞向純陽紫氣,然後就躺平,坐等結果了。他實在累了,一個人布置大陣本就艱難,還遇此突變,說不心塞是假的。

也是黃爍運氣好,太陽真火也稱金曦離炎,至剛至陽。但這純陽紫氣雖是純陽屬性,但卻柔和的多。否則也不會被靈竹吸收,但凡性質烈一點,早就把靈竹烤死了。

隨著冰寒之氣和純陽紫氣相撞,陰火,地火也攪合了進來。慢慢的四象趨于平靜,等一切平定了下來,黃爍才發現,山頂的小湖和炎池已經成了陰陽魚的模樣。陰陽之氣在其中流轉不息,嫣然已經四象反了兩儀。

現在這護山大陣已經完全可以稱為兩儀金風陣了。

疲憊不堪的黃爍趴在地上狂笑不止,笑的歇斯底里。

這一刻,他終于有了一點安全感,終于有了一塊完全屬于他自己的地盤,終于在這個世界有了一方立足之地。過程是曲折的,但結果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了。

等大壯他們回來的時候,黃爍已經基本研究透徹了新生的大陣。

這次大陣的布置,不但讓他們有了一塊落腳之地,更重要的是,黃爍之前對陣法各種的研究,積累的經驗。終于隨著這次大陣的成功布置,《歸藏》突破到了中級。更多的相關知識,更為深刻的理解注入識海,黃爍對陣法的認知有了質的提升。

所以當大壯和淵辭他們落地,只是察覺這蔓渠山變化極大,和他們記憶中的大相徑庭。但卻並未察覺大陣的威力。陰陽之力流轉,極為隱蔽,幾乎沒有能量外泄。所以他們明知道整座山都被幻術包圍,卻察覺不到任何力量的波動。

黃爍忙完後,開始招呼大伙吃飯。現在山上也沒別的吃的,就剩竹米管飽了。

黃爍事後把竹米搜集了起來,足有十幾噸。他灑下了一部分,讓其重新成長。剩下的就囤了起來,當做這段時間的糧食。

可惜他沒學種植類的技能,只有當初在外院的時候,買書學了一些凡品的基礎技能。不過好在這種靈植生機旺盛,就算不管也能長的很好。

吃飯的時候,氣氛極度尷尬。

大壯把一家人都接來了,有李嬸,有他二哥和新娶的二嫂。大壯成了劍宗真傳,家里也算陡然而起,搬進了大宅子,還有官府定期的俸祿供養。所以他二哥也就很輕易的成家立業了。

但畢竟是凡人,突然被拉上浮空艦,就已經快到心理承受的極限了。又來到這樣一處處處充滿著怪異的環境,又害怕,又好奇,神情復雜至極。

而讓黃爍頭疼的還是老頭和淵辭。

老頭很倔,這一點黃爍早就知道了。但沒想到老小孩脾氣犯了,還能倔的不吃飯。

「老頭,意思意思行了啊。你說你不是已經告老了麼,我讓大壯接你過來享清福,你氣個什麼勁。」

老頭冷哼了一聲。

「吾之殘軀,早已奉獻給了我主偉業。豈能在此苟活殘生。小子,速速把我送回去,否則你麻煩大了。」

黃爍眉頭瞬間擰成了麻花,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黃爍記憶中的老頭,有兩個階段。在江陽城的時候,那是一個看破一切,只想平淡了此殘生的暮客。慵懶,好酒,好煙但真實。

豪山礦場時的老頭已然大變樣,就像一個老父親一般,見到子嗣有出息,想盡一切辦法,努力給後輩當一塊墊腳石,試圖讓黃爍在劍宗能過得更好。

但無論是哪樣的老頭,都刺激著黃爍柔軟的內心。

但現在,眼前這個老頭,模樣還是那副模樣,也就收拾的利索了一些。但是性情大變,黃爍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兩人之間的親情了。

怎麼會這樣?人雖然是會變的,但有可能這麼徹底麼?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老頭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壯,不吃就硬塞,煮成稀粥給我灌,餓不死就行。」

說完看向淵辭,抬手指了指屋外。

「出外一敘可好?」

淵辭本就挑著竹米難以下咽。他什麼出身,平日里錦衣玉食,這一點味道沒有,還有些粗澀的竹米真心吃不下。

聞言,二話不說,放下筷子,就向外走去。

「老頭之前你也見過,現在這狀況,淵辭兄可有指教?」

淵辭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半天沒開口。黃爍也不急,靜靜地等著。

「說實話,我也不確認。不過之前在大燕皇宮,呂真剛提及十三號,燕橋北神情有異,倒是讓我想起了劍宗內的一個無聊的小道消息。」

黃爍眼中一亮,趕忙追問。

「什麼消息?」

「禮尚往來,我隨呂真剛特意跑這一趟蔓渠山,你不會猜不到我的來意吧?」

淵辭沒直接回答,反倒問起了黃爍。

黃爍倒也不在乎,直接說了自己關于妖族的猜測。淵辭听了,神色大變,轉身就想離開,但被黃爍一把拉住。

「我要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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