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三巫結義

燻池神巫在離開丹燻山之前,因為擔心丘紅楊吃人太多,可能會被仇人滅殺,于是又派了坐下的一個巫師,白巫冷白去幫她。

冷白不是燻池神巫的弟子,而是從寒冷北方逃亡而來的。

攫攫。她原是北地某個巫師派別的一個普通巫師。

此派別有一件神器,叫做‘螭冰甗’,但是因為缺乏一樣重要的材料——食龍子,導致此神器一直不能被使用。

在一次尋找食龍子的途中,捕獵隊伍里被藏在冰川里的食龍子偷襲了,死傷慘重。

眼看要全軍覆沒時,白冷靈機一動,利用特殊手法收服了食龍子,成功啟動了螭冰甗。

她見到此神器的威力,頓時起了貪心,便趁著隊伍其他人非死即傷的機會,帶著螭冰甗逃走了。

之後她就遭到此派系巫師的瘋狂追殺,卻仗著螭冰甗和三只食龍子,每次都有驚無險的逃月兌了。

隨著知道此消息的勢力越來越多,她也受到了更多覬覦螭冰甗的勢力的圍追堵截。一路疲于奔命,跑了幾千里地,最後在大河南向之處被人團團圍住。

她已經精疲力盡,眼看就要被擊敗時,恰好遇到了外出訪友的燻池神巫,被神巫出手救出。

巘寶來BAolAish。冷白感神巫之恩,乞求神巫收留自己。燻池神巫喜歡那三只食龍子,便答允了下來,將之攜往燻池。

有了燻池神巫的庇護,外人不敢再來騷擾。

冷白終于擺月兌了追殺,將螭冰甗據為己有,自此便追隨神巫左右,為其效力,成為了燻池神巫最得力的助手,並闖下了‘白巫女’、‘白寒妖風’的大名。

冷白奉命來保護丘紅楊,一直陪著血巫女,二人居然相處的十分融洽,後來又以姊妹相稱。

她們在丹燻山南麓的一處洞府內常駐,以恐怖脅迫周邊凡人供奉自己,被凡人稱為‘赤白煞’。

二人後來又遇到了黑巫鼠屠。

鼠屠乃是丹燻山以西的黑風山中,一個叫做‘鼠蝠族’的山民部落的‘神靈’。

這一族居住在封閉的深山之中,幾乎不與外人接觸,言行詭異,在外人眼中十分神秘。

他們自稱是遠古蝠神和凡人女子混血生下的後代,傳承著蝠神血脈,其中的血脈變異者,經過秘傳巫術的改造之後,能化為蝠妖之形。

這種傳承怪異又殘酷,每一代只能有一個人化為蝠妖之體。

寶來  。在老蝠妖將死之時,山民巫師就會舉行祭祖儀式,將老蝠人的骨骼翅膀、血液皮肉活著取下來,移植給血脈最精純的下一代蝠人。

山民們認為,此儀式乃蝠神始祖重生,便稱每一代蝠人為‘始祖’,並把蝠人當成神靈信奉。蝠人也會賜予他們妖血,使凡人短暫擁有狂亂戰意。

而鼠屠,則是鼠蝠族最近的一位蝠人。

每一代鼠蝠族始祖的性格都很謹慎,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雖然自稱神靈,但真實實力非常平庸,在山外的大人物面前根本不夠看。

于是就躲在山中享受族民的供奉,很少出山惹事。外界強者也懶得理會他們一窩野蠻人,所以弱小的蝠人一脈一直延續了數年內未斷絕。

這個鼠屠,依舊秉承了蝙蝠妖謹小慎微的性格,非常低調。但是此人卻有個怪癖——喜歡偷東西!

他倒不是出于貪心而偷盜,純粹是心理問題,是一種盜竊癖,通過盜竊行為刺激荷爾蒙分泌,從中獲取強烈A快a感。

鼠屠這毛病從小就有,小時候就在本部落里偷東西,隔三差五被人抓住痛打,就是死不改悔,被族人厭棄,名聲極差。

誰想他後來居然走了狗a屎a運,在傳承血脈的儀式上被巫師選中,搖身一變成了本族的‘神靈’!

這下他終于放飛自我了,肆無忌憚的偷東西,族人丟了東西就知道是他偷了,直接上門來討要。

鼠屠偷東西只是為了尋找刺激而已,不貪這點東西,見人來要,就讓手下巫師出面,把失物原封不動的歸還失主。看在始祖的面子上,全族人只好都陪他玩。

偷竊變成了游戲,沒了刺激,鼠屠也感到無趣了。緩解不了偷盜的癮,他實在憋的難受,便大著膽子,趁夜飛出黑風山,在山外的人群聚居地偷東西。

起先他還是比較膽小的,只敢偷凡人的東西,漸漸地,癮越來越重,越偷膽子越大,開始偷竊周邊異能勢力的東西。

他悄無聲息的飛到某個巫師家中或者某只妖怪的巢穴里行竊,被盜之人氣的暴跳如雷,卻拿這個能飛的盜賊沒有辦法。

黑風山周圍五百里內沒有能夠制他的存在,現場抓不住他,也不敢追進山里去。被他任意來去,頻頻盜竊,本地的巫師妖怪都對這只蝠妖恨之入骨。

鼠屠雖然偷遍了黑風山四周,但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丹燻山有神靈,從來都不敢往丹燻山來。

後來他得知燻池神巫離開了燻池,偷a盜a癮a一下就發作了,立刻就飛到丹燻山來作案。

丘紅楊和冷白此時正在丹燻山作威作福,忽然發現自己洞府里老是丟東西。後來又听留守燻池的神巫侍從稟報,神巫的洞府里也丟了一些東西,不知是被誰偷去的。

二女心疑,調查了一番之後,才知道是黑風山的那位飛賊始祖干的好事,立時暴怒。

兩個巫女都是凶煞性子,哪里受得了這種氣?立馬就殺到黑風山,找到了鼠蝠部落,大開殺戒。

鼠蝠部落的山民雖然勇悍,也抵擋不住兩個女煞星,被殺的落花流水,急忙來請始祖出戰。

那鼠屠知道是自己偷東西惹來的強敵,心中害怕,強裝鎮定出來接戰,結果交手沒兩合就被二女打趴下了。攫攫

赤白煞擊落了蝠人,本想直接殺了,卻見鼠屠跪地磕頭,哭嚎求饒,很是驚訝。

這麼沒骨氣的妖怪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對方主動認慫了,她們的殺氣也泄a了,猶豫著該怎麼處理此飛賊。

鼠屠見狀,急忙將自己這些年所偷的寶物獻上,又指天發誓效忠二巫,願受二巫驅使。

冷白想到自己二人正好缺乏機動性和探查能力,丘紅楊也有心品嘗鼠蝠族的血肉,便饒了鼠屠,還拉他入伙。

三人商議了一番,認為黑風山貧瘠,便將鼠蝠部遷到了丹燻山。

鼠蝠部來到新領地,依舊把鼠屠當神靈供奉,另外也把丘紅楊和冷白請上了神壇。

二巫女樂見其成,也以神靈自號,稱‘丹燻山三始祖’。以丘紅楊為長,冷白次之,鼠屠最末,互相稱‘鬼姊’、‘小冷’和‘鬼蝠’。

……

「耆候,該講的我都講完了,你可滿意?」

燻池神巫講述完自己和三巫的關系,盯著聶傷冷笑道︰「你好大的本事,生生讓我說了這許多話!哼哼,是否還想探問我血巫術的弱點缺陷?」

「燻池大人如此坦誠,傷多心了,慚愧。」

聶傷忙拱手致歉,對後面的近衛招了招手,便見樹木搖晃,三輛牛車出現在了山路上。

牛車吱吱呀呀的響,很快開到山頂。

燻池神巫定楮一看,只見一輛車上拉著青銅籠子,里面關著個黑黝黝的巨大身影,身上還綁著好幾道青銅鎖鏈,正是那蝠人鼠屠。

另外一輛車上也拉著一個小籠子,只是普通硬木所制,里面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也被銅鏈銬住手腳,卻是白巫女冷白。

最後一輛牛車的車廂里則放著一個三尺高的銅缸,銅缸上露著一個光頭女人的頭顱,正是他母親——血巫女丘紅楊。

「吾兒,嗚嗚嗚,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丘紅楊已經得到了燻池神巫前來索要她的消息,盡管如此,見到自己兒子也喜極而泣。

「主人,我沒保護好血巫!」

白冷也早就听說燻池神巫來營救她們了,跪在籠子里,慚愧的不敢抬頭。

「他、他就是……」

鼠屠從沒見過燻池神巫,猛然看到,驚詫之下都不知該作何反應。

「都住嘴!」

燻池神巫喝止他們,怒視三巫,沉聲道︰「這位耆候有話要問你們,不要隱瞞,痛痛快快的早點說了,早點離開此處!」

說完便把黑袍一抖,轉過身去繼續仰望天空。

聶傷也不客氣,對三巫說道︰「燻池大人開口了,你們想必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三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燻池神巫,又一起瞪著聶傷,情緒復雜的點點頭。

「我要問的事情只有一個。」

聶傷瞅著三人,肅容道︰「你們為什麼要給任彭兩國賣命?說實話,最好不要再用以前的話語糊弄我。」

三巫沉默了一會,丘紅楊和鼠屠一起看向冷白,很明顯,這位才是三始祖中的主心骨。

白冷坐直了身子,撩開遮面的頭發,昂起下巴說道︰「其一,我們的確覬覦你身上的真龍之血。」

「真龍之血不論對血巫的血巫術,我的食龍子,還是老蝙蝠的蝠妖血脈,都大有裨益。也正好我的食龍子克制你的真龍變身,我們便起了殺你取血的心思。」

「這個我已經對你說過了,就不再多說了。」

她抹了抹臉上的污漬,繼續說道︰「還有一個沒有說的原因。此原因對我們沒什麼影響,但對一些人卻意義重大,我們都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所以一直都不提起。」

她不說聶傷也大概猜到是哪方面的原因了,屏息細听著。

冷白又看了燻池神巫一眼,好似像征求他的意見,但見對方沒有反應,只好說道︰巘閱筆趣m

「一位彭國巫師找到了我們,告知了我們關于你的事情,特別強調了你身負真龍之血,我們才動心的。」

听到此言,聶傷眼神閃動了一下,燻池神巫的袍角飄了起來,立在一旁久未發聲的鳩皺眉問道︰「那位彭國巫師,是彭國宗室派來的,還是……」

冷白垂下頭,放低聲音說道︰「那人不是普通巫師,而是侍奉彭國老祖的巫師,算是彭國老祖的弟子。」

鳩的臉色變了,語氣凝重道︰「那他是代表自己而來,還是奉彭國老祖之命來的?」

冷白頓了一下,語氣發顫道︰「是、是……是彭國老祖派他來的。」

「什麼?」

鳩大吃一驚,掃視著被困的三巫,又看向燻池神巫,一臉狐疑之色。

燻池神巫也轉過身來,眼中紅光大亮。

「這三個家伙不是傻子吧?」

聶傷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很是驚疑。

彭國老祖是闡派重要的大神之一,他命人教唆丹燻山三巫行刺殺之事。三巫作為和截派神靈關系親近的人物,竟然听他指使來此殺支持王室的商國諸侯。

太此事疑點太多,由不得鳩不起疑心。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听我說完。」

白冷很清楚此事的後果,朝鳩叫了一聲,急忙對燻池神巫解釋道︰「主人,那彭國老祖的使者不是來找我們的,而是來找主人的,見主人不在,才找到了我們。他找我們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說服我們去殺聶傷,而是和我們做交易。」

「他說,他家老祖宗需要一匏純淨的血河血水。丹燻山下有血河,世間只有血巫師可以精煉血河河水。他奉彭國老祖之命向主人求購血河河水,因為要急用等不及主人,只能找到我們試試。」

「席間閑談時,他無意間提到了聶傷和真龍之血的事情。我們听到真龍之血的神異之處,便按捺不住自己出手了。其後又有任國巫師找上門來,給了我們詳細信息和幫助,配合我們一起來刺殺聶傷。」

她面露慚愧之色,一手撫著額頭嘆道︰「是我們三個太過愚蠢,中了那彭任兩國巫師的詭計!」

「呼!」

鳩听完,總算松了口氣,笑道︰「此事或許是彭國巫師擅自行事,並沒有得到彭國老祖的命令。」

燻池神巫的眼神也恢復了正常,對聶傷說道︰「還有什麼要問嗎?不然就放人。」 閱筆趣  

聶傷也覺得三巫被人是利用了,他們三個小爬蟲絕沒膽量背叛截派,便對手下做了個手勢。

牢籠和鎖鏈被打開,冷白和鼠屠一月兌身就跪倒在燻池神巫的腳下。丘紅楊則以血漿形態從銅缸里流了出來,慢慢變成人形,悄悄站到兒子身邊不敢說話。

「走!」

燻池神巫喝了一聲,黑袍一鼓,一股血氣形成旋風將三人卷在里面。

「等……主人且慢!」

血色勁風之中,冷白突然大叫︰「主人,我的冰甗和食龍子還在他們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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