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舊神將歸

「水巫大人,許久不見。我來看看麗水。」

聶傷從她手中抽出胳膊,拱手問道︰「麗水還好吧?她在哪里?」

「麗水正在暗宮冥睡,一會就能醒來。」

水巫再次抱住了他的左臂,仰起臉看著他,盈盈笑道︰「聶侯快來坐下,先說我們的事。」

說著,朝古令水妹使了個眼色。古令水妹也很驚異,識趣的退了出去。

「我們的事?我們之間有什麼事?」

聶傷一頭霧水,半推半就被她拉到軟席上坐下。

「聶侯稍等。」

水巫總算放開了他,轉身走到圓屋牆邊,打開一個木箱,跪在地上翻找起來。

聶傷看著她被白緞的包裹的渾`圓`臀``部,忽然感覺氣氛有些怪異,急忙移開目光,沒話找話道︰「外面,呵呵,全是大蘑菇,還以為走錯了地方,嚇的我都不敢進來了。」

水巫沒有回頭,笑道︰「哈哈哈,是麗水搞的怪。」

「她是水神,但心性還是個小女孩,就喜歡這樣的東西。不讓她做,她就發脾氣,只好由著她,不然會鬧的天翻地覆。聶侯勿怪。」

聶傷眼楮在屋里亂瞅著,點頭說道︰「嗯,她也挺孤獨的,只要不危害村民,讓她鬧一鬧也好,至少能發`泄一下郁氣。」

「她有什麼郁氣啊。作為水神,就要承擔起責任,越早改掉小孩脾氣越好。」

水巫不以為然,從箱子里拿出一小壇酒和兩個酒杯來,裊裊的走了過來,坐到他的對面。

聶傷的角度正好看到她絲袍間隱露的白皙長腿,很是尷尬,只好抬起頭盯著酒壇,故作輕松的說道︰「水巫藏的好酒嗎?」

「正是我收藏的好酒。」

水巫笑了笑,捧起酒壇,為他倒了一杯酒,雙手捧著杯子送了過來,笑道︰「聶侯請吃了這杯酒,我們再說。」

聶傷心中有些急躁,接了過來,一口喝干,正色問道︰「水巫大人,到底是何事?」

水巫沒有回答,緩緩端起酒杯,小口抿著酒,嘆道︰「地底貧瘠,酒乃異常珍稀之物。」

「我族缺乏谷粟,無法釀造五糧之酒,所飲之酒,全是和地面之人交換來的。數量極少,全部用來祭祀水神,族人難得飲之。直到與聶侯結交之後,守井族人才知道酒是何味。」

她轉著手中酒杯,說道︰「不過,也不是所有的酒都是地面上來的。」

「大約在兩百年前,我族的一位勇士曾于深淵中發現了一種奇異樹藤。此物年老者,樹干中空,多有裂口,蔓上結果經常墜入其中。果實積聚,年久發酵,竟然釀成了酒液!」

「哈哈,此酒雖不如粟酒,但也清甜酸冽,有一番獨特味道。更重要的是,那樹藤數量頗多,滿谷成林,其中有不少都能產酒。守井族終于可以有自己酒水來源了。」

「大伙得知消息,都非常高興,以為是被鎮壓在深淵的水神勿支祁賜予守井族人的一份禮物。于是便派人往深淵,守住那片酒藤林子,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帶回一兩壇果酒。除了供奉水神外,大伙也能嘗到一些。可謂美矣。」

聶傷听的有趣,不由放松了下來,微笑道︰「這倒是好事。听的我都想嘗一嘗了。此酒還有產出嗎?」

水巫撩了把額頭垂下的銀絲,下巴一仰,對他笑道︰「聶侯所飲的,正是此酒。你沒有嘗出特別之處嗎?」

「哦?」

聶傷拿起空酒杯看了一眼,又回味了一下,味道好像是有些不同。

他剛才心思沒放在上面,又喝的太快,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實在沒吃出什麼味來。

「我能再來一杯嗎?」

他將酒杯放到幾面上,帶著歉意笑道︰「前一杯,我當水解渴了,沒有嘗出味道來。」

「呵呵,無妨,這壇酒就是款待聶侯的。」

水巫柔聲說著,又為聶傷倒滿了一杯,跪坐端正了,伸手請道︰「聶侯請細品。」

「多謝水巫大人。」

聶傷不再急躁,端起酒杯,靜心品嘗。

此酒的確和谷物酒味道不一樣,果然是一種果酒,喝著味道就和格瓦斯差不多。不過酒精含量有點高,分明是自然成酒,卻比人類釀造的谷物酒度數還高,有些不合常理。

他慢慢品完這一杯,咂了下嘴,笑道︰「水巫大人方才說此酒不如五糧之酒,我以為不對。哈哈,此酒甚美,它比谷酒烈的多,正適合男人飲用!」

水巫又為他倒上酒,微微笑道︰「我還擔心聶侯飲不習慣。呵呵,聶侯滿意,我就安心了。」

聶傷端起酒飲著,又說起心中疑惑。

水巫道︰「那酒藤可不是普通藤蔓,它不但自己釀酒,還會精煉酒液。酒水存在它的軀干里,其中的水會被酒藤吸走,酒液留了下來,所以此酒才更烈。越是老藤中酒,就越烈。」

「世間還有這種奇物?」

聶傷驚嘆不已,「好東西啊,這可是能釀高度酒的生物釀酒器!」

他立刻就想得到此物,忙問道︰「那酒藤十分有用,我欲廣種之,不知貴部可願意讓我移植一些?」

水巫搖頭嘆道︰「聶侯是我守井族的救命恩人,如果有,我們願意全部送給你。可惜,那酒藤早就滅絕了。」

「啊!」

聶傷也遺憾的嘆了一聲,問起原因。

水巫道︰「我族之人發現此種酒藤之後,便常采其中酒液為飲。後來酒液越來越少,藤也逐漸枯萎。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酒藤也以其中酒液為生,酒液少了,酒藤便生長不盛,酒液被取光之後,酒藤就會死去。」

「我們發現此事時已經太晚,酒藤需要足夠的酒液才能生長,我族不可能反哺酒液給它,已經難以挽回了。酒藤之林迅速萎縮,最後一棵酒藤,已于二十年前死去了。世間再無酒藤矣!」

「唉,可惜,可惜!太可惜了!」

聶傷連聲嘆息,心道︰「這酒藤林生在幾乎沒有外界影響的深淵里,不知進化了多少萬年,才形成了一個封閉的小系統。可惜這種系統太小、太脆弱,經不起一絲變化,稍有干擾就崩潰了。」

他低頭看著杯中的殘酒,有些舍不得喝,問道︰「貴部所存藤酒應該也不多了吧?」

水巫拿起酒壇,淡然笑道︰「就剩這半壇了。聶侯不要舍不得,酒就是讓人喝的嘛,藏著有什麼用?聶侯是英雄人物,今天就喝光它吧,也算是此酒的最好結局完」

「也是。」

聶傷將殘酒喝光,把酒杯推了過去,大笑道︰「我一個男人,竟然沒有你一個女人家看的開。哈哈哈,滿上,今日我倆就飲盡此酒。」

他說完了,這才發現自己的態度有些無禮,想要解釋,又覺得既然說出口了,裝斯文太做作。便不再客氣,該喝就喝,該笑就笑。

二人對飲了幾杯,水巫就停了下來,看著聶傷一個人喝。

聶傷自來到這個時代就沒有喝過高度酒,一時癮發了,喝的停不下來。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感覺血涌上頭,思維遲鈍,似乎有些醉了

「奇怪,為什麼玄鳥不清除我體內的酒精?」

他仔細感應了一下,發現玄鳥似乎也很喜歡酒精,並不刻意排斥。也就是說,他現在的酒量只是個普通人,沒有玄鳥的加持。

「無所謂啦,也就三瓶啤酒的量,還喝不倒我。」

聶傷不去管它,繼續倒酒,還給水巫也倒了一杯。

「傷,你喜歡喝,就都喝了吧。我不勝酒力,就不再喝了。」

水巫雙頰微紅,柔聲說著,稱呼都變了。

聶傷听著怪異,仔細瞅了眼對面的女人,見她滿面春色,眼冒桃花,心中恍然︰「原來這婆娘想要灌醉我,趁機上``我呀!」

他一個男人,當然不怕失``身,而且對方還是個美女,又不是老丑的肥婆,想來盡管來。

只是,他不喜歡被人算計。

水巫這女人和他幾乎沒有私人情誼,今天突然來這一套,由不得他心中生疑。

這女人可是個巫師,還為上古神靈勿支祁生了個孩子,手中一定掌握著一些詭秘的巫術。誰知道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別睡上一次,落到她的陷阱里出不來,那可就虧大了。

聶傷表面渾噩,內心其實清醒的很,哈哈一笑,拎起酒壇就往嘴里灌,很快就喝的干干淨淨。

「痛快!真是痛快!」

他一抹嘴,對水巫笑道︰「這是我這一世喝過的最痛快的一次酒。」

水巫把臉靠了過來,媚眼如絲,扭著身子輕笑道︰「這酒就是我為你準備的。我本來想請你過來吃酒,沒想到念頭剛起,你就出現在我面前了。呵呵,你說巧不巧?」

聶傷感覺身上發熱,下意識的扯了扯衣領,用力一揮手,粗魯的說道︰「水巫大人,你就直說吧,你想要做什麼?」

水巫神情不變,雙手支著下巴,近近的看著他的臉,笑道︰「勿支祁以前就托夢給我,說你能拯救守井族,最後果然預言成真。從那以後,我就認定,聶傷,你是凡人中的大英雄,神靈的光芒都會被你偉岸的身影所遮掩。」

聶傷撇了撇嘴,感到身上愈發燥熱,不耐煩的說道︰「你再不說,我就走了。我很忙,下次再來見麗水吧。」

水巫臉上的笑意慢慢淡了,直起身子,表情嚴肅的說道︰「前日天暮時,他又給我托夢了。」

聶傷的大腦有些混亂,懶得多想,問道︰「他?是哪個?」

水巫道︰「是勿支祁!」

「勿支祁?」

聶傷遲疑一下,腦子使勁轉了轉,才反應過來,驚訝道︰「他不是死了嗎?不不,我記得你是說他墮落了。難道……」

他心中一個激靈,頓時警惕起來,也坐直了身子,打量著水巫,問道︰「墮落的勿支祁,他給你托夢了?說了些什麼?」

水巫緊盯著他的眼楮,說道︰「勿支祁確實墮落了,他變成了邪惡的陰影,侵入我的夢里。對我說,他快要從麗水河中月兌身了,之前把一部分神力交給我保存,現在要我把神力還給他。」

她臉上露出了懼色,面無血色道︰「我不敢告訴他麗水成神之事,只說他的神力還在我體內,我決不會還給他。他便威脅我道,我竊取了他的神力,等他逃離深淵,就要吞噬我,回復全部神力!」

聶傷听到的驚悚,遲鈍的大腦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來,最後只得說道︰「不要怕,我會幫你的。」

他發了會呆,又看著水巫問道︰「你今天請我吃酒,又是為了何事?」

水巫道︰「勿支祁逃出來之後,一定會發現麗水的,麗水的神力現在正在進化的緊要關頭,萬不能受人打擾。所以,我想出了一個對付他的好辦法。

她說完,表情一下又柔和起來,傾過身子來,吃吃笑道︰「不過還需聶傷你幫我。」

聶傷看著她領口果露的皮膚,如白瓷一般光滑,感覺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道︰「什麼辦法?你快說。」

水巫挪到他的身邊,又摟住他的手臂,把臉靠在上面,滿眼祈求道︰「我知道你體內有真龍之血,我的身體里也有殘留的水神神力。如果你和我結合,就有可能生出一個身具真龍和水神神力的孩子。」

「我預感到勿支祁數月內就會殺到,到時候,我把麗水先藏起來,如果戰他不過,我就帶著月復中孩兒逃進深淵麗水里。勿支祁感應到神力,一定會追趕我,但又不敢進入麗水中,我就可以為麗水進化爭取更多的時間。」

「……」

聶傷听了,頓覺心里有一股怒火升了起來,卻又想不明白怒火源自何處。

他捂著腦袋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是什麼原因,不禁大怒,一把推倒身邊的女人,大罵道︰「你想帶著老子的孩子去送死?滾一邊去!」

罵完之後,又覺得哪里不對勁。正發楞時,直覺腰間一緊,低頭一看,水巫又抱住了他的腰,身的上絲袍已經落了下來,露半個身子。

女人梨花帶雨的哀求道︰「傷,嗚嗚,求你幫我一次嘛。不幫我,也幫幫麗水吧。」

聶傷看了一眼,一下就受不了了,生物繁衍的本性猛然爆發了出來……

(感謝書友︰這只大大的豬,博茲瓦納的南瓜農,本來鵝蛋,2011運氣好麼,投出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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