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全部斬殺

「賤奴,竟敢毀我寶物,我要嚼碎了你!」

嫫母嚎喪一般吼著,觸手再次襲來,上面的傷口都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

「噬魂之劍效果還差一點就完美了。」

聶傷一邊躲避觸手的攻擊,一邊取出竹管來,往劍上涂抹蟾毒,所余不多,干脆全都抹到劍上。

「妖孽,今天就是你喪命之時!」

他準備好了,不再躲閃,跳起來一劍斬在了一條觸手上。

那觸手的傷口被噬魂之力侵蝕,又被蟾毒克制愈合之力,傷口上的黑色潰爛擴散的越來越大,最後居然爛成了一個大洞,生生從受傷處斷掉才停止了侵蝕。

斬退一條,更多的觸手接踵而至。聶傷大劍連揮,又斬傷了三根,也都被侵蝕斷了,其他的紛紛退縮,嫫母慘嚎起來。

聶傷趁她收手時,前沖兩步,高高躍起,一劍插在巨大肉團上。手里抓著劍柄吊著,一只腳踩在觸手根部,猛然抽劍,連續縱躍,終于跳到了肉團頂部,面前就是嫫母的上半截人身。

那嫫母的神情既震驚又恐懼,看著眼前的凡人,口中嘶吼道︰「你這個低賤的凡人,竟敢傷害我的神靈之身!」

「什麼神靈?不過是個畸形的怪物!」

聶傷輕蔑冷笑,右手一動,劍光閃過,嫫母的頭顱滾落下來。

「嗷哦哦哦!」

頭顱落到肉團上,翻著白眼,嘴里還在叫喚。它後腦上的觸須把腦袋撐了起來,像只大肚子蜘蛛一樣飛快的往下爬去。

「哪里逃!」

聶傷左手抽出腰間短劍來,用力扔了過去,短劍在空中旋轉,劍尖準確扎中逃跑的頭顱,將之釘在肉團上。

「哈哈哈哈!」

他看到頭顱拼命掙扎的樣子,不由一聲長笑,雙手倒持大劍,猛力刺入身下的內!

「噗滋滋滋!」

血水從劍傷處往外噴涌,不一會就變成了黑血,周邊的傷口也迅速變黑腐爛,肉團劇烈晃動起來。

聶傷把劍使勁往深里插,一直插到只剩劍柄在外,然後牢牢把住,讓劍身在肉團內部持續侵蝕。

不一會,大半個肉團都變黑了,腥臭之氣沖天。觸手瘋狂的胡亂舞動,肉團失去了平衡,緩緩往坑里倒去。

「咚!」

它栽到坑里,聶傷在它落地前已經拔出兩把劍來,短劍上插著嫫母的腦袋跳到坑邊。

「這東西還沒死!」

嫫母頭顱被劍貫穿,還在張嘴叫喊,觸手也在亂抓。

聶傷舉起大劍想把它斬碎了,忽然想到出去後還要說服祭所的其他巫祝,自己又沒見到真正的天帝使者,正好用此物做證明。

他便拉起坑邊的皮繩,把腦袋從劍上摘下,用皮繩綁好,懸掛在腰間。

再看坑里的肉團,潰爛之勢已經無法挽回了,黑色覆蓋了整個表面,一小半已經溶解掉了,潰爛正向觸手延伸。

「傷,它死了,溶血樹要失控了,我們快走!」

白骨山上的葵婆在叫。

聶傷一看,溶血樹果然在膨脹,包裹著整個洞穴的血根、血干、血睫都在蠢蠢欲動,更多的血睫從血干上生長了出來,不斷變長變粗。

「你這妖孽,也不應該存于世上!陪你的使者一起去見天帝吧!」

聶傷眼神冷厲的看著溶血樹,一劍揮斷了撲過來的血根,跳到溶血樹旁,高舉噬魂之劍,往樹干上狠狠斬去。

「噗嘰!」

大劍的劍身整個斬了進去,溶血樹噴出一股血水來,周圍的血根發瘋一樣回救。

聶傷拔出劍來,在身周揮動幾圈,將襲來的血根統統斬斷,把劍掄圓了,又一劍斬在溶血樹干的傷口上,砍出了一尺多深。

溶血樹受到重創,晃動了起來,隱藏在血池和骨山下的樹根都掀開遮蓋物,紛紛拔出身子,一起進攻伐樹者。

骨山嘩嘩嘩地往下滑坡,頭上的泥土碎骨如雨一般落下,無數血根鋪天蓋地的攻了過來。

聶傷來不及再砍樹,背靠大樹,手中大劍掄的如風車一樣,將來襲之物全部砍碎。

血根不要命的往上撲,他也手不停的砍,正應對面前血根時,腰上突然一緊,還來不及看清是什麼,就被一股巨力往後猛拽。

「咚!」

後背重重撞在樹干上,撞的非常之重,聶傷的胸口先前就被血鬼踢了一腳,這一下直被撞的肋骨 吧一聲,口血狂噴。多虧有噬魂之力加持,才沒有斷骨之傷。

聶傷低頭一看,腰間圍著一根手臂粗的白色觸手,那觸手如蟒蛇般把自己纏在溶血樹上,使出巨力拖拉,想要勒斷自己的骨頭。

「狗東西,肯定是你在作怪!」

他給了腰帶上的嫫母頭顱一拳,想要用劍割斷觸手,血根又圍了過來,只能先對付血根,一時無暇處理腰間觸手。

那觸手用盡全力把聶傷往後拉,聶傷被勒的肚皮都快貼到後背了。好不容易擊退了一撥血根,撐到有空處置觸手時,只听‘轟’地一聲,身體隨著背後的溶血樹一起往後倒去。

聶傷躺在樹干上,看到上方的很多血干都從石壁上崩了出來,一根根粗大的血干如垮塌的房梁般從頂部掉落下來,用來支撐溶血樹的粗大樹根也從泥里翹了起來。

原來溶血樹被觸手給拽翻了!

溶血樹要倒了,所有血根都顧不上再攻擊他,紛紛往土里鑽去,緊緊抓住地面,要把主干拉回來。

可是,它們的豬隊友還在一頭大力拖拽,溶血樹倒下的速度放緩了,可還在慢慢傾斜。

聶傷趁機反過大劍,用力割腰間觸手。白色觸手吃痛,一下放開他縮了回去。聶傷終于月兌困,剛從樹干上起身,就听腦後一聲呼嘯,急忙縮頭一滾。

「嗖!」

白色觸手又纏在了他剛才的脖頸位置。

「這下要被纏住就沒救了,恐怕腦袋都會被勒掉!」

聶傷後怕不已,惱恨的要砍那觸手,突然看到它纏在樹干上沒有再松開,而是和血根開始對拉。

「估計它快死了,腦子不清醒了。」

聶傷見觸手和血根拔河拔的起勁,大笑道︰「我幫你們一把。」

舉劍就劈樹干上的那道傷口,三兩下便砍出了三分之二的深度。

「 ……嚓嚓嚓……轟!」

在兩邊的巨大拉力下,樹干終于頂不住了,從缺口處一下斷裂開來,龐大的樹頭拖曳著無數血干血睫倒栽進了深坑里,把里面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的肉團也砸扁了。

「嘩……啦啦啦啦!」

隨著溶血樹的倒下,整個洞穴里的血干全在垮落,一根接一根往下掉,順便帶著無數石頭墜落,白骨漏斗也像地震了一般振動著,堆積如山的骨頭都順著斜坡往下滑,直往漏斗底部涌去。

「啊哈哈哈哈!」

聶傷直覺心中無比暢快,無視身邊的險象,高舉著大劍,仰頭狂笑。

「傷,這里要塌了,快上來!」

畢鬼和葵婆在上面一起大喊。

聶傷甩了甩腦袋,冷靜了一些,慌忙往骨上上爬。骨頭成片的下滑,盡管他現在行動如靈貓般敏捷,可是沒有著力點,也是難以爬上去、

「我去,大BOSS都干掉了,不會死在勝利前的一刻吧?」

他不禁大驚,再次從骨坡上滑回到坑底,一邊躲閃著上方的墜落物,一邊觀察周圍。找了一圈,這才看到嫫母下來的那個方向有條石階,快要被骨頭淹沒了,急忙跑了過去,用大劍撥開石階上的骨頭,快速往上爬。

「嘩……轟!」

剛站到坡頂上,骨山就如泥石流一樣整個垮塌了,漏斗底部被骨頭填平了,溶血池和溶血樹都消失在無數人類骨骼中,只露出外面的血干血睫,還在垂死掙扎。

「呼!好險!」

「不知葵婆和畢鬼他們怎麼樣了?」

聶傷擦了把汗,抬頭去看對面,只見那兩個都縮在入口處的石頭後面,正朝自己揮手,不禁松了口氣。

「嫫母是從這里現身的,此處應該有出口。」

他在附近找了找,果然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洞口,便對二人招手道︰「喂,過來,出口在這里!」

那邊的畢鬼听到了,便背起葵婆,貼著洞壁,躲著不停下落的血干和石塊,小心翼翼的繞了過來。

「傷,你紅成這樣,沒事吧?」畢鬼到了跟前,擔憂的問道。

「嘿嘿,不但沒事,感覺還很好!」

聶傷咧嘴一笑,招呼二人進洞,他在前面劈斬攔路的血睫,搬開當道的石頭,闢開一條路來,三人往外疾奔。

奔出了幾十步,眼見前面前方已經出現了光亮,聶傷突然身子一冷,滂湃的力量瞬間消失不見,直感覺渾身虛弱無力,雙腿發軟,手中大劍無比沉重。

「啊呀!」

他叫了一聲,一下跌倒在地,想爬起來,身上卻無一絲力氣。

「傷,你怎麼了?」

畢鬼焦急的大叫,聶傷卻動也不動。

墜落物越來越多,畢鬼來不及檢查聶傷的傷勢,把葵婆放下來,將聶傷背在背上,再把葵婆拎在左手,大劍握在右手,彎腰狂奔。

「啊!」

他馱著三百多斤,舍命奔跑,終于沖出了洞口,一頭撲到在光亮處,聶傷、葵婆和大劍都甩飛了……

「呼!呼!呼……終于……出來了!」

畢鬼大口喘息著,見面前有一圈人腳,大都穿著麻鞋,還有幾個穿絲履的。

「沒想到他們真能活著回來!」

一個穿絲履走到畢鬼面前,畢鬼抬頭一看,不禁呆在當場,眼前這人正是仲喜!

「嘿嘿嘿!活著通過了溶血池,卻過不了我這一關。」

仲喜奸笑著,提劍走向聶傷,恨恨道︰「今天的一切,都是這個賤奴造成的,我殺了他,外面的叛奴自會做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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