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吾師血鬼

對面出現的人正是嫫母!

她依舊穿著一身整潔的黑袍,不過原本精細打理的頭發現在卻凌亂的下垂著,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只見一雙眼楮在亂發後面投來綠幽幽的光。

「女葵,你今天發現了,是不是很後悔自己以前的所為?」嫫母聲音沙啞的笑道。

葵婆怒視著她,大聲叫道︰「我為什麼要後悔?你這喪心病狂的女人,竟敢激活溶血樹,用它來祭養血鬼!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不怕天帝使者懲罰你嗎?」

「不不不,是我小看你了,你一定找到了避開天帝使者私自利用溶血樹的辦法。所以,洞穴里血睫才會瘋長,都是你導致的。」

「你僅僅想到了這些嗎?呵呵,看來你發現的還太少。」嫫母搖了搖頭,沿著白骨中的階梯開始往下走。

葵婆見她越來越靠近溶血池,緊張的叫道︰「秀女,不要再靠近了,血根會攻擊你的!」

「哦?」嫫母停下了腳步,驚訝的抬眼望向她道︰「想不到你還會關心我的死活?」

「哼,我才不管你是死是活呢。」

葵婆冷笑道︰「你們不知用什麼手段讓天帝使者陷入了無法喚醒的沉眠,你死了,我們怎麼召喚使者?不通過考驗,我們就無法通過血睫守衛的返回通道,會被永遠被困在這里。」

她指著聶傷道︰「既然是你讓他進來的,那現在就喚醒使者,讓他接受考驗吧!」

嫫母又低下了頭,開始邁步向下,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不要急,你們馬上就能見到天帝使者了。」

她越來越靠近溶血池,池邊密布的細根似乎感應到了血肉的味道,都抬起身來,像一片細細的枯樹林一樣,齊齊的朝嫫母伸了過去。

「她、她在做什麼?血根會瞬間吸干她的血肉!」

葵婆喃喃自語,神色越來越緊張,聶傷和畢鬼也皺眉看著,二人都覺察到了危險的氣息,緊緊握住手中武器。

嫫母終于走進了血根林中,眾多帶刺的血根一下纏了上來,包裹在她的身上。卻沒有吞噬她,而是將她密密纏繞,邊纏邊往前移動,再被更多的血根纏繞。

當所有血根都纏繞完畢,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繭,懸在溶血池上方一丈高的位置。

「啊哈哈哈哈!」

只剩一個頭露出根繭的嫫母嗓音變的低沉渾厚,看著葵婆,如獅吼一般大笑道︰「看到的了嗎?我可以操控溶血樹!這是吾師發明的巫術,他傳給了我,而你,卻絲毫不知!哈哈哈哈!」

「你們竟然……」

葵婆指著她,手指劇烈抖動的叫道︰「你們居然……原來你們兩個一直在瞞著我!他為什麼要瞞著我?他那麼寵愛我!」

「對了,我明白了!」

葵婆突然笑了起來,「操控溶血樹,被血根刺入身體,一定很痛苦吧?你為此付出了很大代價吧?哈哈哈,我本來以為你恨我,是因為我破壞了你召喚邪魅的巫術,讓你的魅惑巫術半途而廢。沒想到啊,原來如此。」

「原來是吾師怕我受苦,所以才讓你繼承操控溶血樹的巫術,身受遍體被刺的痛苦,怪不得你如此恨我!哈哈哈哈!」

「……你胡說!」

嫫母听的臉色劇變,一聲獅子吼,震得白骨嘩嘩滾落。

她的巨繭往上升高了一截,怒道︰「賤`女人,你們不是想接受考驗嗎?我先代使者考驗你們,過了我這一關,便可以見到使者了。」

「什麼?」葵婆大驚,指著她尖聲叫道︰「你、你有什麼資格代替使者?」

嫫母不再理她,看向聶傷,聲如巨鐘一樣吼道︰「接受考驗吧,血脈低賤的骯髒賤奴!」

「嗷……」

只听她仰天狂吼一聲,溶血池里的血水被聲波激的振動起來。

「嘩嘩嘩嘩……」

嫫母的吼聲停了,水面卻振動的越來越劇烈,仿佛在沸騰一樣。

‘嘩啦’一聲,就見一道紅色身影躥出水面,蹲在了溶血池旁。

聶傷凝神一看,原來是個剝了皮的血人一樣的怪物!

那怪物眼球如乒乓球般外凸,沒有臉皮的遮蓋,嘴巴顯得異常巨大,白森森的牙齒露在外面。四肢又粗又長,腳爪巨大,指甲長近半尺,異常尖利,蹲在那里就像一只凶惡的蟾蜍。

「這……生化危機里的爬行者?到底是什麼怪物!」

聶傷驚駭不已,光從那怪物一跳一丈多高的彈跳力就可以看出,此物的力量、速度、爆發力非常強大,恐怕已經勝過虎豹了。

「猖鬼!」

畢鬼也驚叫一聲,對聶傷道︰「雖然它和我遇到的猖鬼樣子不一樣,但它絕對是猖鬼!」

「我能感覺到它身上的濃烈鬼氣,它恐怕正處在力量巔峰,比我殺的那窩猖鬼要強十倍不止!」

「血鬼!」

葵婆失態的尖叫起來,「我就說我絕對沒看錯,吾師的血鬼,果然被你祭養著!」

「吼吼吼吼!」

嫫母的聲音愈發渾厚了,低沉的如同低音炮,每一聲都震的人心跳不穩。

「賤`女人,你就是看錯了!」

她喝了一聲,又道︰「你好好看看,這個是吾師的血鬼嗎?」

葵婆眨眨眼楮,伸長脖子細看,忽然捂著臉,無比驚恐的尖叫起來︰「啊!!!」

她指著嫫母歇斯底里的大聲罵道︰「是……是是……你這個惡毒女人,竟然將吾師制成了血鬼!!!你、你、你……天帝啊,你怎麼還不懲罰這個惡毒至極的女人!快降下雷霆來,劈死這個惡毒女人!」

「閉嘴!」

嫫母又一聲怒吼,聲音在整個洞穴回響不停。

「賤`女人,休要污蔑我。是吾師要我在他死前把他祭煉成血鬼的,這樣他就可以得到永生,我也一直在想辦法讓他恢復神智。」

「哼哼,我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他變的血鬼也只听我一個人的命令。呵呵呵,這只血鬼還曾追殺過你,毫不留情,你沒有忘記吧?」

「 ! ! ……」

形勢如箭在弦般緊張,兩個老女人卻又為了她們那點舊事爭吵不休,不但聶傷二人覺得煩躁,就連那血鬼也焦躁不安的直磕牙。

「 叭叭叭……」

血鬼的牙磕的越來越快,開始在血池邊上來回爬動。那嫫母看到了,總算閉嘴不吵了,冷哼一聲,血鬼急不可耐的朝白骨山上爬了過來。

「葵婆後退!」

二人早就嚴陣以待,聶傷喝了一聲,一矛投了過去。

「呼!」

短矛帶著勁風直飛到血鬼面上,那血鬼卻躲也不躲,甚至連頭也不動一下。

眼看著矛尖就要扎進一只怪眼之中,卻見它的大嘴微微一張,一根蛇一樣的舌頭疾探而出,‘嗖’地一聲卷住了青銅矛頭,將之甩到一邊。

「啊!」

聶傷二人見了,都大吃一驚。

剛才那一矛的力道極大,就算他們這種搏殺高手也不一定接得住,就算接住,也會被震的手臂酸麻,虎口破裂。

而那血鬼,居然在快速移動之中,只用一根舌頭就輕描淡寫的接下了這一擊。這神經反射速度,比貓還快吧?那舌頭的力量,絕對比成年人的手臂力量還大!

血鬼打掉飛矛,一步沒停的疾速上沖,兩個呼吸間就已經爬上了骨山。要不是骨山上骨頭松散,不利爬行,恐怕聶傷剛把矛投出去,就被它撲到了。

「來吧!」

聶傷一聲吼,左手圓盾微偏,一劍朝血鬼劈去。另外一邊的畢鬼也頂著盾,一劍刺了過去。

「邦!」

血鬼的利爪後發先至,一爪抓到盾牌上。

聶傷感覺持盾的左臂像被斧頭砍了一下,包皮的木質盾面被摳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但並無大礙。

「噗!」

一聲輕響,他的右手利劍竟被血鬼的另外一只大爪抓住。就如劈中了堅韌的犀牛皮甲,只深入了不到半寸就無法再深入。

不過,血鬼的手指還是受傷了!

「看我割斷你的爪子!」

聶傷用力一抽劍,卻紋絲不動,利劍被血鬼牢牢握住,怎麼都抽不回來!

血鬼猛然把劍往後扯,聶傷抵不住巨大力量,往前踉蹌一步。

「呼!」

血鬼的另外一只利爪帶著盾上破皮,當頭擊下!

聶傷忙舉盾格擋,‘砰’地一聲,如遭錘擊,盾裂了,他也被打的坐倒在地。

「噗嗤!」

這時,畢鬼的劍也到了,一劍捅入了血鬼的後腰。

「嘔啊!    ……」

血鬼似乎也有痛覺,低吼一聲,牙齒猛磕,腿往後一彈,重重的踢在畢鬼的肚子上。

「唔!」

畢鬼像被馬踢了一樣,一聲悶哼,倒著飛出兩米多遠,臉朝下撲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聶傷得空站了起來,把劍一撩,砍在血鬼滴血的右手爪上,本就受傷的指爪終是抵不住利刃,三根半尺長的手指落在地上。

「嗷!」

血鬼痛吼一聲,退開兩步,把傷手放在眼前看,斷指汩汩的往外冒血。

「嗯?傷口竟然不愈!你在劍刃上涂了什麼?」嫫母驚訝的質問葵婆。

葵婆也看楞了,听嫫母發聲,故作神秘道︰「好叫你知道,這是吾師傳給我的巫醫之術,專克血鬼。」

「哈哈哈,我還道他為什麼會傳授此術給我,今天才明白,原來他一直在疑忌你,故意留下後手,好讓我能制住你。」

「嗷啊!

嫫母的神智好像有些不太清醒了,幽綠的目光中透著瘋狂和殘暴,她暴吼一聲,血鬼也不看手了,拋下聶傷直撲葵婆!

「賤-人!我先殺了你!」

「葵婆小心!」

血鬼的速度太快,聶傷追之不及,只能看著它奔到葵婆身前,一爪砸向葵婆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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