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莊園圍攻

「斗奴竟敢弒主!?」

貴人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都張大嘴發愣。

劍父和大將也不自覺的停了手,看著花面,驚訝難言。

仲喜更是驚的酒爵都掉到地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怒火沖天,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快,快給我殺了他!

「殺!」

場邊的軍官一聲怒吼,立刻有十幾個士兵抽出劍來,直撲花面。

「殺啊!」

又一陣殺聲響起,卻是來自外面。

這殺聲距離較遠,但聲音更大,喊殺之人更多,好似有一支大軍殺了過來一般。

「出了何事?」

院內眾人一下都驚坐起來,就連沖向花面的士兵也停了下來,一起看向院外。

「外面是誰在叫嚷?」仲喜驚慌的喝問。

「大事不好啦!」

正疑惑時,就見一個小臣一路叫喊著跑了進來,大叫道︰「不好啦!反了!賤奴反了!」

「啊!」貴人們都有些慌了,但想到只是賤奴造反,勉強還能坐的住。

威勢嚴重的司戎南否站起身來,喝道︰「不要慌,慢慢說。哪里的賤奴造反?有多少人?他們是怎麼進城的?」

「好像是畜院那邊的賤奴先造反的,他們搶了農倉器具,還放了關押的野人。夜里看不清人數,但至少有七八百個。」

「今晚城里戒備松弛,城內還有賤奴做內應,打開城門放了他們進來。城里守卒已經被擊潰了,叛奴攻進了莊園,外院的守卒也頂不住了,馬上就要殺到這里來了!」

「什麼?!」

「快走!」

「啊!」

貴人們徹底慌了神,立刻翻起身來,雞飛狗跳的掀了酒席就逃,奴役也尖叫哭嚎著混在其中,人群擠擠攘攘,都往狹小的後門涌去。

那七國的貴人正好在靠近後門位置,一群人逃到飛快,已經趕在人群最前面跑出門去了。

場內一時大亂,守衛的士兵們也茫然無措,不過還好,他們沒人逃走,依舊站在原地等候命令。

「我……那……那個……司戎,該怎麼辦?」

仲喜臉都白了,竭力穩住心神,問司戎南否。

南否手里握著劍柄,大步走到他身邊,急急道︰「候主,國中軍隊盡在南山大營,這里只有兩百個士兵,守不住府院的。你和眾人快從後門退走,速往大營去召集兵馬平叛,我在這里斷後。」

「好、好好。這里就拜托司戎了。」仲喜轉身就走,順便帶走了自己的衛隊。

南否久經沙場,鎮定自若,將院內士兵集合起來下令︰「季甌,你帶一半人手去支援前院,將潰退的士卒和國人都接應過來。艮甲,你領十人去守住後院門,不要讓賤奴佔據院門。其他人,都與我在此處守備!」

那季甌和艮甲得令,立刻帶領一群士兵疾奔前院而去,場中只剩不到三十個士兵,以及十余個奴隸看守。

南否扶著劍,挺立在院內,回頭瞅了一眼還未被捕的花面和劍父,又看了看一眾斗奴,再掃到蹲在角落里的野人,眼中露出忌憚之色。

「你,是斗師吧。」

他對大將喝道︰「速命斗奴殺此二人!」

大將低頭看著地面,沒有出聲,也沒有抬頭看他。

「賤奴,還不听令!」

一個軍官怒了,大步走了過去,舉起矛桿往他身上狠狠抽打,大將默不作聲的忍受著。

南否欲要喝罵,就見一眾斗奴在互相使著眼色,慢慢開始騷動起來。

「斗奴要反!」

他不禁大驚,急忙要提醒那軍官後退時,大將忽然抬手一劍,軍官人頭落地。

「賤……賤奴安敢如此!」

南否嘴角抽搐著,猛然抽出劍來,大吼一聲︰「殺了他們!」

商兵也都勃然大怒,一起揮動武器朝大將四人殺來。

「離角,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大將高舉血劍,朝斗奴隊伍高呼!

離角等人萬萬沒想到大將居然先于他們動手了,一愣之下,齊齊爆出一聲大喝,掄拳打倒了看守他們的幾個守衛,都涌到輜車旁去取武器。

「不要打我,我是自己人!」

守車的牛蚤急忙打開車篷,把里面的器械裝備扔給眾人,斗奴們拿到武器,立刻返身與商兵接戰。

還有的朝野人俘虜沖過去,打跑了看守,割斷捆綁野人的繩子,招呼野人拿起武器和商人作戰。

此時,大將、劍父、花面和大黑牛已經和士兵戰在了一起。

四人武技高超,幾十個披甲的士兵沒能再第一時間拿下他們,給了其他斗奴搶奪兵器的時間,不斷有斗奴拿到武器來到他們身邊一起對抗商兵。不一會,所有斗奴和野人都加入了戰團,一百多個男人在院內廝殺成一團。

商兵早就在南否的指揮下結成了圓陣。斗奴雖然武技更高一籌,但他們沒有時間披甲,野人們又是烏合之眾,面對裝備齊全、配合良好的商兵,居然落到了下風,死傷遠超對方。

「結陣!結陣而戰!」

關鍵時刻,大將再次舉劍高呼。

斗奴們都經過軍陣訓練,服從性不亞于商兵,听到大將喝呼,立刻都退了回來,在大將身邊集結,很快就排成了兩列陣型。

野人卻亂成一團,有的還在廝殺,有的被打的亂跑,還有的也懵頭懵腦的往斗奴的隊伍里擠,便斗奴陣型都擠亂了。

大將和斗奴們連打帶拉,總算將一眾野人塞進了隊伍之中,勉強排成了三列陣。

斗耆候莊園里的商兵都是精銳,素質很高,見敵人暫退,也在南否的指揮下後退幾步,迅速調整隊形。

叛奴一邊的陣型不整,武器也亂七八糟的,長短夾雜。大將想要再做調整,卻已來不及了,商兵已經整隊完畢,分作前後兩隊,再次撲來。

兩條陣線很快撞在一起,殺聲、慘叫聲再起。叛奴一方人多,又結陣而戰,和商兵打的不相上下。

戰事僵持起來,雙方戰士卻都心急如焚。一方擔心大股叛奴殺到,把自己吞了,另外一方也擔心對方的支援部隊返回,將自己殺光。焦躁之下,都拼盡全力作戰,廝殺異常慘烈。

「哇啊啊!」

正焦灼時,忽听後門處轟然叫了起來,交戰雙方心中都是一驚,不約而同的停手後退,分開戰線。

只見往後門逃命的人群又扭頭跑了回來,像被人追殺一樣的拼命逃竄,互相推擠著,許多人摔倒在地,不論貴人還是奴役,都被人無情的踐踏著。

人群的最後,一伙衛兵護著仲喜狼狽逃入院中。四個身穿甲冑的血人幾下殺翻了斷後的士兵,出現在了門口,緊接著,又有幾十個衣衫襤褸的賤奴,手拿著棍棒草叉,也走進了院內。

那四人中有一條手持長矛的精壯漢子,看著院內情形不滿的搖頭叫道︰「離角,你們這群廢物,怎麼還沒解決掉此地的商兵!」

斗奴們聞聲看去,正是聶傷、世子秧、熊女和陰刀!

「這些士兵很強,我們來不及披甲,打不下他們!」離角在隊伍後面大叫著解釋。

「蠢貨!」

聶傷看著往前院涌去的商人,斥道︰「為什麼要和他們正面作戰?你們不會混在這些人里和商兵混戰嗎?」

「呃……」

離角一窒,大將等幾個領頭的也才發現自己的戰術錯誤了。

要是他們早按照聶傷說的,混在貴人群里亂砍亂殺,商兵也只能和他們亂戰,正好能發揮己方優勢。

「那……我們立刻散了,去……」

「遲了!」

離角剛一開口,聶傷喝了一聲,指著商兵隊伍叫道︰「已經接戰了,再想退,他們會讓你們退嗎?」

斗奴們扭頭看向正面,南否已經反應過來,又指揮商兵殺上,急忙迎戰。

「這些士卒都是仲喜、北邑家和南否的手下,一個不要留,全殺了!」世子秧在聶傷身邊恨恨的說著。

「攻他們後背!「

聶傷點點頭,帶著三人和一群賤奴直朝商兵後方撲去。

瘦骨嶙峋的賤奴倒也罷了,聶傷四人皆身披甲冑,手持長兵,戰斗力遠勝無甲斗奴。南否知道四人戰力超群,不敢輕敵,將後隊全部調出,親自帶著迎戰。

「哈!」

聶傷大吼一聲,一個沖擊就突破了攔截的商軍隊列,兩個商兵倒在隊外。

他越過商兵戰線,直撲陣列後面的南否。

南否格擋不及,被一矛刺中胸口,他沒有披甲,長矛如穿豆腐般貫胸而過。

聶傷挑起南否尸體,將之砸在商兵群中,一步不停的往前陣突去。

主將陣亡,商兵後陣士氣大沮。

熊女掄著兩根大棒槌把突破口處的商兵砸的七扭八歪。世子秧也挺戈殺了進來,陰刀沒有隨便出手,只是緊緊跟她身邊保護她,賤奴們也哄叫著擁了過來亂打。

前陣的商兵正在對敵,突然遭到聶傷背刺,整個陣型一下亂了套,瞬間就被打垮,被叛奴前後夾擊,不一刻就被殺的干干淨淨。

(頸椎病嚴重了,今天只有一章。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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