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獸o性大發

「啊!」

一聲慘叫,一個斗奴大腿中劍,躺倒在地。

大將趕了過去,雙手倒持短劍,對著地上的斗奴高高舉起,可是怎麼都刺不下去。

眼前的男人是他同伙,是他在劍舍唯一一個朋友,二人從進入劍舍那天起就結識了。

那天大將敗給了劍父,新奴們經過他時都撇嘴冷笑,大將無地自容,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暗自神傷,連午食都沒有吃。

只有這個男人沒有鄙視他,甚至還把自己的飯分給他一半,並鼓勵大將振作起來,堅強活下去。

二人訓練吃住整日都在一起,一起承受痛苦歡樂,感情比親兄弟還深。

就在剛才,那男人還和他說笑,吹噓自己最受斗耆國貴婦的青睞,今晚怕是走不了了,可能會死在這里。

結果一語成讖,二人居然成了比斗對手,男人輸在自己手里!

「啊!」大將雙目圓睜,瞪著眼前的同伴,大聲吼叫著,就是下不了手。

「喂喂,快刺啊!」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刺?」

「賤東西,快刺啊!」

貴人憤怒的叫喊起來。

他們看了二人的精彩比斗,又被激起了嗜`血`欲`望,眼瞅著高朝將至,贏了的斗奴卻不殺人了,讓他們很不爽。

「你在等什麼,還不動手?」

做裁判的劍父陰沉著臉,在大將身邊冷酷的威脅道︰「貴人們發怒了,再不動手,你也會死!」

「啊!」大將又吼叫了一聲,握劍的雙手顫抖著,臉上肌肉都扭曲了,使勁舉了兩次劍,還是刺不下去。

「呵呵呵。」

倒在他身`下的同伴突然笑了一聲,慘然道︰「大將,你一定要離開這里!「

猛地一躍而起,直朝利劍撞去。

「噌!」

劍刃從後頸穿了出來,那斗奴一聲沒吭就死了。

「勝者,大將!」

劍父奪過大將的劍,舉起他的右手高聲宣布。

「嘩!」

「大將!大將!」

貴人們看著噴泉一樣冒出的血水,都亢奮的歡呼大將之名。

大將甩掉劍父的手,腳下像踩著棉花一樣,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出了戰圈。

劍父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露出了冷笑。

下一場,是花面和另外一個斗奴,而那斗奴正好也是花面一伙的蠻人。

「決!」

劍父在二人中間一聲斷喝,迅速退出幾步。

可是戰斗卻沒有開始,花面和那斗奴都垂著劍,兩個人相互對視著,眼神都有些恍惚,久久也沒開打。

「決!」

劍父又是一聲厲喝,眼中放著冷光盯著二人。

「呼!」

花面呼出一口氣,舉起劍來對那同伴說道︰「死亡是我們蠻人期盼的歸宿,你如果能殺了我,我會感激你的。」

那同伴也笑了起來,一振短劍道︰「不要留手,我可不認為你能戰勝我。」

「哈哈哈!」

二人同聲大笑,揮劍殺在一起。

……

片刻後,花面扛著同伴的尸體走下沙場,劍父還要安排比斗,小候卻已經跳到場中,高叫道︰「到此為止!」

「嘿嘿,才死了兩個而已。」

仲喜輕浮的說著風涼話,「我死了八個都沒說什麼,伯兄你也未免太小氣。」

小候怒了,瞠目大叫道︰「你那些沒用的賤奴,一百個也頂不過我一個斗奴!」

「我說不比了,到、此、為、止!」

他眼神凶狠的說了一句,揮手讓劍父帶人下去。

貴人們正看得起興呢,都想讓比斗繼續下去,可是見小候真的怒了,哪怕翻臉也在所不惜,只能意猶未盡的舌忝著嘴唇嘆氣。

這時那芹夫人又冒了出來,嘴里發出陰風一樣的聲音︰「誒?那個就是一拳打死任國巨人的斗奴嗎?」

她的手指向了聶傷,聶傷像被冷凍射線擊中了一樣,感覺身上一涼,知道壞事輪到自己了。

他和任國巨人的那場比斗太轟動了,場中之人不論貴賤皆知此事,其中大部分還親眼見證過那場奇跡,不過都沒認出聶傷來。

眾人對擊敗巨人的斗奴都十分好奇,听到芹夫人的話,全場幾百只眼楮一起看了過來。

聶傷早就習慣了萬人矚目的場面,不但沒有躲避,還上前一步把自己凸顯出來,任人觀看。

至于芹夫人會使什麼詭計,他根本就不屑一顧。

小候也知芹夫人點出聶傷肯定沒安好心,一時不知該如何應付,只能硬著頭皮道︰「正是此奴。」

貴人都擁到近前觀察,貴婦們站在最里面,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啊,是他嗎?」

「沒搞錯人吧,怎麼如此瘦弱?」

「一點也不凶,長的還挺俊美的。不知道干那事怎麼樣?」

「嘻嘻,怪物一般的野人都能打死,一定很厲害啦,就怕你受不了。」

……

「咳咳。都走開吧,不要看了。」

仲喜听的嫉妒心發作,急忙趕走那群犯花`痴的蠢婦,對芹夫人大聲叫道︰「母親,就是此奴。你有何吩咐?」

芹夫人遠遠地說道︰「那天我被那丑惡巨人嚇的不敢睜眼,沒看到他們的搏斗過程。我相信很多人也和我一樣沒看清,不知小候能否讓他再演示一番?」

小候見眾貴人雖不表態卻都很期待的樣子,氣悶難言,眼楮鼓如青蛙,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聶傷是他手下價值最高的斗奴,斗劍還有可能輸,但是徒手比斗,他相信天底下沒幾個人能打得過聶傷,簡直是賭斗場上無往不利的大殺器。

他不想讓聶傷上場,不是不相信聶傷的本事,而是芹夫人這老毒婦一定會使毒計害人。這樣一個搖錢樹,絕對不能發生絲毫意外!

見小候還不答允,芹夫人的笑更加親切了︰「你可以放心,這次比斗點到即止,不會傷他性命的。」

「既然不傷性命,就快讓他出戰。「

「拳腳比斗而已,又不是比劍,死不了人的。」

「不死人的比斗都不讓我們看,小候也太不在乎我們的臉面了。」

「哼!」

貴人們開始低聲議論,對小候越來越不滿。

激起眾怒的後果很嚴重,小候頂不住壓力了,和世子秧對視了一眼,見他也無奈點頭,只能咬牙道︰「好!」

沙地上的火堆已經被清走了,空出好大一塊地面,上面斑斑點點全是干涸的血跡。

聶傷走到場中,從腰間抽出麻布,好整以暇的纏著手。周邊之人全都站了起來,密密的圍了一圈,都好奇的看他纏手。

「不知那陰險女人會使什麼樣的招數?」

他內心盤算著,忽听外圍一陣驚呼,人群瞬間散開,然後又是一陣猛犬的狂吠,看起來好像有人牽著惡犬押送危險人物過來了。

聶傷一愕,這麼大的動靜,人逃犬吠的,難道又是一個巨漢般的怪物?那巨漢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啊?

正想著,就見人圈露出個缺口,兩條猙獰的惡犬躥了進來,掙著掙著的要來咬他,後面還跟著兩個犬奴,使勁力氣才拽住兩條狗。

聶傷平靜的看了眼對自己狂吠的惡犬,又抬頭朝後方看去,想要看看需要惡犬押送的怪物,到底是何等模樣。

誰知後面居然沒人了,人圈重新合攏,他當面的就是兩條狗和兩個犬奴。

「???」聶傷呆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直覺一股怒氣直沖頂門,差點氣炸了。

「竟然……竟然讓老子和狗搏斗!」

其他人也都明白過來,圍觀的貴人興奮難耐,一眾斗奴都滿臉驚懼之色,小候險些氣暈過去。

「我……仲喜,你要做什麼?」他沖到仲喜面前,揪住對方衣襟大吼起來。

仲喜撥開他的手,嘿嘿笑道︰「玩玩嘛,放心,死不了人的,如果你那斗奴敗了,我立刻命人收狗。」

芹夫人也捂嘴笑道︰「你這個斗奴實在太勇猛了,我們商量了好一會,也沒找到合適比斗之人,只好讓他和獵犬打一場。小候不要急,我已經吩咐過了,保證不會讓那斗奴被咬死的。

小候還要爭辯,芹夫人表情一冷,使了個眼色,犬奴立刻放開了繩索。

兩條惡犬狂吼著猛撲過來,一條跳在半空來咬聶傷的喉嚨,另外一條伏在地上偷襲他的小腿。

聶傷在小候和仲喜爭吵時就已經把兩只手掌上的麻布都解了下來,快速往左手腕上纏繞,最後一段還沒打結,狗已經到了。

狗的速度比人快得多,幾乎是同時到達,聶傷根本來不及各個擊破!

「去死!」

他怒吼一聲,起腳去踢地上的狗,同時把左手腕放給空中的惡犬。

「啊嗷嗷嗷!」

一腳正中咬腿的惡犬下巴,惡犬慘叫著,倒翻個跟頭跌出兩米開外。

「哇嗚!」

空中的惡犬在同一時間咬住聶傷的左手腕。

銳利的犬牙穿透了厚厚的麻布,刺入了聶傷手腕,一陣劇痛。

好在狗牙不夠長,只是咬穿了肌肉,沒有傷到筋腱、骨頭,聶傷忍著痛,右手揪住狗頸上的皮毛,雙手大力一摔,把惡狗狠狠地砸在地上。

那玩意凶狠的緊,盡管被摔的一條後腿都變形了,就是不松口,聶傷連砸幾次都沒有甩月兌。

他痛的厲害,擔心持續下去狗牙會咬的越來越深,傷到骨頭和動脈,便單膝跪地,用右手勒住狗脖子,希望能勒死它。

可是剛把狗頭摟住,另外一條狗又撲了過來,直沖喉嚨而來。

聶傷身子一偏,讓過了喉嚨,被狗咬在了左肩上,落下去的時候撕下了一大塊肉!

「啊!」

聶傷痛的仰頭大吼,狠勁大發,渾身力氣都灌注在右臂上,拼盡全力一勒,‘ 吧’一聲,終于把那惡犬的脖子勒斷了。

他來不及喘息,急忙抽出鮮血淋灕的左手腕,剛要轉身去找身後的惡犬,左小臂一痛,又被撲到的狗從後面咬住。

這個位置沒有麻布保護,一下就被狗牙咬透了,血流如注,聶傷頓感左手無力,也不知是不是咬斷了骨頭。

「啊!畜生,我要撕碎你!」

惡犬往後猛拖他的手臂,聶傷像野獸一樣吼叫著,眼楮一片血紅,右手一把抓住狗的前腿,用盡力氣提起來,然後用腳猛踹狗肚子。

這可能是他前後兩輩子踹出的威力最大的幾記踹擊。

也不知踹了幾下,正當他感到氣力耗盡時,咬在胳膊上的狗嗚咽一聲松開了嘴,軟軟的攤在地上。

聶傷踉蹌幾步,忽然眼前一黑,朝後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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